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靠在琴妃懷里,小女兒姿態盡顯:“母妃,我又沒闖禍,她們能說什么?”
琴妃扶正女兒正色道:“母妃在宮里待了三十余年焉能不知這宮中之事?你雖然才十三,但也不小了,宮里的形式你也得能明白,不要只知玩鬧。”云溪挽著琴妃的手臂嘆了口氣:“母妃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每日小心翼翼,謹言慎行,不能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琴妃撫著云溪的秀發說道:“母妃怎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但是既然生在皇家,便注定了過這樣的日子,只能等你及笄了給你選個好駙馬,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云溪聞言羞紅了臉:“母妃我才不嫁人。”琴妃撲哧笑出聲來:“不嫁人難道做一輩子老姑娘。”母女兩個正說笑,門外的宮女回稟楚皇差人傳話,中午來聽琴宮用膳。
琴妃讓宮女們準備迎接皇上,讓云溪幫自己選衣裙和首飾,云溪幫琴妃挑了一件枚紅色的衣裙,衣服上繡著暗色花紋,衣袖上繡著白色芍藥花,琴妃穿在身上越發襯得肌膚似雪,花容月貌。云溪又給挑了一條丈余長的銀紅輕紗,頭上戴了對金簪,云溪圍著琴妃繞了個圈贊道:“母妃,你真美,要不我也長得這么好看呢,原來是隨母妃了。”琴妃笑了:“你這個丫頭,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皇上駕到!”門口的太監喊到,琴妃帶著云溪迎到門前,皇上的鑾駕正好停到門前,琴妃和云溪率宮女跪在地上:“皇上(父王)萬歲!”楚皇走下鑾輿扶起琴妃:“愛妃不必多禮,免禮平身。”“謝皇上(父王)。”楚皇攜琴妃走進聽琴宮,云溪跟在后面。宮女們已經擺好午膳,楚皇和琴妃落座,云溪才坐到桌旁。
楚皇長得身量頗高,濃黑的劍眉下一雙鳳眼,雖然年歲大了,但還是看得出年輕時必是美男子。楚皇為南楚第六位皇帝,在位四十年,是歷代南楚皇帝中對奴隸最為嚴苛的,制定的律法多以約束奴隸為主,其中對奴隸的刑罰尤為殘酷,若奴隸沖撞奴隸主,可處以斷舌、剜眼等刑罰,若奴隸逃跑則處以撥皮、車裂等刑罰,刑罰之狠令人談之色變。
楚皇認為奴隸就像豬狗牲畜是私有財產,他們不該具有思想語言,奴隸主可以對他們隨意買賣,處置,而奴隸只應服從奴隸主的命令。奴隸只可以與奴隸通婚,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奴隸,只要一輩為奴隸則世世代代均為奴隸。
楚國以農業為主,種植是離不開奴隸的,楚皇認為像東齊一樣廢除奴隸制根本是無稽之談。只要有企圖反抗的奴隸都會遭到嚴酷的懲罰,而如果有人主張廢除奴隸制更是會遭到楚皇的打壓,上官青云就是例子。
楚皇面色威嚴,對云溪說道:“昨天你住在華陽府上了?”云溪起身回道:“是的,父王。”楚皇沉吟道:“你以后少到街上去逛,最近有些逃跑的奴隸,只怕會傷人,你一個女孩子要注意些。”云溪點頭稱是。
楚皇拿起筷子,琴妃命宮女倒酒布菜,云溪親自拿起酒壺給楚皇倒酒,楚皇端起酒杯言道:“云溪長大了,也懂事了,父王給你指門親事如何?”云溪含羞答道:“女兒還小,父王舍得把女兒嫁出去嗎?”楚王哈哈大笑:“父王是不舍的,等過幾年父王一定給你找個好駙馬。”云溪跺著腳撒嬌道:“父王。”琴妃拉過云溪對楚王說:“皇上,你看我們云溪害羞了。”云溪的臉更紅了:“父王母妃。”
楚皇和琴妃笑了一陣才止住,琴妃給楚皇夾菜倒酒,云溪坐到座位上用膳,用過膳后楚皇要到琴妃寢室午睡,云溪拜別了父王母妃,讓小宮女打著傘回云溪宮。
琴妃扶楚皇進了內室,宮女奉上茶全都退下,琴妃將楚皇安置在床上,親自拿了扇子給楚皇扇著。楚皇閉著眼開口說道:“你平常要多管管云溪,別讓她總出宮,要是出宮的話也要多帶侍衛,以防不測。現在有些亂,等過一陣就好了。”琴妃接言道:“難道現在有奴隸逃跑嗎?”楚皇沉吟道:“只是有些奴隸開始不安分,朕一定要嚴辦,凡事參與逃跑或是頂撞主子的奴隸,懲罰一定要狠,要不然他們可真敢造反了。”琴妃柔聲說道:“皇上請放寬心,那些奴隸能成什么事?”楚皇言道:“那也輕視不得。”
楚皇早朝,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中山呼萬歲,大內總管杜遠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這時武官之首鎮國侯鄭霄鵬出班奏本:“臣聞有大批奴隸逃跑藏匿于翠屏山,而翠屏山與東齊相鄰,如今東齊蠢蠢欲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更有探子來報翠屏山藏匿的奴隸有數萬之眾,居然在山中操練軍馬,臣恐奴隸組成叛軍威脅我南楚王朝,特稟報陛下。”
楚皇拍案大怒:“低賤的奴隸欲圖謀反,而東齊卻虎視眈眈,眾位愛卿有何良策?”
文官之首現任丞相張鳳起出班言道:“臣以為如今奴隸欲反,不如先平內亂,在策四海,先與齊國交好。在過一月既是五年一度的四國大會,此次有我國主辦,齊恒帝必然駕臨,皇上備好美人金帛,齊恒帝必然大悅,對我國也有利無害。”
楚皇面色稍霽:“就依愛卿之言,不知派何人領兵討伐賤奴?”鄭霄鵬請旨:“臣愿往!”楚皇大悅:“好!朕給你三萬精兵,即刻動身,討伐叛軍!”鄭霄鵬接旨隨即到校場點齊精兵直奔翠屏山。
云溪有十幾天未曾出宮,出宮帶侍衛對云溪來說無異于束縛,走到哪恐怕別人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