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書房內傳出男子的說話聲:“皇兄好福氣,得到美人芳心,也不枉你偽造書信讓楚云溪趕上官莫離離開。”
云溪聞聽不可置信地咬著唇,手指緊緊扣住瓦片。“你如何得知?”耶律天澤沉聲問道。
“呵呵~”耶律明澤笑道:“小弟一直關心皇兄,皇兄難道不知?”
“你,你就為此事深夜來訪?”
“不錯,不過還有人在聽呢。楚小姐,夜深露重,若是染了風寒,豈不是明澤罪過了。”
云溪慢慢從屋頂落下,站在門口,看著神色震驚的耶律天澤。她幽幽一笑:“太子殿下,好手段。難道云溪就有這么大的魅力,讓您千里派人偽造書信?我們在山里遇見的樵夫就是你的人吧?”
“云溪,聽我解釋。我是因為太愛你了。”耶律天澤焦急地抓住云溪的袖口說道。
“別說愛字,你不配。沒什么好解釋的,既然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我就告辭了。”云溪擺脫開耶律天澤的手,面無表情的決然轉身向外面走去。
耶律天澤追在她身后苦苦相求,耶律明澤臉上掛著笑容看著他們的背影呢喃道:“你喜歡的,我必然要破壞。”
云溪牽著馬走出府門,不理身后哀求的耶律天澤。最后她騎上馬俯視著他蒼白的臉說道:“別追著我。”說完打馬向城門方向奔馳而去。
耶律天澤頹然地站在府門前,久久的注視著云溪消失的方向。
云溪出了瀛洲神色茫然,躑躅著不知該去往何處。她信馬由韁向南方走去。
一個月后連綿的大山橫在云溪面前,她牽著馬進入山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路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
云溪邊往山里走便欣賞山中的景色。初秋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將碧綠的樹葉染成秋黃,將青澀的雛菊催開出金色的花朵。山里很靜,只有清脆婉轉的鳥鳴聲,或是偶爾遇到的溪流潺潺流水聲。
金色的陽光順著樹葉細密的縫隙灑落在云溪的肩上,升起幾分暖意。世事多磨折,云溪已經(jīng)不再懷有任何念頭,只想尋一處山村過完一生。
她牽著馬轉過一處山坳,看到山的那邊有裊裊的炊煙升起。她加快腳步翻過山頭,看到山腳下的一座小小的山村。有牛羊狗吠聲清晰地傳來,還有村口孩子的嬉鬧聲。
云溪欣喜地順著山路向村莊走去,來到進村的路旁看到一位鬢發(fā)蒼蒼的大娘外在路邊痛苦地哼著。她趕忙走到大娘旁邊問道:“大娘,您怎么了?”
大娘抬起頭看著云溪關心的面容微微怔住:“仙女娘娘。”
云溪撲哧笑出聲,這是她一個月來第一次笑。“大娘您怎么了?”她伸手攙著大娘問道。
大娘回過神皺眉說道:“我只是崴了腳。姑娘是從哪來?”
“我是從滄瀾來的。”云溪輕聲說道。
大娘靠在云溪身上一瘸一拐地向村口走去邊說道:“聽說外面在打仗,我們山里人不怎么出去都不清楚。”
云溪點點頭說道:“這里很好。”
云溪扶著大娘進了村,村里人驚艷地看著她,有的問她身邊的大娘道:“王大娘,這位姑娘是你親戚?”
王大娘回答道:“不是,我家哪有這么漂亮的親戚呀。這位好心的姑娘見我崴了腳,特地把我送回來。”
人們都熱情的邀請云溪道:“姑娘天晚了,住我家吧。”
云溪搖頭拒絕,王大娘說道:“她自然要住我家的。”
王大娘只有一個女兒,已經(jīng)出嫁到鄰村,平日里都是她獨自在家。王大娘家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很利落。竹子做的籬笆邊栽種著幾株秋菊,此時開的正艷。竹子做的房子十分干凈,連屋內桌椅都是竹子做成的。
村里民風淳樸夜不閉戶,很少有外人來。云溪很喜歡這里。
云溪將大娘扶進屋里,便要幫她做飯。大娘驚訝的問道:“姑娘會做飯?”
云溪微笑著說道:“大娘可以叫我初云。”
“好。”大娘說道,然后又告訴云溪米在哪里。云溪舀出米不甚熟練的放進陶盆里洗凈,然后放進鍋里煮粥。大娘坐在旁邊的竹椅上告訴她如何做飯,一會兒粥的香氣飄散開來。
云溪就從這個名叫王村的地方住下來,漸漸的也和村里幾十戶人家熟悉了。村里的小伙子們開始每天都到王大娘家坐坐,云溪這時候都會躲出去。慢慢的小伙子們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來了,可是有一位卻極其執(zhí)著,他就是王里正的兒子王祥。
王祥長得黑黑壯壯,很憨厚。總是帶著山里打的野物或是去山外集市上買的小玩意來,進屋憨憨一笑便把東西堆到云溪面前。
云溪總是一臉平淡的推回去,然后起身去屋外幫王大娘干活。王祥又會跟出去幫忙,不管云溪怎么擺臉色就是像看不出一樣。云溪無可奈何只好見他來便躲出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王大娘需要個伴不希望云溪離開,云溪也想找個落腳地方,暫且住在這里。
轉眼已是冬季,天上下起紛紛揚揚的雪花,村口來了一人一馬,大紅錦裘里面是一張絕色面容,一時間小山村的姑娘們也開始活躍了。
他問了一位含羞帶怯的姑娘可曾見到一位美貌女子,姑娘羞怯的指指村西頭,男子道謝后牽著馬向王大娘家走去。姑娘們癡迷地看著他修長的背影。
云溪聽到有人敲門便走到門前開了門,卻看到一張妖嬈笑臉湊到自己面前說道:“這位姑娘,雪天路滑,在下想借宿幾日不知可否?”
云溪嘭的關上門冷冷說道:“不可以。”
“唉,云溪開門,我可是特意來看你的。”燕無痕砰砰敲著門說道。
“你認錯了。”云溪轉身向屋內走去,突然一個紅色身影越過籬笆站在她面前,帶著欠揍的嬉笑道:“哪有認錯?”又可憐兮兮地說道:“人家可是辭了王爺?shù)念^銜,追隨你而來。這么大的雪你真忍心讓我走?”
從此村里又住下了一位妖嬈男子,小山村徹底沸騰了。小伙子們的熱乎勁剛下去,姑娘們又開始懷春,王大娘家踢破了門檻。
就在云溪不勝其煩的時候,村里又來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