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心笑:“這是我的兄長,他為人比較內(nèi)向而已。”
“噢,原來是戴兄啊?”一聽到是戴一心的兄長,楚流歌連忙上前問好,隱隱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戴兄?袋熊?
初少軒輕笑一聲,在安靜的人群里,竟顯得十分清晰。
戴一心循聲望去,眾人亦看向了初少軒。
只是一眼,竟然全場都寂靜了下來。
濁世佳公子!
眾人心里只有這個詞來形容她!
戴一心笑,眼底有好感。
果真是一個絕色俏公子啊!
只見她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一身白衣,俊美爾雅,不染絲毫世俗的濁氣,那白璧無暇的俏臉之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兩個梨渦淺淺而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仿佛是世間最干凈的兩汪清潭。
楚流歌上前一步,問道:“不知公子何故發(fā)笑?”
初少軒臉上一囧!
她,該怎么解釋才好啊?
初少軒還沒來得及張口,秦晴也上前一步,詢問道:“公子是外地人嗎?”
“額,是的!”初少軒答道。
“那,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參加我們的比賽呢?”秦晴說完,眼底竟有化不開的愛慕之情。
初少軒微張著嘴,竟不知如何回答。
戴一心的眼里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芒,道:“公子,上來試試看啊。”
綠伊在一旁推了推她,道:“軒少,你就上去試試看嘛。”
初少軒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道:“綠伊,你別給我添亂啊!”
綠伊眼底有戲謔,笑道:“唉喲,軒少,你就別推搪了嘛!”
“公子,請!”戴一心做了個請的姿勢。
初少軒擺擺手,道:“一心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只是在下不才,上不了臺面。”
秦晴笑得嫵媚,眼里的愛慕之情越加明顯:“公子就不要再推搪了,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這小巷小鎮(zhèn)的比賽么?”
初少軒連忙搖頭,道:“在下絕無此意,秦姑娘不要多想。”
“上去,上去……”
“上去,上去……”
臺下的觀眾竟開始起哄,初少軒哭笑不得。
不帶這么欺負(fù)的人說!
初少軒將視線轉(zhuǎn)到倉寂池的身上,倉寂池道:“我只會殺人!”
意下之言,就是說他也幫不上忙。
看向染燈,染燈一臉置身事外,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
再看向綠伊,她竟偷偷地竊笑著。
初少軒咬牙切齒,這個綠伊,跟千墨痕久了,連他腹黑的本事都學(xué)到了。
無可奈何之下,初少軒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上去。
看到戴一心對初少軒有好感,楚流歌眼里有一絲酸意,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高,高姓大名?
她的姓不高,好不好?
“在下姓少,名軒,親人朋友稱作軒少。”
“原來是軒少,既然軒少是外地人,外來皆是客,就請軒少先出題。”秦晴笑意盈盈地看向初少軒。
初少軒心里叫苦連天,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道:“秀山輕雨青山秀,香柏鼓風(fēng)古柏香。”
初少軒此言一出,竟然滿堂寂靜。
秀山與山秀,香柏與柏香。
輕與青同音,鼓與古同音。
月白色長衫男子細(xì)細(xì)品味,竟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看似平凡無奇的對子,竟如此精妙。
楚流歌雖對初少軒有敵意,但卻不能不承認(rèn),這個對子,果真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其余幾位各自搖頭,戴一心對初少軒的好感更進(jìn)一步,秦晴對初少軒的愛慕更深一層。
“請軒少賜答。”楚流歌拱了拱手,詢問道。
初少軒看向楚流歌,眼里有欣賞,如此一個男子,不急不躁,不恃才而驕,謙虛下問,果真是個人才。
“響水潭中潭水響,黃金谷里谷金黃。”
“好!”
“果真是絕對!”
“今年的無雙公子非軒少莫屬了!”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歡呼聲接踵而來。
戴一心美眸一轉(zhuǎn),流光四溢:“軒少,家兄對音樂一向頗有研究,不知軒少能否指點一二?”
初少軒皺眉,顯然不明白戴一心此舉何意。
從頭到尾,她都不曾顯露出,她會音樂,那么戴一心為何要她指點一二呢?
不動聲色的,初少軒應(yīng)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勞戴,戴公子了。”
想起剛剛的袋熊,初少軒不好意思說出口。
戴一心笑,道:“家兄名一寶。”
戴一寶?
初少軒笑,一心一寶!
取得名字果真有趣呢!
戴一寶抬頭,看向初少軒,那雙漆黑瞳眸在迎上她后有一瞬間的無措,俊臉開始慢慢泛起一抹緋紅。
初少軒對于美麗事物從來都是情有獨鐘的,更何況又是這么一個“含羞半斂眉”的男子。
嘴角彎彎,她朝他笑。
木穎兒再次回到擺放古琴的地方,素手一彈,樂曲緩緩奏起。
戴一寶挪動了幾下腳步,朱唇微張,很清潤的聲音。
…………
有些愛像斷線紙鳶,結(jié)局悲余手中線。
…………
戴一寶剛唱第一句,初少軒就恍遭雷擊,雙目瞪圓,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戴一心眼含笑意,顯然對于初少軒的表現(xiàn)很滿意。
…………
有些恨像是一個圈,冤冤相報不了結(jié)。
只為了完成一個夙愿還將付出幾多鮮血。
忠義之言,自欺欺人的謊言。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卻無言,腹化風(fēng)雪為刀劍。
只為了完成一個夙愿,荒亂中邪正如何辨。
飛沙狼煙將亂我,徒有悲添。
…………
初少軒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斷,朱唇微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倉寂池等人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初少軒,現(xiàn)在看她情緒如此激動,心存疑惑的同時,也倍感擔(dān)憂。
“軒少她怎么了?”綠伊看向倉寂池和染燈,小臉寫滿擔(dān)憂。
倉寂池?fù)u搖頭,染燈抿唇不語,眉頭有些折痕。
綠伊急得直跺腳。
…………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fā)送走黑發(fā)。
半城煙沙,隨風(fēng)而下。
手中還有,一縷牽掛。
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