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窗外竄入三個蒙面刺客,那三人揮舞刀劍向云溪殺去。
云溪身無武器,只得閃躲。耶律天澤見有人行刺云溪,忙抽出腰間軟劍護到云溪前面。
刺客們見耶律天澤武功了得,便有兩人攻向他,一人仍與云溪纏斗。
云溪想要摘下墻上的長劍,怎奈刺客身手極高,絲毫不給她喘息之機。
耶律天澤刺中一個刺客的大腿,而此時窗外又進來一人,那人直取云溪。
云溪赤手空拳應付一人已是極限,現在又多出一人,已是只有招架之力。
耶律天澤的軟劍纏上刺客的右臂,將他的胳膊劃破,刺客手中的鋼刀掉落在地。耶律天澤正要乘勝給他致命一擊,卻見一個刺客的劍鋒刺向云溪的腹部,而云溪已經無力閃過。
他飛身擋在云溪面前,刺客的長劍刺入他的大腿,鮮血噗的涌出,耶律天澤咬牙刺出一劍將刺客的右臂刺穿。刺客們見形勢不利便打個手勢撤退。
云溪見耶律天澤的白袍被鮮血染透,忙將他扶坐在室內唯一完好的床上,查看他的傷口。見他的大腿被刺客刺穿,血流如注。忙撕破床單系住他的傷口,急切的說道:“你先忍忍,我去找軍醫。”說完急忙起身。
耶律天澤抓住她的手臂說道:“若是被人發現我與你私會,恐怕對你不利。”
云溪看著他因為失血變得蒼白的臉色說道:“可是你受傷這么重,要是不找軍醫會有生命危險。”
耶律天澤淡淡笑道:“比這重的傷我都受過,沒關系,我在刺殺中都積累出經驗來了。”
云溪看著他故作輕松的面容,不禁涌上幾分同情:他常常被人刺殺么?出身皇室到底是福是禍?
云溪轉身走向倒在地上的箱子說道:“我這里有些止血傷藥,不知道管用不?”
她翻找出傷藥,蹲在耶律天澤面前,輕柔地將扎在他傷口的布條解下,然后撕開他白色的褲子說道:“我給你上藥。”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塊雪青色的手帕,將傷口周圍的污血擦去,輕輕地倒上傷藥。
耶律天澤看著云溪的發頂露出笑意:她一定會愛上我的,無論她曾經愛過誰。
云溪從白色的里衣上撤下一條,然后緊緊地系住傷口,松了口氣道:“好像血止住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收拾屋子。”
耶律天澤看著她溫和的面容點點頭,然后便躺在床上。云溪給他蓋上薄被,便開始收拾倒在地上的桌椅,心里奇怪道:“難道是卓斌派的刺客?院外的守衛都沒聽到打斗聲?怎么一點動靜沒有?”
云溪收拾完畢看向床上的耶律天澤,只見他面色蒼白的閉著雙眸,沉沉睡去。
云溪搖搖頭嘆道:“又是何苦?從濠州到這不眠不休也得十幾天,他定是累壞了。”
她走到院外去查看守衛,見幾名士兵昏迷在墻邊。云溪看他們無性命之憂,也不喚醒便回到屋內。
她坐在桌邊看著搖曳的燈火,聽著耶律天澤淺淺的呼吸聲,突然覺得,原來還是有人擔心自己的,不管是曾經救自己出琉璃城的燕無痕,還是眼前這個溫柔男子,他們都死關心自己的。
次日天明,幾名守衛摸著酸痛的脖子站在墻邊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了。
伺候云溪的親兵是蔣玲和另外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名叫招弟。蔣玲現在雖然是女子青云衛的隊長,但是依然每天伺候云溪梳洗。云溪也曾經叫她不用管,可是蔣玲卻是知恩圖報的女子,認為只有伺候云溪才能算報恩。
蔣玲讓招弟端著熱水,自己則端著早餐來到云溪的門前喚道:“將軍起了嗎?”
云溪從里面打開門讓她們進屋,蔣玲將早餐放在桌上,就要去屏風后面收拾床鋪。云溪攔住她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先去吃飯,然后去校場練兵。”
蔣玲清脆的說道:“是!將軍!”便轉身出門。
招弟請云溪洗漱,云溪也打發她去吃飯,自己將布巾沾濕,轉過屏風遞給坐在床上的耶律天澤。
耶律天澤面色仍然蒼白,腿上的傷口滲出鮮血。他擦完手臉接過云溪遞來的漱口水,漱完口說道:“謝謝你。”
云溪莞爾笑道:“應該是我謝你才對,要不是你給我擋劍,我的命早沒了。”
耶律天澤神情說道:“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云溪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轉身走到桌前將早餐端到他面前說道:“吃飯吧,這些日子你累了吧。”
耶律天澤溫柔一笑:“不累,只不過是十幾日而已。見到你,我一點兒也不累。”
云溪聽著他有些肉麻的情話淡淡一笑:“粥快涼了,快吃吧。”
耶律天澤優雅的用過飯,將碗遞給云溪苦笑道:“本想看過你就走,可現在這個樣子······”
云溪接口說道:“你在這安心養傷,等好些了再走。只是,你無故消失,手下會著急吧?”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不過,給你添麻煩了。”
云溪讓親兵將碗筷撤下,然后關上房門對耶律天澤說道:“我要去訓練剛招降的士兵,你在屋里別處去,我將門從外面鎖上,中午我就回來。”然后云溪臉紅著說道:“你要是方便,夜壺放在床下。你注意傷口,我先走了。”
耶律天澤含笑著看著云溪急匆匆的身影。
云溪到了校場時,兩萬余名俘虜都已經集合好了,場邊站著齊軍將領。郭猛見她走來,笑著迎上去說道:“今天你要把他們正事編隊吧?”
云溪點點頭道:“是,以后他們就是我的親兵青云騎。”
郭猛鼓勵道:“你一定能打敗卓斌,收服楚國江山。”
云溪笑道:“借你吉言。”說完走到點將臺上朗聲說道:“以后你們就是我楚云溪的青云騎。”臺下的士兵們齊聲歡呼。云溪對那三十多名軍官又仔細囑咐一番,令他們練兵,自己到場邊觀看。
這時一名齊軍副將走到云溪面前,態度有些傲然的問道:“將軍,我們何時攻打云州。”
云溪清冷地說道:“現在兵馬有些疲憊,整頓幾日再說。”
那個副將譏諷說道:“將軍是等著這些俘虜訓練好了,好讓他們上陣殺敵吧。”
云溪點頭道:“是,他們現在不是俘虜,而是我的青云騎。讓他們上陣殺敵是理所當然的。”
副將還想譏諷幾句,郭猛將他喝退說道:“將軍勿怪,他只是生性耿直。”
云溪淡然說道:“我沒怪他,只是他蔑視本將軍,按軍閥該如何處置?”
郭猛沉聲道:“按軍法蔑視上級者,杖責三十。”
“嗯,就按軍法行事吧。”
那個副將聞言罵道:“你這個毒婦,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迷惑圣上,現在又無故杖責手下,你太過狠毒。”
“你辱罵我沒關系,可是你辱罵陛下昏庸該當何罪?”云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道。
“我沒有,你胡說。”副將瞪眼說道。
“你說我迷惑圣上,不就是說皇上是非不分,昏庸好色嗎?”
副將被問得啞口無言,只是氣鼓鼓的瞪著云溪。
云溪玉手一揮:“還不帶下去。”
兩旁士兵猶豫著不敢上前。“我現在可是飛鷹騎的統帥,難道我的話你們都聽不懂么?”
士兵聞言紛紛上前將副將拿下,副將罵罵咧咧被帶走。
云溪面無表情的看著齊軍將官說道:“既然我是齊皇陛下親口許諾的飛鷹騎統帥,我就會行使我的權利,你們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然后云溪走到場中指導士兵訓練,那些將官紛紛看著郭猛說道:“郭將軍,我們豈能讓一個女人擺布。”
郭猛肅然道:“陛下親口應允的,我們難道要抗旨?”
眾人錯愕地看著他,無話可說。
中午云溪親自端著午飯回到房間,然后服侍耶律天澤用飯。
耶律天澤面帶幸福的笑容看著云溪絕美的容顏說道:“我要是永遠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