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娘,娘,小陽痛,好痛……全身都痛……”
京城司徒家,傳來一陣陣令人撕心裂肺的稚童哭聲,別說是孩子的親人,就是路過的人聽見了,也不禁為那孩子心痛。
“大夫,你看看呀,他到底怎么了,一直叫痛……”
司徒夫人拉著大夫的衣袖催促了,愛兒的哭喊聽得她心一陣陣揪痛,就像是有人用鐵錘往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似的。她根本就不明白,為什么本來健健康康的孩子,怎么會一夕之前像得了什么怪病的,全身都痛,而且還不能讓人碰觸,哪怕只是輕輕碰一下,也能讓他像是被鞭打了似的哭叫。
“夫人,不是老夫不想為小少爺醫治,而是老夫根本就是無能為力?!贝蠓蚴玫艋漕~頭的冷汗,一臉的無可奈何。
“不,你幫他看呀,幫他治呀,幫他捉藥呀,他叫痛,他在叫痛呀,你是醫者呀,怎么可以說你無能為力呀!”拉著大夫,拼命的搖晃著他,聽著愛兒的哭喊,她怎么可能再讓他走,他已是她們今天請來的第八個大夫了,而他,居然跟前面幾個大夫一樣,說他無能為力。這么醫者都說無能為力,那她的寶貝兒子是不是……是不是就……不,她不要這樣,她絕對不能讓這種發生,他今年才只有八歲呀……
“夫人,你冷靜一點兒?!眱鹤油蝗贿@樣,不只是她,連他也心疼呀,但這種拉著大夫不放,也不是辦法。
“冷靜!冷靜!我怎么冷靜得下來!禮兒都成這樣了,我怎么可能冷靜?”轉身撲進夫君的懷里,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兒子還躺在床上叫痛,而他們當父母的人,卻不能救他,這叫她如何能夠冷靜?
唉……
在心里嘆了口氣,把愛妻擁在懷里,然后吩咐站在旁邊的小婢,“春蘭,把劉大夫送出去吧。”既然他都說他無能為力,那他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
“不,他不能走?!甭牭椒蚓f要把大夫送出去,司徒夫人捉住夫君的前襟,著急的看著他。
拍拍她的手,仍是要她冷靜,“我馬上進宮去請皇上幫忙,請太醫來為禮兒看,我們禮兒會沒事的?!奔热煌饷娴拇蠓驔]人有辦法,那他也就只有進宮去請太醫了。
“對呀,差點兒忘記了,你快去,快去。”
他的話,使得她眼睛一亮,連忙伸手推擠著夫君,催促他快點去。
點點頭,吩咐下人準備馬匹,他要即刻進宮。
雖然司徒老爺并沒有在宮中任個一職半職,但他卻跟皇帝是八拜之交,以前他曾幫過身為太子的現任皇帝,所以兩個人私交甚篤。
等太醫來了,為他施針止痛后,才開始細究,可是發現的結果卻是讓人膽戰心驚。
“太醫,禮兒他到底是怎么了?”看見愛兒已止住哭泣沉沉睡去,司徒夫人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太醫嘆了口氣,最后還決定把實情告訴他們,要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小少爺并沒有生病……”
“沒有生???那他怎么會喊全身都痛呢?”司徒老爺不明白,好端端的全身喊痛,可是太醫卻告訴他們,禮兒并沒有生???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那是他身體里的毒在作怪?!币荒槼林?。
“毒?你是說禮兒他中毒了?”不敢相信,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孩子,居然會有人對他下毒。
“怎么會……”司徒夫人全身發軟,不相信自己所聽到了……
就算他們一臉的打擊,太醫還是要把自己診斷到的全盤告訴他們,因為后面還有更殘酷的,如果不讓他們明白,那么將來……
“如果我推測沒有錯,小少爺身上的毒,應該是自娘胎帶來的?!币簿褪钦f,這種毒,從司徒小少爺出生那天開始,就已經跟著他了。
太醫的話,令司徒夫人腳下一踉蹌,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瞪大雙眼,震驚的視線在自己夫君和太醫身上來回,最后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司徒老爺用力把她擁在懷里,輕拍著她的后背,無聲的給予安慰?!疤t,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夫人當初在懷孕的時候曾中過毒嗎?但他那時幾乎是寸步未離的跟在她身邊,那她到底是在什么時候中的毒呢?
“小少爺身上的這種毒,全隨著年齡的增長加速發作,這是他第一次發作,自此之后,他將從每一年發作一次,漸漸的變為半年發作一次,一季發作一次,到后來的每月發作一次。”這種毒并不會要人性命,但卻會讓人長時間接受折磨,讓人生不如死。
“這種毒雖然不會馬上要人性命,但卻會使人全身疼痛,甚至是侵蝕人的大腦,但這種毒……”就算不會馬上要人性命,但這種毒也會使人短命的。
“不能解嗎?”
太醫的敘述,已經使得司徒夫人泣不成聲,還是司徒老爺比較沉得住氣。
“我會好好研究的,希望能解?!痹掚m這樣說,但太醫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其實的大夫無能為力,并不是因為醫術不到家,而是這種毒實在奇特,他也是機緣巧合,曾在一本醫書上見過,不然他可能也會無能為力,也許他可以回去找找,看能不能在書上找到什么關于解毒的線索。
“有勞太醫了?!敝挥羞€有救,那就是希望。
“雖然老夫會盡力為小少爺尋找解藥,但還是請司徒老爺和夫人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在小少爺24歲之前仍無法解毒的話,那么……”如果他沒有記錯,書上記載的這種毒最長可使人活16年,但最短去只有10年。
“嗯,知道了。”沉重的回答,表示明白。
現在他們僅能做的,就只有拼命的為他找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