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一家人啟程回京,一路上兄妹幾個嘰嘰喳喳,吵得云氏不行。本來上張承祖與三兄弟一輛馬車,云氏與兩姐妹一輛馬車,但幾人頻頻掀起簾子說話,張承祖見狀便訓斥了一回,可幾個人知道張承祖素來寵他們,根本不理會他的訓斥。張承祖見訓斥無用,只好把五人塞進那輛最大的馬車,他與云氏一輛。
原以為五人在一輛會好些,沒想到更甚。錦清用她那接近天魔音的唱功禍害他人,兄妹幾個則發揮毒舌盡情挖苦諷刺。不過,錦清不理會,總是在幾人發表言論過后,接著唱,幾人也不甘示弱,接著說,就這樣來回循環著,云氏和張承祖兩人只好讓桂嬤嬤和幾個大丫頭做了耳朵套子捂住耳朵。
張承祖嘆氣道:“這哪里是五個孩子?這分別是四只鴨子和一只狼。”云氏問道:“此話怎解?”張承祖道:“動物雜記里講,鴨子最能說,但是難聽,清兒這唱腔不就是只狼在吼叫么?”云氏俺嘴而笑,道:“忍忍吧,若清兒知道,你嫌她唱歌難聽,她還不知想出什么古怪法子來對你。”張承祖想到錦清那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賴嘴臉,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拿起耳套子捂上自己的耳朵。
就這樣,錦清幾人一路吵鬧著,在錦清魔音的的壓迫下,在二月二十七的時候,一行人終于到了京城,張承祖等人心道:再也不用聽魔音了。下午,眾人到了皇帝新詞的新府邸。
張承祖先同張福去了書房,詢問了京城的現狀及各種變動,又問了李氏和李升的情況。云氏則忙著將莊子上的物件再運回來,正清點著。
兄妹幾人沐浴休息后,便想著給各自住的園子取個名,新園子很大,各自住的小園子景致也不同。
錦清道:“就叫錦園吧。”
錦成道:“都叫錦園,怎么區分?”
錦清道:“用一二三四五來區分,就叫錦園壹,錦園貳,錦園叁,錦園肆,錦園伍。”
錦禾道:“姐姐,這名字有點和府里的景致不搭。”
錦清嘿嘿一笑,道:“你們覺得我的歌聲怎么樣?”
錦添忙道:“妹妹給園子取得名字好極了。”
錦清反問:“好極了?”
幾人忙異口同聲答道:“好極了。”
錦清又道:“去看看薛嬤嬤和楚師傅收拾的怎么樣了?”
這次回京,因為司空翼的身份是終生不能進京,行空想鉆研佛法,兩人便結伴去了大理,只有楚銳,因為和薛嬤嬤在兩年前成了親,這回就一起來了。
到了楚銳的園子,錦清問道:“師傅可給園子取了名字?”
楚銳道:“還沒,大小姐想取?”
錦清道:“還是楚師傅了解我,就叫長情園,怎么樣?”
楚銳知道這是在暗喻他和薛嬤嬤,臉有點紅,不好意思道:“有些太直接了吧。”
身后那幾人想到自己的園子名,心道:“楚師傅,您這不叫直接,我們的才叫直接好不好?”
但楚銳也是知道錦清的諸多無賴手段的,只好點頭應了。
錦清道:“我這人最民主了,總是最在乎別人感受了。”
眾人淚奔:“您這還叫民主?”
誰知錦清又道:“索性連父親母親的園子也一并取好,讓下人一并收拾出來。就叫芳園吧。”
眾人心道:“還有比咱們更直接的。”
張承祖和云氏在名字刻上之后才知道,兩人均哭笑不得,張承祖這些年的承受能力雖被錦清鍛煉的日益增強,但聽桂嬤嬤說了整個的事情經過后,還是笑噴了一口茶。云氏也不禁搖頭,道:“也只有清兒能說出這般話,取出這樣的名字,行出這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