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想去哪里?”蕭斐翼一把抓住炎碧伈的手臂,有些惱怒的沖她低聲說道。
不知為何,面對這樣的炎碧伈他有些不知所措,故而她也曾對他冷眼相對,但從未給過他這樣的感覺,此時的她仿似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娃娃般。
手上傳來的疼痛并未止住她前進的腳步,反而是蕭斐翼的一句話,叫醒了她。
“是啊,自己要去哪?去干嘛?”想到此,炎碧伈心生一股凄涼,原來自己無處可去,想不到自己竟然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笑,可悲啊!
“蕭二少,請你放手,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即使沒地可去,即使心底有多苦,心有多痛,她斗必須忍住,不能將自己軟弱的面孔呈現在他面前,這是她為自己留住的一絲尊嚴。
“你就不能跟清研學學,識大體些,一天就會鬧小脾氣,跟個長不大的孩子般……”蕭斐翼眉頭一皺,被她那生疏的話語惹火了,什么話都往外說,絲毫不在意是否會傷到人。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雖知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但他絲毫沒感覺自己過分,伈伈太不識大體了,發脾氣也不分場合的,現今當著天下眾人面,讓自己下不了臺,自己說些重話敲醒她也是應該的。
“噗……”炎碧伈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順著炎碧伈的嘴角,慢慢的滴落在她身上那件鮮紅的新娘服上,如若滴入湖中的一滴水,只是在滴入的瞬間起了一絲微瀾,瞬間便消失,與平常無異,唯一留下的便是一個幾乎看不出的印記。
愛情,何謂愛情?何謂愛?
當一個男人說愛你的時候,也許他是真的愛你,他說出的任何誓言,都是他的真心話,他說愿意為你去死,也是真的,那一刻,他確實會為你去死,但也僅限與那一刻而已,過了愛你的那一刻,什么山盟海誓都是浮云,當不得真。
她傾心交付的愛戀,換回的卻是這么一句話,她的心如墜落在萬年玄冰中,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隨時都會窒息,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伈伈你怎么了?斐然你快來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體一向都很健康的,怎么會說吐血就吐血呢?難道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蕭斐翼急得一把扣住她的手,有些失措的叫著蕭斐然,他可不管是否會讓自己弟弟的身份曝光,他的腦子里已經沒這事了。
“把她扶到旁邊坐好,我來看看。”就在蕭斐翼開口叫蕭斐然的同時,蕭斐然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炎碧伈身邊,一把拿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放手,放開我,噗……”她只要想到他們這么對待自己,她的心就好痛,被他們碰一下,簡直就跟拿刀刺她一刀還痛,一激動,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見她又吐血了,他們二人幾乎同時將她放開,他們都怕自己會傷到她,殊不知,她已經被他們傷得體無完膚了。
揚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搖搖晃晃的朝門外走去,就從大廳到門口那么短短的數米距離,她竟然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炎碧伈好不容易晃到門口,將身子靠在門上,慢慢的轉過身子,對著一只跟在自己身后的蕭家兩兄弟看了眼,冰冷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橋歸橋,路歸路,從今以后如陌路,相見不相識。”
“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蕭斐翼總算是明白炎碧伈的決心了,失控的拉著她的手腕,什么都不顧了,大聲的吼道。
“為什么?為什么?為……”蕭斐然倒是沒蕭斐翼那么失控,只是一個勁的小聲重復著一句話,不知他到底所指為何?
冷冷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曾經讓自己感覺到溫暖的手,現今看來卻是那么的刺眼,“塵,帶我走,帶我離開這里……”她突然放聲大喊了一聲。
她要離開,她必須要離開,即使別人說自己軟弱,說自己逃避現實,她都認了,她現在只想離開這里,而在她認識的人中,現在也只有歐陽默和厲絕塵兩人可信了,也只有他們有能力帶自己離開這里。
她知道,他們會幫助自己的,不要問理由,沒理由,她就是知道,相處那么長時間,多少還是對對方有點了解的。
一聲剛落音,天空中出現一抹藍色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她的身邊,那原本冷冽的眼神,落在她嘴角的血跡后,眼中閃過一抹殺意,瞬間便消失了。
厲絕塵鬼使神差的伸手輕輕的將她嘴角的血跡拭去,視若無人的將她略微有些凌亂的發絲整理好,輕輕的放在她耳后,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仿似在看自己的戀人般的眼神。
“好,我們走。”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此舉動,他看見她那故作堅強的面孔時,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揪心般的疼痛。
他不想去探究原由,也不愿去探究,這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拋開心中的一切枷鎖,任性的一件事,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只為了一個女人的傷心、痛苦,即使她的淚都是為別人而流,他也不在乎,他只要能夠幫到她,令她好過些,即使是冒著再大的危險,他也甘之如飴。
“不準走。”拉住炎碧伈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拽,炎碧伈便往蕭斐翼那邊倒,眼看就要倒在他懷中了,厲絕塵迅速的發出凌厲的一掌,將他逼后了好幾步,一把抱住炎碧伈,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抱著她翩然離去。
“你休想離開我。”厲絕塵的那掌發得比較突然,即使是蕭斐翼也在沒絲毫準備的情況下,被他傷到了,但他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快速的追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