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皇后……”百喬一路小跑沖了進來,因跑得太急,絆到腳下的裙擺,最后十幾步的距離是直接摔到葉藍依的腳前。
“儀態!”葉藍依儀態萬千地端起面前的茶水放進嘴里,微啟朱唇,華貴無比地抿了一口,再回到這皇宮里她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看來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人也不由自主地變得端莊了,看來她還真就是做皇后的料。
不過這個百喬怎么感覺就變了樣呢?從前在宮里時是多么的老成持重,怎么就出了趟宮就變成這樣了。
“皇后恕罪,奴婢實在是有急事。”百喬干脆借著撲倒在地的姿勢跪下,委屈地抽搭起來。
“本宮也沒說我怎么,哭什么?”葉藍依哭笑不得,難道是自己把她寵得太過?怎么就提醒這么一句就哭的如此傷心。
“奴婢哭不是因皇后責罰,而是……而是……”百喬抬頭看了一眼葉藍依漸漸不悅的臉色,下面的話嚇的吞回腹中。
“而是什么?”葉藍依瞪了她一眼,不是因她責罰?她何時責罰她了?她怎么不知道?
“百喬是來求皇后開恩。”百喬干脆把心一橫,把頭磕的邦邦直響,弄得葉藍依又是一頭的霧水,心說,難道是和秦明接觸的時間久了?怎么以前說話貌似很爽快的百喬怎么也變得讓人恨不得抽三鞭子。
“到底何事?”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見葉藍依咬著牙,她再不好好說,恐怕她會真的一腳踹的她好好說話,此時她再也顧不上葉藍依是不是會生氣,“奴婢是為了冰硯的事來求皇后。”
“冰硯?她現在怎樣了?”葉藍依恍然,自從回宮后,慕容宣齊以她周車勞頓為名讓她回寢宮休養,段淮霆的事完全交給他去處理。
因這里面關系到了兩國的邦交,她不好多說什么,她相信以段淮霆和她的師兄妹關系,慕容宣齊該不會太難為他。
何況,這次她被段淮霆挾持,她也不想就這樣算了,想到那一天的顛簸,忍不住手就伸向飽受痛苦的小屁屁,想想都覺得疼。
而唯一讓她忽略的人就是那個對她下了藥的冰硯,被百喬一提醒,冰硯動手劫持皇后,這可是滅九族的重罪,想到這一層,葉藍依心里有些不舒服。
冰硯,初見時,她就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讓她忍不住就想好好地疼惜她,雖然她劫持了自己,但是葉藍依私心還是認為她是因報仇心切,受了壞人的鼓動,何況自己并沒有真的怎么樣,并不想真對她如何處置,現在一聽百喬說起,不禁為她擔心起來。
“冰硯被打入死囚牢,只等著明日午時三刻就要問斬。”
“明日啊!”葉藍依沉吟片刻,“皇上怎么說?”
“皇上沒說什么,是采風世子提出這樣,以震天威。”
“慕容采風?”葉藍依眉頭深鎖,不應該啊,若是此事是由慕容宣齊下令的,還說得通,他是為了給自己的皇后出氣,也是為了給這件事幕后真正的主謀一個警告,算是殺雞儆猴,但是慕容采風在這里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除非……
“此事還有誰知?”葉藍依已是成竹在胸。
“告示已貼了出去,全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吧。”百喬眼看著就要哭了表情很傳神地表現出她心里有多擔心這件事。
“哦!罪名是什么?”葉藍依露出笑容。
“罪名……”百喬想了一下,道:“行刺皇后!”
“可有同黨?”
“沒有,只說她是行刺皇后斬立絕,并未提到同黨之事。”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葉藍依已經猜出大概的始末,其實很簡單,這只是一個拋磚引玉,敲山震虎的計謀,慕容宣齊并不一定就是真想殺了冰硯,而是以此要挾另一個和冰硯最為親近的人,而那人只有一個,就是冰硯在這個世上或許是唯一的親人,涵煙,看來她或許應該出宮走一趟了。
“皇后……”百喬臉上的擔憂更甚,希望從葉藍依那里聽到一個保證,卻只是聽到讓她下去。
葉藍依見她如此,笑了,而且是眉飛色舞地笑,“按理說冰硯和你并不算很熟,你為何對她如此緊張?”
百喬的臉脹得通紅,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引葉藍依哈哈大笑起來,而且是笑的很沒形象那種。
“皇后……”百喬嗔怪地嘟起可愛的小嘴,“皇后欺負百喬。”
說完轉身一溜煙兒似的往外跑,身后的葉藍依更是笑的張揚,“回去告訴本宮門外的那個,讓他去對皇上門外的那個說,這件事讓他放下心。”
百喬跑下一絆,險些跌倒在門檻上,這皇后回宮之后就未出去一步,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