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對于司徒陽禮身體的調養也在一天天的進行,效果也日益顯現,至少以前日漸頻繁的毒性發作,導致他全身疼痛的情況在云夢綺的控制下沒有再發生過。
但是,每天吃藥的時候總會上演一場追逐戰。
當然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司徒陽禮最后總是會乖乖的自己把藥喝完,然后乖乖睡覺。
雖然云夢綺總是想著,她栽在了司徒陽禮這個傻小子的手上,其實到底是誰馴服了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玉雪琳看著兒子情況越來越好,繼而對云夢綺的喜愛也是日益增加。
司徒政空當然不用說了,他從第一眼開始就非常的喜歡云夢綺這個小丫頭。
但唯一的遺憾就是云香草和司徒陽禮的婚禮仍在準備中,而司徒允文的計劃也仍然在進行中。
半個月的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渡過,可是,本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真的趟進司徒家里的渾水中的云夢綺,卻在一個意外的人出現后,不得不踏進這一灘渾水中。
而出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不是有著嚴重戀妹情結的云之奇。
“夫人……”管家從外面走進大廳,面對著坐在那里的玉雪琳和司徒政空,有點兒不知道要怎么說,因為外面求見的那個人,身份實在是有點兒……怎么說呢,應該就是讓人無法置信吧。
“怎么了,何管家?有什么事嗎?”難得看到他這種與平時果斷精明不一樣的表情,還真是讓司徒政空夫婦有點兒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外面有個年輕人要見老爺和夫人。”
“那就讓他進來呀。”只是有一個人要見他們而已,他有必要露出那種不知道要怎么辦的表情嗎?
“可是,這個人……”這要怎么說呢,算了,只要老爺他們見到了自然就可以知道了。也懶得再說什么了,轉身走了出去,要他說他半天也不可能說清楚是怎么回事,還不如就讓事實來說話就行了,這樣還比較好。
“你覺不覺得老何他怪怪的。”他的表情……嗯,讓人怎么說呢,反正就是一個怪。
“是有點兒,我對來求見的年輕人倒是非常的好奇了。”呵呵,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讓老何出現那種表情,實在是太厲害了。
平時老何就是一個面無表情,而且還非常嚴肅的人,你如果讓他輕松一下,他還會義正詞嚴的說什么嘻皮笑臉無法好好的管理下人什么的一堆大道理,總之,反正就是他算不上一個好相處的人,但對于他管理下人的方法,司徒夫婦兩人倒是非常欣賞,也基本上不會去干涉他。
“老爺,夫人,我把人帶進來了。”然后也不多呆一會兒,就轉身走了出去,他可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他可是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咦?”
看到他領進來的人,司徒夫婦被嚇到了,臉上的表情居然出現了將近一分鐘的呆滯。
“你,你,你是……”天啊,不會他們心里所想的那樣吧?
“我叫云之奇,我來找我妹妹的。”
云?又一個云家人?
其實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畢竟他和云夢綺是雙胞胎兄妹,除了性別和身高不一樣,長相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姓云?”就算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但司徒政空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天啊,如果那姓云,那么香草又是誰?本來對香草只是有些懷疑,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香草騙了他們。只是……她是從哪里知道的關于云家和他們的關系的?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是的。”云之奇就算跟云夢綺長得再一樣,但兩個人的性格還是不一樣。云夢綺屬于那種古靈精怪,活潑好動型,而云之奇則是那種有著強烈的責任感,也有身為兄長對妹妹的一份責任,也有身為云家長男想為父母報仇的責任,總之,他為了讓妹妹可以過得愉快輕松,他獨自攬下了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也只有在面對自己妹妹的時候才會有一絲表情,一絲人情味,平時的他也是冷冰冰的,酷得不去搭理什么人。
“那你……”
“老爺,夫人,我把云小姐和少爺帶過來了。”
就在司徒政空還想要問些什么的時候,何管家已經很盡責的把云夢綺帶了過來,當然了,司徒陽禮這個小跟屁蟲絕對是也跟著一起來了。
“哇啊,哥哥,哥哥,你怎么來了?”
云夢綺看清站在大廳里的人是誰后,就異常興奮的掙脫司徒陽禮拉著她衣袖的手,沖了上去。
吊住云之奇的脖子,然后雙腳一跳一夾,整個人就像是無尾熊似的掛在了尤加利樹上。
而兩兄妹熱情的舉動,令在場的人無不瞪大了雙眼。
司徒陽禮看著她甩開了自己的手,卻抱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就算不懂得吃醋是什么,但他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是什么心愛的寶貝被人搶走了一樣。
可惜,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他能做就只有可憐兮兮的站在原地,雙眼含滿眼淚的看著云夢綺和云之奇兩個人,雙唇咬得死緊。
“你這個瘋丫頭。”很自然的伸手抱住她,免得她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從他們兩個人這自然而然的親密動作,就可以看出他們兩個人平時的關系有多好了。
“哥哥,我好想你喲。”整個吊在他的身上,還不忘向他撒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憐,那個老不修趁你不在山上,就把我給踢下山來了。”撒嬌歸撒嬌,她也不會忘記小小的告狀一下。
“是呀,你好可憐,可憐得把師傅用雪崩關在了木屋里。”寵溺的伸手輕彈了下她的小鼻子。
“呀,你怎么知道的呀?”她不過就是小小的報復一下嘛,怎么哥哥會知道呢?
“你說呢?”
想他下山到達京城,就打聽很多消息,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司徒家和云家的那個婚約,還有就是司徒家要和云家小姐將在幾個月后完婚的消息。
他嚇了一跳,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他當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山上,想找師傅問清楚。
可是等他回到山上,還真是讓他嚇了一跳。
他們平時所住的小木屋居然不見了,而是被雪埋在了下面。
當時他以為心愛的妹妹也被埋在了下面,差點兒嚇掉了他半條命。
花了幾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他才把小木屋挖了出來,發現里面只有師傅一個人坐在里面,非常可憐的啃著一個又冷又硬的饅頭,一問下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問清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后,他又急急忙忙下山來找尋她。
對于她的路癡,他當然是非常了解,他也非常有把握她不可能在完全不走錯路的情況下到達京城,他也找尋過了很多城市,哪想到,瘋丫頭的就算是方向感不好,但運氣卻不錯,她早已經到達了京城,還住進了司徒家。
在他到達京城的第一時間,他就上司徒家了。
哪怕他就算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傻小子,他也不希望其他別有用心的女人搶走了本應是屬于她的東西。
這也是他現在站在這里的原因。
“你回山上去了的吧。”這么簡單的原因,她才不可能笨到猜不到呢。
繼續伸手輕點了下她的小鼻子,小小的夸講了她一下。“聰明。”然后就把她放了下來,“乖乖站好,你沒看見這里還有其他人嗎?”兩兄妹在山上雖然習慣了這樣的親密動作,但這里畢竟不是山上,山下的這些人講究可就是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什么的大道理了。
“好嘛。”乖乖站到地上,不好意思看向別人,但她卻感覺到了有個哀怨的眼光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向眼光發出的地方,她看到的了一只非常可憐的小白兔。
司徒陽禮那哀怨的眼神,可他那飽含眼淚的雙眼,都令她感到心疼。
見她落地站好,沒有再跟那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他動作迅速的沖過去抱起她遠離了云之奇的身邊。
他的這一舉動其他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云之奇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不想與他計較的只是輕挑了眉。
云夢綺也是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如果他一旦固執起來,別人想要再說動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這點她就深有體會,特別是關于他要無時無刻要跟在她身邊這件事,他更是異常的堅持。
“哥哥,你來這里干什么?”就偎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
“我想我來這里要干什么,你這個聰明的小妮子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師傅是讓她下來履行她的婚約,那她對于這里的情況當然也是相當的清楚,而她卻什么也沒有說,那只說明了她還不確定要不要這個婚約,要不要趟進這司徒家的一堆渾水里。
不滿的嘟起小嘴,她就知道會這樣,這下子她不想趟進這司徒家的渾水里也不可能了。
也就是說,她非趟不可了。
“這個……你們……”玉雪琳有些小激動,她想起了當初在云家的情形,想起了當初開玩笑的說“不會是雙胞胎吧?”,想起知道云家出事,兩兄妹不知所蹤,現在看著這對雙胞胎兄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又怎么能不激動。
“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兄妹。”只要同時看到他們兩個人,就可以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了,誰讓他們兩個長得如此的相似呢。
“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你們是云家的后人?”已經確定了云香草的身份有問題了,他也希望這次能夠謹慎一點兒。
他們一直希望可以找到云家的后人,不只是為了小陽和云家的婚約,還有他們希望可以代替云家夫婦照顧他們心愛的兒女,也算是為摯友盡一點兒心意。可既然已經錯了一次,他們不希望再錯第二次。
云之奇示意云夢綺把那所謂的證據拿出來。
就在這個時間,云香草和司徒允文走了進來。
玉雪琳和司徒政空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示意他們站在旁邊看著。
云夢綺不是很甘愿的拿出了一直隨身戴在脖子上的白鳳玉佩。一看見那玉佩,玉雪琳差點兒激動的坐不住。
“天啊……”那正是當年她交給云夫人作為兩家訂親信物的玉佩。
一看見那玉佩,司徒允文就知道情況不妙,他立即伸手輕推了身邊的云香草一下。
云香草就算在看見玉佩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在他推了自己一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么了。
她故作很震驚的大叫,“啊,那是我的玉佩。”
她這一叫,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她從小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怎么就變成她的了?唉,這實在是……
“香草,你說那是你的?”玉雪琳根本就已經不相信她說的話了,她倒是很想聽聽她還想再說些什么。
“是……是的。”緊張差點兒令她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為什么會在她的身上呢?”這個香草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如果她仍然是執迷不悟,那他們也不可能再讓她留在這個家里。同情她的身世,他本來還和雪兒商量著就算她不是小陽的未婚妻,也不是云家的后人,也打算將她留在這里照顧,直到她嫁人為止,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他們也沒有必要這么做了。
“我……我……我小時候把它當掉了,被……被她……”緊張已經使她說不清楚了,她知道一切都已經穿幫了,光是看他們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們根本已經不相信她的話了。
“你這女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說出這話的,不是別人,當然是云之奇。在他的眼里,除了他妹妹,其他的女人基本都無法入他的眼,只有云夢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
唉,果然是無可救藥的戀妹情結。
“那除了那個玉佩,你還有什么證據嗎?”見云香草已經沒有辦法用了,司徒允文只有自己親自來。他比云香草聰明的地方在于,他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不會讓人生厭,這只說明了他很善于隱藏自己,他確實是個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人。
對于司徒允文,云之奇所打探的幾乎都是些非常正面的消息,但他卻覺得他才是那個真正危險的人,說不出來為什么,也許就只是一種直覺吧。他想要更多的證據,難道他以為他會沒有嗎?真是可笑。
云之奇從自己的脖子上掛著的金鎖片也拉了出來,讓他們可以看清楚,“你們應該這是什么東西吧?”
司徒允文不解的看向玉雪琳他們。
玉雪琳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激動,沖到了司徒陽禮的身邊,也伸手拉出了他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片。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兩塊一模一樣,都有著牡丹花雕塑的金鎖片,再也不需要更多的說明,這已經可以完全的證明他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了。
他們就是真正的云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