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西夏皇宮里的和碩宮燈火通明,錦禾坐在燈前縫制著李延宗的水貂皮風衣,時不時的抬起眼來,看看睡著了的大皇子李天賜。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錦禾抬起頭,看著進來的李延宗,笑:“回來了?來,試試,看合不合身。”李延宗撫摸著她柔軟黑亮的頭發,笑:“你做的最和我心意。”錦禾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問:“怎么了?”李延宗嘆口氣,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
“幾個舊貴族不同意立你為皇后,他們要從赫拉族里選。”
“你呢?你怎么想?”
“我很矛盾,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自從娶了你,我就沒和其他女人有過什么,自然是想把最好的留給你,留給天賜,只是,朝中幾個舊貴族的實力不可小覷,我怕到時引起亂子來,如今,我才剛登皇位,前皇后留下的勢力還在,我現在要聯合這些舊貴族對付那些人,所以又不得不受他們的威脅。”
“那他們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只要心中有我,要不要那個名分,不重要,我相信你,你盡管放手去做,無事,我相信你。”
“只是委屈你了。”
錦禾攀上他的脖子,小聲說道:“那你怎么補償我?”
李延宗聞著她身上的誘人花香,笑道:“小妖精,都快迷死我了,來,我這就去補償你。”說罷,抱她上床,自然是賣力表演。
過了幾日,李延宗迎娶了赫拉家族的嫡女赫拉明媚。
新婚之夜,和新娘喝了交杯酒,就找借口跑到和碩宮,和錦禾膩歪到一處。第二日,赫拉明媚怒氣沖沖的去找錦禾。錦禾給門外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忙去大殿找李延宗來。
錦禾一臉委屈,跪在那里給她請罪,赫拉明媚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更顯嬌媚,心里更是怒火沖天,甩了一個巴掌給錦禾,錦禾假裝昏了過去,沒成想,天賜此時看見自己母妃昏倒,上前去對赫拉明媚廝打,一個三歲的孩子,哪里是她的對手,一腳踹過去,把天賜踢昏了。錦禾硬下心腸來,還是繼續趴在地上。赫拉明媚覺得不過癮,又拿起手中銀鞭,往錦禾身上抽去。
錦禾忍痛沒出聲,這時,赫拉明媚身邊的女官說道:“不如劃花她的臉,看她再怎么勾引皇上。”赫拉明媚拿出刀子,剛蹲下身子,就被一步趕來的李延宗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去,李延宗怒吼:“快,去傳御醫來。”忙抱起天賜和錦禾,放在床上,對赫拉明媚說道:“如果,和碩貴妃有了什么事,如果大皇子出了什么事,你們赫拉族就走到頭了。”
御醫趕來,看了天賜的傷勢,說道:“皇子傷了筋骨,躺上兩三個月就會好,至于貴妃娘娘可能傷到了頭部,所以昏迷,要是今夜能醒過來,就沒什么事了。”
李延宗冷笑:“來人,傳旨,赫拉明媚無婦德,不能入主中宮主后宮之事,打入冷宮。”赫拉明媚哭喊:“李延宗,你要是敢這樣做,我父兄是不會放過你的。”李延宗冷笑:“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就不能算是個男人,如果,一國君主終日活在別人的威脅之下,那他就不配做這個君主。”
當天夜里,錦禾醒過來了,看到躺在床上的天賜,哭得不行,李延宗知她素來心軟,忙安撫她:“無事,躺上兩個來月就會好,別哭了。”錦禾心道:“兒子,為了你以后的路更好走,為了咱娘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去,為娘的也只能這樣……”
李延宗見她情緒低落,說道:“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坐到那個位子,再也不會讓你受欺負。”
果然,一年后,在李延宗的勢力日漸壯大之后,錦禾終于坐上了皇后的位子。
直到后來的后來,錦禾無意中看到了冷宮里的赫拉明媚,赫拉明媚一把攥住她的衣衫,錦禾身邊的女官嚇了一跳,錦禾笑道:“無事,你們先退下,本宮也想聽聽她要說什么。”
赫拉明媚說道:“那日,你是故意的,你那日根本就沒碰到頭部。”錦禾輕笑:“是啊,我就是故意的,那叫苦肉計,不這樣,皇上是不會下狠心除去那些舊勢力的,我又怎么能登上皇后的位子?”赫拉明媚說道:“你卑鄙無恥!”錦禾輕笑:“曾經有一個人告訴過我,在這宮里,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不除掉你,日后,你定會殺了我,所以,為了活著,我從不在乎手段是卑鄙無恥還是光明磊落。只是,今日你知道的太多,所以,你的死期也到了。”說罷,錦禾拔出自己隨身的佩刀往自己手臂上扎了下去,然后把刀子放在還沒回過神的赫拉明媚手里,大聲呼喊,“救命啊!”接著,周圍的女官太監們都看到皇后娘娘的手臂流血了,而赫拉明媚手里拿著一把佩刀。眾人合力制服了她,錦禾可惜的搖了搖頭,“那可是皇上給本宮的定情信物,把它拿過來,至于赫拉明媚,就說她暴斃了吧。”那些女官太監動作迅速的把赫拉明媚解決了。
當晚,李延宗知道錦禾被刺之事,說她:“怎么能這么心軟?還好,你后來把她賜死,我以為你還得留她活命呢。”錦禾嘆氣:“這宮里,好好地活著不好么?今日,我若不處死她,他日,連手下的女官奴才都會欺我。我縱然幫不了你什么,但也不能在后宮分你的心不是?”
李延宗拍她肩膀,“朕能娶到你,是一生的福氣,這宮中女子都是斗來斗去,唯獨你,還有一顆赤子之心。”
錦禾趴在他懷里,笑了,心道:“放心,我永遠是你心中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