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依香汗淋漓地地躺在慕容宣齊的懷里,發(fā)髻松散,慵懶無力,這一次連瞪他的力氣都沒了。
慕容宣齊愛憐地輕撫她汗?jié)竦谋常α窟m中地揉捏著,舒服得葉藍依昏昏欲睡,正半睡半醒之間,就聽外面?zhèn)鱽戆賳痰捏@叫,“你不能進去,我家公子在沐浴。”
“都是男人怕什么?閃開!”公孫燁華瞪眼,大力把百喬推到一邊,大踏步走到葉藍依的門前,伸手一推,門被推開。
慕容宣齊只來得及扯過床上的被子把葉藍依兜頭蓋臉地裏住,自己則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面容平靜地接受闖入者的瞻仰。
百喬想解釋,但最終憋的臉通紅地退了下去,這畫面讓她情何以堪。
公孫燁華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很疼,再看眼前,還是那樣,只是葉藍依已經(jīng)從被子里探出腦袋向這邊看,雖然身子藏在被中,但滿面的潮紅和凌亂的發(fā)髻,加上旁邊一絲不掛的慕容宣齊,就是不用說,公孫燁華也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你們……你們……”公孫燁華眼眶微紅,淚水盈盈,像是捉奸在床的妻子隨時要哭出的樣子,身旁的公孫雨拉了他一把,雖然他也想到皇上和這位藍葉公子的關系不普通,但是這樣被堵在床上,他還是有些意外,但是目前能做的只有極力拉走自己那位被情所傷的堂弟了。
“放開我!放開我!”公孫燁華掙扎著想沖進去,公孫雨哪有他的力氣大,幾次險險被他掙脫,但是只能咬緊牙,使出吃奶的勁,最后干脆抱住他的腰,任公孫燁華用勁甩得他渾身像散了架似的也不松手。
公孫燁華眼睛通紅,眼角瞪得像要出血,怎耐不只是公孫雨來拉他,就連一旁始終沒開口的慕容采風也來幫忙。
慕容采風冷酷如冰的臉上,竟勾勒出一抹笑意,沖著慕容宣齊揚起嘴角,同時伸出手指在公孫燁華的腰間一點,之前還叫嚷不停的人立即像一堆爛泥似的癱倒在地,公孫雨驚訝地瞧著慕容采風。
“我只是點了他的穴,兩個時辰后會自動解開。”慕容采風難得好心情地開口解釋,公孫雨放下心,叫來幾個衙役把人抬回自己房間。
慕容采風向慕容宣齊得意地笑著,慕容宣齊也回他一個冷冷的笑。
百喬紅著臉,垂著頭把門關上,阻住外面人的目光,不遠處幾個衙役捕快也都掂著腳,伸著頭,向這邊張望。
葉藍依從被中鉆出來,天本就熱,剛剛劇烈活動過,又被這么一捂,真像是在熱鍋里蒸了一圈出來似的。
也顧不上身上汗水漣漣,抓了衣服就往身上套,順便把慕容宣齊的衣服也扔了過去。
慕容宣齊不甚在意地把衣服慢慢地穿回身上,葉藍依攆了幾次,他才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當面對外面目光曖昧不肯離去的人時,并不覺得任何的尷尬,反而是還等著看熱鬧的人,被他看得很是尷尬,當然這里面有一人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他的臉上始終只是冰一樣的冷,除此,就只是偶爾掛在嘴角的嘲弄。
再次回到花廳坐好,公孫雨將人都攆到外面,廳內(nèi)只剩下他,慕容宣齊及言語不多狀貌看熱鬧的慕容采風。
慕容采風淡然落坐,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品,不時點頭,對府衙的茶,很滿意的樣子。公孫雨則是拼命地喝茶,一口一杯,轉眼面前的茶壺就要見了底,真是好茶!
“這茶如何?”慕容宣齊臉上的笑容自從出了葉藍依的房間就沒斷過,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見慕容采風對茶很有興趣便問道。
慕容采風依然慢慢地品著,半晌才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這貢茶自然不凡,皇上出手真是大方。”
慕容宣齊冷笑,“好茶還要會品的人來嘗,落入不懂的人口中無異于如牛飲水,白白糟盡了,人也是一樣,只有在欣賞他的人眼中,才能發(fā)揮作用,就像朕很看中你一樣。”
正將一碗茶灌入口中的公孫雨聽了這話,一口茶哽在喉間,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險些嗆到,最后艱難地咽進肚中,再也不去碰那茶碗。
“皇上謬贊了,采風慚愧。”說是慚愧,慕容采風卻不見絲毫的慚愧之色,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即使在慕容宣齊面前,也不覺得自己有差,即使是差,也只是生長的環(huán)境不同,若是做皇上,他未必就比慕容宣齊差。
“朕說的是肺腑之言,以你的才能,別說是世子,即使是做皇上也綽綽有余,只是時不予你。”慕容宣齊說完端起茶碗,垂下眼,讓慕容采風看不出他說此話是何意,自然也不敢亂揣摩。
雖說他對這個皇上很不以為然,就像他對其他人一樣,但做皇上這話,豈是可以亂說的?所以慕容宣齊這話很難回答,若是同意他的話,便是同意他說的,自己是個做皇帝的料,這是大逆不道。若是不同意,同樣的,皇上的話你敢認為是錯的?皇上九五至尊,就是錯的,你也得說是對的。
若是換了旁人,一早就得嚇得趴在地上磕頭,但慕容采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用只有他敢用的冰冷的態(tài)度道:“皇上又在說笑了,臣惶恐。”
慕容宣齊不語,似乎未聽見,只是品著茶,最后驀然起身,向外便走,當經(jīng)過慕容采風身邊時,用低如輕風的聲音說了一句:“就是要你惶恐!”
說完并很頑皮似的向慕容采風眨眨眼睛,看得慕容采風一頭黑線,而他則哈哈大笑地出了花廳。
在慕容宣齊心里,慕容采風依舊是年少時一同在太學院里讀書的堂弟,總是用冷酷的外表來掩飾他實則火熱的心,只是他被層層冰包裹住的心又有幾人能看得到?但這卻瞞不過目光自幼便犀利的慕容宣齊,同樣,他也以逗慕容采風為樂,每每都會把慕容采風弄得相當無語。
并不是慕容采風牙不夠尖,嘴不夠利,而是任何人遇上一個有些無賴的皇帝的正常反應。
不能打,不能罵,只能恭敬著,任你妙語連珠,此時也只能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