“咻”的一聲,一根長箭飛向他們,哈巴圖一個旋轉,推開康熙,接住那根箭。
暗箭!居然有人對她們放暗箭,放眼而觀,在這片綠油油地草地上,除了翩翩起舞的小草之外,連棵樹都找不到。此處,雖不比蒙古大草原,但稱之為“小草原”也當之無愧,想在此處找地方藏身,比登天還難。
明槍易躲,暗箭傷人,敵暗我明,寧宜等人陷入困境,惶恐不安地拾起地上的刀劍,集體進入戒備狀態。
試問一下,這暗箭是從何而來?
蔣嬋此時此刻,真希望是場惡作劇。
可是天不從人愿,瞬間,百箭齊發,數百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向他們飛來。
那些箭尖,不用拿放大鏡,蔣嬋也能看清楚。老天!要是被射中,下場絕對是馬蜂窩。
蔣嬋臉色蒼白,雙腿一軟,康熙一把撈起她,護在自己懷里。
“保護皇上。”哈巴圖、宛如、寧宜、索尼泰、舒穆祿特爾,挺身而出擋在康熙前面,持劍揮灑自如,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將射向康熙的箭擋在外。
哈巴圖等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面對絡繹不絕的箭,顯得很吃虧。
蔣嬋膽子雖大,但碰上無情的箭,也束手無策,任康熙把她護在懷里,康熙一邊擋箭,一邊護著懷里的人兒,竭盡全力不讓箭傷到她。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出一個脫身之計。”索尼泰揮劍砍斷三支箭,身形一轉,與舒穆祿特爾背對背。
“宛如、寧宜,你們快帶皇上離開,這里交給我們對付。”眼看箭越來越多,舒穆祿特爾急著大叫,一點也不像平時,溫文爾雅的書生。
“好,萬事小心。”宛如、寧宜,心照不宣,各自朝對方點點頭,寧宜縱身越向康熙,宛如則躍身奔向馬車,長劍輕輕一揮,射來的箭斷成兩截。
“想走,沒那么容易。”一名黑衣人從地里鉆出,身影在空中旋轉,劍尖直向康熙刺去,半路被索尼泰截住。
“兄弟們,殺了狗皇帝。”一聲令下,幾百名黑衣人從地里鉆出,像趕死隊般沖上來。
“皇上快走。”哈巴圖殺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事情來得太突然,任誰也沒心里準備,更沒能深入了解情況,誰勝誰負,誰也預知不了。這些人都訓練有素,想殺出重圍機率不大,但是他們必須誓死保護皇上。
蔣嬋望著殺紅了雙眼的康熙,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大敵當前,康熙始終不懈,將她保護在自己身邊,她蔣嬋何德何能,讓歷史上有名的皇帝如此待她,康熙是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她知道這些他一定可以脫險。
如果,她是說如果,自己不幸而亡,也不妄此生,說不定還能因此如愿以嘗,回到二十一世紀。奇怪,她的心怎么沒有那么強烈的想回去?反而,一想到自己要離開,她的心竟會莫明的抽痛。
康熙一面迎敵,一面護住蔣嬋,將所有危險隔絕在外,康熙雖利害,但他不是神,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小心……”蔣嬋不知道那來的力氣,掙脫開康熙的懷抱,一把推開他。
哎呀!蔣嬋皺眉,摸了一把臉,這是什么粉磨啊?白粉嗎?
有錢啊!居然用白粉砸她。
“嬋嬋。”“蔣嬋。”
失而復得,蔣嬋被康熙抱進懷里,驚魂未定,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般。
“喂,我快不能呼吸啦。”蔣嬋拍打著康熙的胸膛,嘴里抱怨,心里卻甜甜的。康熙放松力道,卻沒放開她,蔣嬋雙手慢慢環抱住康熙的腰,聞著屬于他的味道。
寧宜看著相擁的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敵當前,容不得自己吃味。
他反手一劍,刺穿靠近康熙和蔣嬋的黑衣人。“皇上快帶著蔣嬋上馬車。”這么多人全是來殺他的耶!他竟然無視自己身陷于絕境,抱著蔣嬋不放。
康熙抱緊蔣嬋,縱身跳進馬車里,寧宜撂倒幾個黑衣人,使出輕功朝馬車飛去。宛如拉緊馬韁,長鞭揮在馬身上,“啪”的一聲,馬兒跋腿狂奔。
“快追,別讓狗皇帝逃脫。”帶頭的黑衣人指著馬車,下令。
這次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旦失去,要想再殺康熙就難了。
黑衣人一半朝馬車追隨而去,留下一半被哈巴圖等人纏住,無后顧之憂,哈巴圖、索尼泰、舒穆祿特爾三人專心殺敵。
看著后面窮追不舍的黑衣人,宛如和寧宜心急如焚,時不時有幾名黑衣人追上來向他們下戰書。
馬車一路顛簸,蔣嬋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突然,一支箭光臨,康熙摔先推開蔣嬋,箭從康熙右臉頰擦過,再將蔣嬋拉回懷里,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前。
“皇上……”馬車外的寧宜剛轉頭,想確定馬車內有無人受傷,一支箭向他射來,還好坐在他身旁的宛如眼明手快,抓住箭身,否則,寧宜肯定會被箭射中。
寧宜回頭看著宛如,對她露出一抹苦笑,隨后面色大變。“快……快停車,前面是懸崖……”
“啊……”
不知道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不?
山洞里陰寒潮濕,偶爾還能聽見滴水穿石的聲音,康熙坐在火堆旁,手緊緊握住蔣嬋的手,低頭看著睡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兒,令他心痛如絞,她臉上有幾外擦傷,身上也有好幾處撞傷,還好那些傷都不算嚴重。相反,他身上的傷倒比蔣嬋傷得重,左胳膊被箭射中,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撞傷擦傷。
怪哉,他傷得比蔣嬋重反而清醒著,蔣嬋傷得比他輕卻一直昏迷不醒,難道真是女子不比男子,女子嬌嫩經不起絲毫的風吹雨打,男子身強體壯槍林彈雨身經百戰。
危機變成轉機,人只有在遇上絕境時,才會體現出來。
在馬車跌落懸崖之前,千鈞一發之際,康熙抱著蔣嬋跳出馬車外,幾個翻騰,逃脫跌下懸崖的命運,卻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未站穩時腳下一滑,身子像滾雪球般,毫不猶豫地向懸崖邊的陡坡滾去。
滾了多久,康熙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盡責盡力抱緊蔣嬋,避免她受傷,直到他暈倒的那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醒來時,第一個出現在他腦海里的人就是蔣嬋,當他發現倒在他旁邊的蔣嬋,懸掛的一顆心總算塵埃落地。
試圖叫醒她,叫了很多次均徒勞無功,蔣嬋始終昏迷不醒。
他們身在何處康熙也不知道,怕敵人趁勝追擊,他只能抱著蔣嬋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身,處理好身上的傷再作打算。無奈,荒郊野外,路又不熟悉,抱著她走了好久才發現這個山洞。
一進到山洞他先升火,再查看蔣嬋身上有沒有傷受,確定她身上只有擦傷和撞傷之后,才開始處里自己身上的傷。幸虧,他身上有帶著金創藥,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處理胳膊上的箭傷。
康熙小心翼翼的抱起還處于昏迷中的蔣嬋,讓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懷里,在她耳邊輕輕喚著:“嬋嬋……”
昏迷中的蔣嬋聽見康熙的呼喚,在他懷里稍稍蠕動了一下,康熙興奮得再次低喚。“嬋嬋……”
蔣嬋慢慢睜開眼睛,映照在她眼里的竟然是漆黑一片,她吃力的想要坐起身,卻力不從心的又跌回康熙懷里。
“嬋嬋,你先別動,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身體還很虛弱。”康熙雙臂緊縮,把蔣嬋鎖在懷里。
“玄……燁……”蔣嬋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喉嚨干燥,吐出一字都如同火燒般疼痛。
“嬋嬋,別說話先喝口水再說。”康熙右手端起旁邊用樹葉接來的水,送到她唇邊,蔣嬋也不管是什么水,微微張開嘴,水順著唇線滾進她嘴里。
喝完水后,感覺喉嚨好了很多。
“這是哪里?我們脫險了嗎?”有康熙在她身邊,蔣嬋就知道這里一定不是天堂,康熙還要作幾十年的皇帝,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去天堂一游。
“這里是山洞,放心在這里我們還算安全。”過了一天一夜,都沒人找來,應該算是安全的吧?安全的連自己人也找不到他們。
他失蹤了一天一夜,真不知道皇宮變成什么樣了?還是在被亂黨追殺的情況下失蹤,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皇宮一定亂成一鍋粥。
“寧宜和宛如呢?他們怎么樣了?”蔣嬋坐直身,急急的問,問完,又倒回康熙的懷里,還是躺在他懷里舒服。
唉!她真懷疑宛如有沒有駕駛證啊?駕駛一輛馬車,都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前方是懸崖耶!她居然還敢往直前沖,等知道懸崖勒馬都已經來不及,才提醒他們,讓坐在馬車內的他們防不勝防,要不是康熙反應迅速,他們一甘人等早就蒙主召見了。暗自決定,以后一定不讓宛如再駕駛馬車,就算她去補考一張駕駛證回來也不行。
喔!對了還有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寧宜,也要剝奪他的駕駛權力。
“寧宜和宛如,我們都沒事,他們應該也沒事吧?”康熙回答得不確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大難不死的機會,希望他們自求多福,別輕易就一命烏呼。
自掃門前雪,他人瓦上霜,莫管。寧宜和宛如的死活關她蔣嬋鳥事,她頂多看在朋友的份上幫他們立好長生牌,清明節時,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