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皇太后忍著毒發之痛,對端皇說道:“日后,有錦清輔佐允暮,你便可放心了,昨日,她在太廟說的話,雖然有些失禮,但句句肺腑之言。日后,哀家走也走的瞑目。”端皇忍不住哽咽道:“兒子已經在全國發榜,找良醫給母后解毒。”太后笑道:“言康,你怎么還和小時一樣?你做帝王的,哪能說哭就哭?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哀家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只是你皇兄死得不值,我怕日后見了你父皇不好給他交代。”端皇強忍著眼淚,陪太后說了會兒話。
過了幾日,映雪進了宮,又捎來云氏給她備好的銀票和金子,錦清很是高興,上報了靜安皇后,想著把映雪留在身邊,靜安皇后笑道:“這自然好,有個貼心人伺候你,哀家也放心,不過只是怕委屈她。你也知道,宮里女子到了二十五才能出宮回去,進行婚嫁。”錦清道:“我之前也和她說過,她執意要來,而且,我也的確需要這么個幫手。”靜安皇后道:“也好,讓她現在你身邊做,等尋個合適機會,你把她提成你宮中的大宮女便是。”錦清笑道:“謝母后成全。”靜安皇后笑道:“這有什么好謝的?”錦清又陪著她說了會話,才回了東宮。
剛到大殿,就聽見宋允暮在找她,錦清笑道:“我去找母后說會話,你不是去校場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宋允暮道:“沒去成,今兒早朝上,元季廉那個老家伙又提出充足后宮之事,說什么,如今太子也娶了正妃,也該考慮再納些姬妾嬪妃。”錦清問道:“皇上怎么說?”宋允暮笑道:“今兒個父皇也生氣了,問他,元季廉,你當年娶妻的時候,是不是當天就把妾納回府了?如今太子的守親月還沒出,你這就急著給他納妃子?你是不是沒什么事情干了?整日惦記著這事?”錦清笑道:“他怎么回的?”宋允暮笑道:“臣惶恐,陛下恕罪。”錦清笑道:“怎么一點新意都沒有?這事我心里有數,真要逼得緊了,就讓他們女兒進宮來,嘗嘗獨守空房的滋味。”宋允暮壞笑道:“這事我可不管,到時千萬別在我眼前晃蕩,免得我看了惡心。”錦清笑道:“是惡心呢?還是心猿意馬?”宋允暮笑道:“我也只看了你心猿意馬,來,你過來看看,我現在就心猿意馬了。”
說著把錦清抵在書桌旁邊,拉了錦清的手。急風暴雨后,清累得已經睡著,宋允暮又起身給她擦洗了身子,擁著她小睡了一會兒。
到了酉時,錦清才醒過來,看到宋允暮那張臉,氣的罵道:“你這個色胚子!”宋允暮笑道:“之前我記得有人說,宋允暮,你不會是不行吧?我記得那次就告訴某人了。”錦清咬牙切齒道:“你報復我?你這個色胚子!”說著,就去打他,宋允暮也不說話,只笑著看著她,任她捶打,錦清打了十來下,說道:“不打了,打得手酸!”這時,慈寧宮的太監來傳,說皇上和皇后在慈寧宮陪太后用晚膳,叫太子和太子妃也去。
錦清忙傳來映雪幫著梳妝打扮,映雪看了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吻痕,道:“小姐,不知這個怎么辦?”錦清紅著臉,用眼挖了宋允暮一眼,道:“把那個大花珠鏈拿來,繞上兩圈,給我戴上。”待錦清裝扮好之后,小蕊道:“門外給太子妃預備了軟轎。”錦清想到自己發酸的腰腿,不禁又瞪了宋允暮一眼。此時的宋允暮自是心滿意足,春風得意。映雪扶著錦清上了軟轎,宋允暮也上了去。小聲調笑道:“娘子還生氣啊?”錦清只別過臉不理他。
兩人到了慈寧宮,太后已在正殿等著了,兩人上前請了安后,便依次坐好。靜安皇后見錦清走路姿勢別扭,問道:“錦清,你腿怎么了?今兒白天你去找哀家時還好好的。”錦清的臉紅得一下紅的像熟透了的蝦子,支支吾吾道:“母后,兒媳婦瞧著今兒的烤乳豬挺好的,不如,我切下一塊來給您嘗嘗。”皇太后笑道:“這話怎么聽著不像是孝敬,而是在堵嘴?”宋允暮也覺得不好意思,道:“皇祖母,這是您最愛吃的百合芹心。”靜安皇后此時才明白過來怎么一回事,也不再問,只是似笑非笑帶著戲謔的表情看了看錦清。皇太后笑道:“來,你們兩個也多吃些。”錦清不在說話,只埋頭苦吃。端皇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用內力給他傳音道:“你小子也收斂點,若有言官知道,又得參你一本!”
當天夜里,宋允暮怕傷著錦清,只好忍著,抱著她練了一夜的清心咒,錦清自成親以來,終于睡了一晚的好覺。
此后的日子,宋允暮怕傷著她,開始倒是收斂了些日子,兩人白天如膠似漆的膩歪在一處,或在御花園里逛逛,或是鉆到林翠閣去看書,或是去湯秋千,或是去池子里劃船,錦清有時盛裝打扮,有時素面朝天,宋允暮總覺得她怎樣都好看。天氣不好的時候,宋允暮就陪著錦清在偏殿說笑,聊天,有時說些朝政,有時談做生意,有時說些兵法,兩人感情迅速升溫,一下子如連體嬰兒一般,錦清還親自每日下廚給宋允暮做菜,以至于宋允暮有一日吃不到錦清的菜,就會嘟著嘴。到了晚上,因為錦清也逐漸體會出床第之間的樂趣,不在如初時那般放不開,這使得宋允暮更是肆無忌憚,每日變著花樣,后來索性把春宮圖鋪開來,每日拉著錦清勤學苦練。因為是在守親月里,太后和皇后也是睜只眼閉只眼,隨他們去了。
快出守親月的時候,張承祖和元季廉在朝堂上大吵一回。
原因是元季廉又將舊事重提,張承祖難奈不住,問道:“元大人,你三番兩次提議給太子納妃嬪,說是給天家開枝散葉,是何居心?太子妃還沒剛嫁入天家,你就鼓動著要太子納妾,元大人是不是能掐會算,算著我女兒生不出子嗣來,你才如此這般為天家著急子嗣?”元季廉道:“張大人護女心切,有情可原,但你也要清楚,太子納妃嬪是遲早的事!”端皇問道:“元卿家三番兩次給朕說到此事,朕還真想問問,天家子嗣多少關你何事?”元季廉道:“天家子嗣多少關乎國家之興衰。”端皇又問:“如何關乎國家之興衰?此事要讓元卿家一說,朕還真有些心動,不過,給太子納妃嬪,也得太子親自同意,不如元卿家寫個折子,把利害關系寫上,呈給太子,如何?”元季廉忙應下。
下了朝后,端皇特傳了宋允暮與錦清去了上書房,說及此事。宋允暮一聽,頭都大了,說道,“干脆把元季廉下放算了,省得他在朝堂亂說。”端皇笑道:“元季廉仗著他手里握有原來在湖廣時的舊兵馬,朕對他有所顧忌。所以才屢次三番的說到此事。”錦清問道:“他當日不是把兵權都交了出去么?”端皇笑道:“明面上是交了,實際上現在領著湖廣大軍的是他的女婿,也就是說,湖廣舊軍現在是他的元家軍。雖然兵符在朕手中,可是那兩萬人馬都聽他的,根本就不理會我這個皇帝。所以,朕才會對他忍讓,你也知道,真要是去剿他也不是不行,但朕不想禍及百姓,所以,這個難題就交給你了,錦清,你可是朕的智囊星。”錦清道:“此事容我想想,我和允暮商量好之后,再來回話。”端皇笑道:“我能等,沒事,就元季廉不能等。”錦清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道:“說了等于不說。”當下,行了一禮,拉著宋允暮出去了。
東宮偏殿。
宋允暮問道:“此事你怎么想?”錦清笑道:“此事關乎朝堂安穩,必要的時候還得你去用美人計。”宋允暮道:“你不是不讓碰其他女人來著?”錦清道:“就是不讓你碰,此事我定會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我自己的男人,自己再看不住,還不如一頭撞死了算了,你就放心吧,美人,我是不會讓任何女人染指你的。”宋允暮聽了此話,很是高興,一雙鳳眼彎成新月。
當天,錦清就將此事飛鴿傳書給楚銳,要他助自己一臂之力。楚銳第二天便回信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