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兩人坐定,涵煙也不客套,直奔主題,葉藍依端著茶杯,一口水還未喝下,便被她奪了去。
葉藍依怨毒地看了她一眼,涵煙卻不買帳,妹妹的小命就在那里,若是不救,人就要死了,她現在可管不了是否冒犯皇后,大不了陪妹妹一起掉腦袋就是了。
“你好歹讓我喝口水,這一路跑來渴死我了。”葉藍依盯著她手中的茶杯吧嗒著嘴,涵煙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茶杯就有些猶豫,是否讓她先喝上一口,這一猶豫,葉藍依身子一動,茶杯又回到了葉藍依的手中,涵煙只能暗悔自己一時的大意。
“說吧!”見葉藍依把茶水灌下,涵煙把茶壺捧在懷中,不給她再倒一杯的機會。
葉藍依似乎意猶未盡,卻也再未動手來搶。
“小煙煙應該還記得自己有個妹妹叫冰硯吧!”
“廢話!”涵煙因冰硯性命就要不保,而包括葉藍依之內的幾個人都是這件事的主謀,尤其是葉藍依,她記得慕容采風說了,冰硯的罪過是刺殺皇后,既然這樣,這件事就一定和她脫不開關系了。而此時她還能坐在這里,涵煙當然不會認為她是來找自己喝茶聊天的,一定是自己哪里還有什么可以被利用,冰硯只是一個無辜的餌,既然自己還有用,那又何必客氣呢?
對于她的態度,葉藍依并不以為忤,平靜道:“冰硯行刺皇后,這可是滅九族的重罪。”
“哼!”涵煙冷笑,“這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說她刺殺皇后她就刺殺?她哪有那個本事?”
葉藍依搖頭嘆息,“這事還真不是我們冤枉她。”
于是,葉藍依把冰硯如何與丞相龍世祥、黎帝段淮霆合謀把自己迷倒掠去說了一遍,涵煙聽著聽著眉頭便皺起,從最初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到后來的深信不疑。
當葉藍依說完她便呆若木雞,連手中的茶壺被葉藍依奪去,也未發覺。
“這樣說來,我妹妹是必死無疑了?”涵煙一時被抽去所有的力氣,想到這個世上最后剩下的親人也要失去了,她真恨不得為冰硯去死。
想到這些年處心積慮地為了報仇,即使是知道妹妹的下落,忍著看她受盡苦難也不去相認,為的也只不過就是妹妹不要踏入她的后塵。
想不到,最后,還是逃不過丞相的魔爪安排。
“也不一定,”葉藍依慢慢地呷了口茶,細細地品,“冰硯的生死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讓我拿什么來換?”涵煙好似見到了曙光,也顧不得這樣做最后的結果是怎樣,只要救下妹妹,她什么也顧不上了。
葉藍依贊許地沖她笑著,好似在說她很識相,“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關于丞相的陰謀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幫我們找到丞相謀反的證據,我們完全可以不計較冰硯所做之事。”
涵煙早已想到是這個結果,她也想過丞相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定當年之事真就是他做的,現在又把冰硯扯了進來,她已經沒有選擇。
最后,涵煙點頭,“好吧!只要你們放了我妹妹,我可以做任何事。”
午時,法場外人山人海,都來觀看行刑,議論聲不斷,喧嘩吵鬧。
法場中間高大的樹樁上綁著一個柔弱的女子,蓬亂的發髻,骯臟的臉蛋,單薄的身子,弱不禁風地任著眾人的圍觀,耷拉著腦袋讓人一看不知是被嚇昏過去,還是已經死了。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會是行刺皇后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議論,。
時辰已到,驗明正身,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高舉手中鬼頭大刀就要落下,忽聽人群之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高高坐在監斬臺上的監斬官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看著疑惑瞧來的劊子手大聲道:“速速動手。”
劊子手得到命令,手中再不停頓,手起刀落,一腔熱血噴出,剛剛還牢牢的頭顱便滾到了一邊,有人歡呼,有人驚叫,有人干脆捂了眼不敢再看。
法場外撲通一聲,之前高喊之人一頭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人群嘩然,大亂之間,倒地之人不知被何人帶了去。
有人清理法場,圍觀之人也唏噓不已地離去,都在議論剛剛阻止行刑之人和法場上的死刑犯人是何關系,只留下得意的監斬官再想著一會兒怎么去向丞相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