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歸的蔣嬋,清晨剛踏進親王府的大門,富察莫就站在門口等著她的大駕歸來,順便強給她安了一個的罪名,通奸,將她關進暗室。蔣嬋脊背上一股寒意滑過,只覺得整個人從頭涼到了腳,富察莫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是他派人蹤自己。
據(jù)說和她相好的男人已經(jīng)被富察莫當場處死,把尸首抬回來跟她對質。過份!死無對正,再怎么對,她都有理說不清,越描越黑,況且她的確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切!搞了半天,他不知道自己跟康熙的事,而是給她安排一個莫虛有奸夫。
哈哈哈……蔣嬋無言以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喂!富察莫,麻煩你下次找男主角時,先過濾一下,像這種其貌不揚的男人,和我蔣嬋很不相配,感覺就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種男人都要,傳出去我很沒面子。”
富察莫僵硬的唇線微微動了一下,凜然冰冷的面孔,雙眸射出攝人寒茫。
“喂,宛如在哪兒?”宛如被小男孩支開,蔣嬋回到親王府就沒見她的人影,她可沒把宛如忘記。
“你現(xiàn)在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處境。”富察莫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暗室。
“富察莫,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就別為難宛如,她是無辜的。”蔣嬋對著富察莫的背影大吼。
宛如希望你沒事。
“哼!”富察莫冷哼,負手邁出暗室,留下蔣嬋。
暗室!和牢獄有什么區(qū)別。
電視里被暗殺在暗室里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知這次她是不是也有進無出,她的愛才剛發(fā)芽,就這么掛了會不會太早了點。可惜啊!
冷!一股冷意從腳底蔓延到胸,蔣嬋身子忍不住顫抖,陰暗的四周帶來陰森恐怖的感覺,散發(fā)出腐爛的臭味,似乎像是關押過人,打量著暗室,一盞微亮的油燈掛在墻壁上,墻角下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小強。
富察莫前剛離開,聞素和七兒后腳就來暗室。
好人啊!怕她在暗室里寂寞,特意跑來陪她,像聞素這樣的好人,大清多如牛毛。
瞧!七兒手中拿的“好”東西,蔣嬋猜想她們?yōu)榱藴蕚溥@些刑具,一定煞費不少苦心。唉!人來就來嘛,還帶什么“禮物”,太客氣了。
“宛如,怎么樣了?”站在她們面前,蔣嬋靜靜的打量著,并無任何懼怕之意。
練過幾年跆拳道,對付別人她或許無能為力,但是用來對付聞素和七兒兩個弱女子就綽綽有余。
在親王府除了宛如,任何人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聞素、七兒敢拿著刑具明目張膽地來暗室,除去長安主公的身份,好歹她也是親王府富察莫的正福晉,她們居然不低調行事,足以證明這一切都是經(jīng)過富察莫默許。
等她一出手,外面的人就會立刻沖進來,她肯定就沒機會見著明天的太陽了。如果逃,估計外面等著她的就是天羅地網(wǎng)。
打又不能打,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今天這頓毒刑她是吃定了。
與其浪費體力做垂死掙扎,不如留著體力受嚴刑毒打。
希望她們的良心還未抿滅,出手別太狼辣,留她一條小命,等著日后報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知道這句話用在人身上管不管用。
“哼!自身難保,你還敢管別人,擔心自己吧!跟我打。”聞素冷哼一聲,下令打。
一股強大的恨意如火箭射月球般射向蔣嬋。
七兒惡狠狠地舉起鞭子,當七兒第一下打過來的時候,蔣嬋動也沒有動,不是不痛,而是不能痛,她靜靜地看著七兒。接著又是一鞭落在她背上,蔣嬋不動、不躲、不避、不反抗,肩背上的痛如火,讓她微微有些顫抖,冷冷的汗從額上落下來,只是依然不動。七兒對她恨之入骨,她可以理解,在別人心里她就是害死慕怡的罪魁禍首,七兒報仇心切,雖然找錯了仇人。
七兒手中的鞭子也用上更多的氣力,蔣嬋撐著捱過第二下、第三下……清晰地聽見皮肉開裂,身體好像在火中炙烤,呼吸有些虛弱,接著眼前一黑,身軀靜靜的倒下。
外面大風,大雨,電閃,雷鳴,仿佛在為蔣嬋哭泣。
“嗯!”昏迷中的蔣嬋轉醒,迷惘的看著四周,手腕一動,卻是被鐵鏈牢牢的鎖在了釘在墻壁上的木頭上,而她整個人也呈大字狀被捆綁在十字木架上。
真毒,趁她暈厥之亦將她捆在十字木架上,現(xiàn)在好啦,更沒機會逃了。
“給我狠狠的打!”聞素見蔣嬋蘇醒過來,冷厲的開口,看向蔣嬋的視線里多出份血腥的恨意,恨不能將蔣嬋挫骨揚灰,話音剛落下,一旁的七兒已經(jīng)拿起了鞭子,一鞭接著一鞭狠狠的打了下來。
又來,蔣嬋翻白眼,她們不累嗎?現(xiàn)在的她連自殺的心都有。
“天殺的!富察莫我和你梁子結大了,你要么將我打死,不然等日后我必定加倍奉還。”皮開肉綻的痛苦,痛的蔣嬋齜牙咧嘴,鞭子影繚亂,那蘸著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蔣嬋身上,除了臉七兒沒放過任何一個地方。蔣嬋深知聞素最想抽的是她的這張臉蛋兒,因為比她的漂亮,女人的妒嫉心是很強。可惜,不敢,臉上的傷無法遮掩,看來她們并沒有打死她的心,只是想讓自己生不如死。
富察莫,這招棋下的高竿,借她人之手,為慕怡報仇,誰說復仇一定要親自動手才有樂趣,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腳,品著茶,坐收漁翁之利那才爽快。
每一鞭子落下后,身子本能的瑟縮著,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翻開血肉的傷口,鮮血淋漓,衣服上全是血跡斑斑的印記,蔣嬋慘白的臉上痛的糾結成一團。
“怎么,很痛吧?現(xiàn)在只是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領教一下痛不欲生的滋味。”聞素笑逐顏開走近蔣嬋,左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用力著,眼里滿是暴慮的兇殘,右手將一把銀針插入蔣嬋的腹部。
“你這個瘋子!”蔣嬋猛的別過頭,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來形象聞素都感覺不夠,她這輩子一定是犯了太歲,才會禍從天降,遇見一個又一個的瘋子!
“啪!”一巴掌打在蔣嬋臉蛋上。
“不要讓我有機會出去!”蔣嬋眉頭一挑,從牙縫里蹦出來,惡狠狠盯著聞素。
接著又是一根一根的銀針狠狠地扎進蔣嬋十根指尖里,沒流血,足讓令人痛不欲生。隱約傳來被烈火炙烤的灼燙感,蝕人心痛,銀針上涂有鹽巴和辣椒油,兩個狠毒的女人,居然這樣虐待她,存心想要她的小命嘛!
“給我狠狠的打。”聞素一聲令下,七兒舉起鞭子,更加的狠厲的抽打起來。
銀針一根一根插入蔣嬋身體里,鞭子也不甘勢弱,一鞭一鞭抽在蔣嬋身上,隨著鞭子的揮動鮮紅的血濺在墻壁上。
她咬緊牙關,不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不是她堅強不屈,她只是不愿在惡勢力面前低頭。火辣辣的痛,痛得蔣嬋失去知覺。
面對她們的毒刑,現(xiàn)在蔣嬋連眉都不曾皺一下,只當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痛一痛,雨過天晴她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人的意志是無窮無盡。她的身體不是什么銅皮鐵骨,幾經(jīng)周折之后,暈死過去好幾次,每次都是一桶加冰的涼潑向她,鞭子抽打的傷口在鹽水的腐蝕下,帶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對她體無完膚的身子無疑不是雪上加霜。有一次醒之后,一根紅紅的烙鐵,放在她右肩上,發(fā)出“呲呲”的聲音,一陣劇痛擊來,蔣嬋徹底醒過來,呼吸漸漸急促,冷汗涔涔,紅通通的印記留在蔣嬋雪白柔嫩的肌膚上。
痛的扭曲了整張小臉,蔣嬋緊緊的咬住雙唇,尖銳的牙齒咬破唇瓣,血沿著嘴角流出,想握緊拳頭抵抗那啃噬肌膚的痛楚,插入她指尖的銀針卻叫她不能如愿。
“啊!”無法抑制的慘叫從蔣嬋口中逸出,凄厲的嘶喊劃破夜空。
拜聞素和七兒所賜,讓蔣嬋終於親身體會到毒刑的整個過程。
青蟲蚊兒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七兒,蔣嬋可以不跟她記較,聞素,她算那根蔥,那根蒜敢對她用刑,除非她蔣嬋死了,不然……
七兒和聞素,不辭辛苦,足足陪她玩了三天,蔣嬋以為自己會因此客死他鄉(xiāng),事實證明她沒死。三天后,她獲救,誰是救命恩人,她不清楚。待她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宛如毫發(fā)無傷坐在床旁守著她,就像一個守護神般。
蔣嬋對宛如露出一抹安心地笑容,之后昏倒。
御書房內(nèi),康熙心不在焉,丟下手中奏折,站起身向外走,卻被剛推門進來的哈巴圖給攔下。
“皇上,你是想去找公主嗎?”哈巴圖笑呵呵地問道。
“明知故問。”康熙白了哈巴圖一眼。
“讓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蔣嬋離開那日起已有三天,這三天他度日如年,腦海里全是她的身影,茶不思,飯不想,每天上朝神思恍惚。
“皇上,你就再忍忍吧,太后不是向你承諾過嗎,只要你能堅持到她壽辰那天不與公主見面,她就下懿旨讓莫親王休了公主,一年之后,你再冊封公主為貴妃。”哈巴圖攔在門口,為了皇上跟公主以后的幸福,他說什么也不會放皇上去親王府見公主。
“還有二個月才到母后的壽辰。”別說是二個月,康熙現(xiàn)在連兩天都等不了。
“皇上,沒有二個月,一個半月后就是太后的壽辰。”哈巴圖糾正。
“哈巴圖。”康熙咬牙切齒,換來哈巴圖呵呵笑。
圣旨比懿旨實用得多,但是為了讓太后打心里接受蔣嬋,康熙只能無條件接受太后的要求,在別人眼里太后的要求不算什么,不就是與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多月不見面,忍一個多月就能換來以后的天長地久,何樂不為。
“哼。”康熙輕哼一聲,甩袖,負手轉身,心不甘,情不愿走回龍椅。
哈巴圖除了笑還是笑。
慈寧宮,太后坐在鳳尾竹椅上,翹著蘭花指,細細品茶,無名指與小指上帶的金指套閃爍著金光。四十多歲的太后,依舊風韻獨特,不難看出輕青時是世間首屈一指的美女,風韻猶存,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身穿款式為右衽背心與大擺斜褶裙相連的連衣裙,在腰線有襞積,后腰綴有系帶兩根可以系扎腰部。冬用片金加海龍緣邊,膝以上用紅織金壽字緞面料,膝以下用石青行龍妝花緞面料,均以正幅裁制。
“姨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雅妃站在太后身后,雙手輕掐著太后的雙肩,為她舒筋活血。
“按原計劃。”毫不隱瞞,太后將茶杯放在桌面上,閉上雙眼享受。
“是。”雅妃想著她們的詭計快得逞,嘴角勾勃著饒富興味的笑意,看得宮女們心底直發(fā)毛
還有一個半月時間夠她們策劃,到時候她很期待蔣嬋的下場將如何。
養(yǎng)傷期間,蔣嬋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眼睛重見光明,但她知道所有人都清楚她的眼睛恢復,甚至有些人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瞎,騙取別人的同情。冤枉啊!她騙什么也絕不會騙別人的同情,同情這東西是世界上最沒有的東西,只會顯示得自己很儒弱,如此強悍她,才不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養(yǎng)精蓄銳。
一個月,勉強可以下床走動,又休養(yǎng)半個月。
半個月之后,太后大壽。
王孫貴族,大臣們,攜帶家眷進宮祝壽。
太皇太后缺席,書信上寫,她偶感風寒,不便回京……
只有蔣嬋知道,太皇太后是在躲她,無所謂,反正那些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什么歷史,什么時空?通通不重要。蔣嬋決定自私一回,在大清國一年時間內(nèi),她要和康熙好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做夢也未想到最后出賣她的人居然是她最信任的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