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琖晚脫口而出道:“紅顏禍水?”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很多,也不足為怪。
他卻否認:“不是的。據(jù)說,那個女子,曾是宜國的公主,是陛下最愛的妃子。十多年前不知什么緣故,消失了。宜國便以她被陛下虐待為借口,向我國要人。只是,我們連她的人也尋不到,宜國便說我們不守信用,派兵攻打。”
“簡單來說,還是那個女子惹的麻煩。若不是因為她,兩國怎能打起來。”唐琖晚吃著雪香糕,含糊不清地說,“你給我說說那黎清。”她這人沒什么愛好,除了貪玩,就是吃。而今,擺在面前的都是離國都城才有的美食,她當然要敞懷大吃一頓,不然對不起她的胃。
他好笑地看著唐琖晚開懷大吃:“他三十歲時被宜國皇帝封為神武大將軍,自我當上將軍后,與我抗戰(zhàn)已有三年之久。此人城府較深,狡詐陰險,且,好女色。”說到最后,他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嗯。那將軍對他此次行動,可有什么看法?”她伸手去拿桃花酥,絲毫不在意“好女色”三個字。
慕容弘肯定地說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出三日,他便會夜襲。”早知琖晚不是普通的女子,果真,連黎清這般有名的色鬼也不怕。
她拿桌邊的手巾擦了擦手,又用筷子去夾芙蓉雞:“這樣啊。等明日我起來了,再進行商討吧。”現(xiàn)在美食在前,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考慮打仗的事。都說了,民以食為天嘛,況且她還是那么愛吃的人。孰輕孰重……她還是掂量得清的。
“也好。”他輕笑著,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那個女子,好像是叫做別姬。”
唐琖晚一口水沒撐住,噴了出來。
別姬?不就是那個傳得沸沸揚揚的絕色女子嘛,竟然是她挑起了兩國的戰(zhàn)爭?還真的是紅顏禍水啊。只是,這兩個字,為什么會讓她的頭這么痛?想到這里,她臉色發(fā)白,眉心處的菱花痣不由得變得更紅,暗藏嗜血的光芒。
見狀,慕容弘有些慌了:“琖晚,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的如此蒼白?”
“我……我想……殺人。”她吃力地說完,眼前彌漫著大片大片的血色,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慕容弘更擔憂了,轉(zhuǎn)頭要吟夏將軍醫(yī)帶過來。
“將軍……”她無力地拽住他的衣袖,“此事定不能傳至黎清那里,否則,前戲便是白做了。”說完,便昏倒在他懷里。
慕容弘看著懷里昏過去的人兒,眉擰成一團。他如何能不知曉,那支帶毒的箭,是黎清射的?之前,琖晚肯讓自己與她親近,也是做給黎清看的。依黎清的風(fēng)格,本應(yīng)是三日后才會攻打的,但琖晚這樣做,便激起了他的斗志,讓他會按捺不住,提前出兵。但他不會于白天貿(mào)然行動,所以定會選擇夜襲。琖晚定是有信心助自己打贏這場仗,才會出此一策。若是讓黎清知曉琖晚昏倒,他更是會即刻出兵。他對美人的熱衷程度,是比江山還要重要的。而琖晚,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如此地擔心著這場仗……
吟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軍醫(yī)來了,將軍。”
“景兄,你快來看看,她為何會昏倒?”慕容弘沒有回頭,急切地道。
被喚作景兄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道:“看將軍如此心急,可見這昏倒的人,不是一般人啊。”他一身颯爽白衣,眼角微微上挑,滿含風(fēng)情,鼻梁直挺,薄唇輕勾出一抹弧度,是個極品美男。只可惜,唐琖晚在昏睡著,看不到如此的美男。
景遠踱步過來,漫不經(jīng)心地望了一眼,頓時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竟……是個如此美的女子。
雙目微瞌,鼻梁俏挺,丹唇輕抿,三千青絲以一支玉笄簡單地束起,披于肩后。臉卻蒼白得無一絲血色,更映襯得眉心的一顆菱花痣,紅得似血。
見景遠不動,慕容弘又喚他:“景兄?”
“嗯?”景遠反應(yīng)過來,一臉賊笑地上前去給女子把脈,“嘖嘖,沒見過咱們的慕容弘大將軍如此擔心一個女子啊。可是看上了她?”
慕容弘的臉色有些陰沉,竟沒有注意景遠的調(diào)笑,看起來很是擔心:“她到底是怎樣了?”
“只是氣血攻心而已,一會兒我去抓點藥,給她喝下,明早便會醒來了。”景遠收回手,打算回自己的營帳里去抓藥,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能讓慕容弘這小子在我面前失態(tài),這女子,定是個十分有趣的人。等她醒來了,可得好好與她較量一番才是。想到這里,他頓覺開心,大步離去。
“半刻后,你讓吟夏來我那里拿藥。”景遠走出很遠后,話才飄過來。
慕容弘這才放下心來。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人兒,打橫抱起,往營帳走去。
站在一旁,他看著吟夏將熬好的藥一勺一勺地喂進女子的嘴里后,方才舒了口氣。
“啟稟將軍,有人要見將軍夫人,可讓他進來?”有士兵的聲音從帳外響起。
他本想辯解“將軍夫人”這四個字,卻又忍了下來,只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見。”然后道,“是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長相出眾,音色卻很是粗獷?”
士兵仔細回憶后,肯定地答道:“是。”
定是那個被琖晚放走的探子。這時琖晚還未醒來,我便先替她做了主罷。他唇邊揚起一抹笑:“若那人堅持不走的話,你們皆不要理會他,任他如何。去吧。”
士兵領(lǐng)了命便離去了。不多時,吟夏疑惑著問道:“將軍,這唐姑娘不是今日剛結(jié)識的么,怎會突然成了將軍夫人?”
“是他們誤會了。唐姑娘與我,不過是朋友關(guān)系。”慕容弘已走到了帳簾處,掀起簾布正要出去,卻又道,“吟夏,今后,她便是你的主子了,你不能有任何不從或是怠慢,否則,我定不饒你。”
“吟夏明白。將軍慢走。”
目送著慕容弘離去后,她覺察到營帳上方有動靜。她躍上營帳的頂棚,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