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起身走出帳外看一支隊伍進了大營,旗羅傘蓋下走著一人,卻是齊風揚。
齊風揚看到站在大帳門口的云溪,淡淡的月光下,一張精致玉顏因為戰爭的磨礪更曾添了幾分殺伐之氣,灼灼其華使人不能直視。
云溪上前走了幾步躬身施禮道:“云溪拜見齊皇陛下。”
齊風揚快步走到她面前欲以手相扶,云溪卻徑自直起身來,面色無波的直視著他。齊風揚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壓下心底的不悅,威嚴說道:“公主辛苦了。”
云溪淡然一笑,坦然說道:“能收回我南楚江山,云溪怎會感覺辛苦。”
見齊風揚面色難看有些下不了面子,云溪笑著轉了話鋒說道:“云溪多謝陛下借兵之恩,陛下親自趕來,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到帳內休息。云溪這就派人給陛下搭建好龍帳后。”說完退到一邊請他進大帳。
齊風揚見她態度恭敬便轉了臉色微笑道:“公主請。”說完進入云溪的大帳。他看到站在帳內的燕無痕頓時一愣。
燕無痕躬身一禮:“齊皇陛下,數年不見可安好?”
齊風揚看看身后的云溪,再看看眼前妖嬈而笑的燕無痕,覺得怒火滿胸,只是仍然保持帝王風度說道:“燕王爺光臨我東齊大營,實乃朕之幸。”
云溪走到齊風揚面前說道:“燕王爺尚未建好大營,便來此借宿。”
齊風揚點頭說道:“燕王爺請坐。”說完坐到主位。燕無痕坐在客位上看著依舊站在當地的云溪柔聲說道:“你剛才還咳嗽來著,還不快坐下。”
齊風揚聞言看著她微紅的玉臉關心地問道:“可是病了。”
云溪走到桌邊坐在燕無痕身邊答道:“沒有,只是在西涼大營喝了幾杯酒。”接著又將與西涼、北燕共同攻打琉璃城的計劃敘述一遍。
齊風揚點頭說道:“和我三國之力,卓斌必亡。”他看著水眸盈盈的云溪目露愛意,溫柔說道:“云溪,這樣你就能報仇了。”
云溪輕輕點頭,然后倒了一杯茶遞到齊風揚面前說道:“云溪何其有幸得陛下相助。”
齊風揚接過茶看著云溪目光愈發柔軟,他慢慢飲茶,似乎從未喝過如此可口的香茗。
燕無痕接過云溪遞來的茶柔柔一笑,在齊風揚面前絲毫不掩飾對云溪的愛。
齊風揚見狀眸色深沉面無表情,云溪則直接無視兩人對自己的情意,只是垂眸飲茶。
齊風揚和燕無痕對云溪百般關心,云溪只是淡淡應答。
燕無痕見云溪的發絲粘在唇邊,便伸手輕輕地拂過云溪的唇瓣,將長長的發絲撩到云溪耳后,目光柔地似是要滴出水來。
齊風揚眸色愈發暗沉,看著燕無痕的目光愈發森冷,只是某個厚臉皮的家伙渾然未覺,依舊對云溪百般親密,時而偎到云溪耳邊小聲私語,時而將云溪唇邊的水珠拭去。弄得云溪極為羞窘,齊風揚幾乎當場發飆,這家伙才樂呵呵地坐直身子與齊風揚和云溪商討攻城之計。
直至子時,伺候齊風揚的內侍才進賬稟報龍帳已經建好,請齊風揚就寢。齊風揚一路車馬勞頓早已困倦,只是又不甘心讓燕無痕與云溪獨處,便開口說道:“燕王爺也該休息了,不如同朕一起出去?”
燕無痕笑著起身,看向站在身邊的云溪說道:“你也休息吧,看你眼睛都紅了,要注意休息。”說完還向云溪含情默默地凝視片刻,才轉身走向站在門口氣勢懾人的齊風揚一起離去。
云溪終于送走兩人,頓時困倦地躺到床上。這兩人可真夠折磨人的,一個越來越冰冷,一個越來越熱情,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次日,齊風揚邀請耶律天澤來大營三國共商攻城之策,眾人商定圍困,等城內糧絕人心動搖之時再攻城。
中午齊風揚設宴,齊風揚坐在主位,耶律天澤和燕無痕坐在客位,云溪則是坐在耶律天澤對面。耶律天澤目帶關心地看著云溪輕聲問道:“昨晚睡得可好?”
云溪看著他關心的神色心中涌起溫暖的感覺,他總是很溫柔,如同緩緩流動地春水,不知不覺溫暖著自己的那顆已經變冷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沉醉于他的溫柔。
“很好。”柔軟地聲音飄到耶律天澤耳邊,讓他涌起溫雅的微笑。
他們的對話自然落在燕無痕和齊風揚的耳中,燕無痕依舊掛著妖嬈的笑意,不時向云溪獻殷勤拋媚眼。齊風揚眼神染上怒色,面色卻依舊如常,只是放在桌角的左手用力的壓著,直至發出一聲輕微地‘咔’聲他才放松下來,看著云溪的眼眸充滿著勢在必得的神色。
云溪仿佛沒有感覺到三人熱切的視線,只是優雅地用餐,亦或是淡漠地回答幾人的問題。
耶律天澤自然感覺到齊風揚慍怒的眼神和看向云溪灼熱的視線,他不禁收起平日的含蓄,看向云溪也愛意盡顯。三人的熱情實在讓云溪難以招架,便找個借口走到帳外透氣。
燕無痕幾乎第一時間便要起身相隨,卻被氣勢威嚴的齊風揚叫住。
齊風揚看著一臉笑意的燕無痕說道:“朕聽說燕王爺千杯不醉,不如今日我們三人痛飲一番如何?”
燕無痕重新落座看著怒色盡顯的齊風揚說道:“既然陛下有此雅興,無痕怎能不奉陪。”齊風揚平日幾乎喜怒不形于色,都是一副威嚴的帝王之風,今日卻被氣的幾乎失去風度。燕無痕壞心的看著齊風揚的黑臉想道。
耶律天澤見云溪貌似頭痛的出賬,便知道是自己逼迫太緊了,便悠然端起酒杯看著齊風揚和燕無痕說道:“天澤敬齊皇陛下和燕王爺。”
齊風揚端起酒杯看著二人說道:“兩位請。”
燕無痕執起酒杯一飲而盡,眨著桃花眼看著耶律天澤和齊風揚。齊風揚二人見狀自然不甘人后紛紛飲酒杯中酒。
燕無痕將酒杯放在桌上,隨手拿起酒壇瀟灑笑道:“酒杯太小不過癮,不如我們用酒壇?”
齊風揚和耶律天澤齊聲叫好,紛紛拿起酒壇拍開酒封,三人抱壇痛飲。
當云溪再次進入大帳時見齊風揚正面色赤紅地與燕無痕拼酒,而燕無痕依舊是妖嬈微笑,分毫沒有醉色。耶律天澤則靜靜地坐在一邊帶著溫暖的微笑看著自己。
耶律天澤見云溪進來便優雅起身,走到云溪身邊,撿起她發上的一片金黃的花瓣溫柔問道:“去哪了?”
云溪聞著他淡淡的酒香回答道:“護城河邊的桂樹林。”
燕無痕看到云溪便悠然站起,插到耶律天澤和云溪中間,將頭靠到云溪的肩上撒嬌道:“云溪,人家喝醉了。”
云溪用手推開他的頭冷然說道:“那就別喝了。”燕無痕笑著說道:“還是云溪關心我。”云溪皺眉看著他,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將冷漠當關心。
齊風揚搖晃著站起,踉蹌著走到云溪身邊,高聲說道:“云溪,等打敗卓斌朕便封你為后。”
云溪冷淡地看著他道:“陛下,喝醉了,你們還不扶陛下回帳休息。”
邊上的內侍忙上前欲扶齊風揚,齊風揚甩手將內侍撥拉到一邊,握著云溪的肩膀說道:“我是認真的。”
云溪閃開冷聲道:“陛下醉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帳。燕無痕呵呵笑著風騷地將長發甩到腦后,隨后追去。耶律天澤看著邊上的內侍說道:“陛下醉了還不快扶。”說完也追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