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手托腮的靜靜地坐于窗前,此刻的她沒有帶著面紗,現(xiàn)在是傍晚,她無須借用那薄紗遮擋住她滿面疤痕的臉,月光透過窗子可以明顯照射出她那張猙獰的臉。
十天了,她清楚的記得已經(jīng)有十天的時間了,敖啟修沒有來看過她了,之前他最多不會超過三天的時間就會來看她的,這是不是表示他已經(jīng)厭煩她了,討厭她這張難看至極的臉了,想到這兒,眼淚順著那張崎嶇不平的臉滑落下來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欣喜的擦掉眼淚,一定是敖啟修來看她了,她不可以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她起身看向已然走到門前的人,可是,她失望了,不是敖!不是他……
孤獨冷顎看著眼中明顯在看到他時所顯現(xiàn)的失望,心中卻如針扎般的疼痛,媤茹!為什么你要如此的對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師兄,怎么是你?”夏媤茹毫無生氣的話在孤獨冷鄂聽來又是一陣的心痛。
“媤茹,你怎么了?”看到她明顯流過淚痕的臉,孤獨冷鄂忘記了先前的失望,再一次不由自主的關(guān)心起她來。
“沒什么事,就是……就是……”夏媤茹無法將話自說其圓下去,她的心里真的很難受,淚水不聽使喚的再一次落了下來。
“師兄,敖為什么不來看我,為什么?”夏媤茹哭的更加傷心了,她真的很想見到敖啟修,真的很想!
孤獨冷鄂早已猜出媤茹的傷心是為了敖啟修,從小到大,她只關(guān)心,只在乎敖啟修一個人,根本看不到他對她的好,根本看不到!可是他還不能告訴媤茹皇上賜婚之事,那樣會更加的刺激到媤茹,不是他替敖啟修說話,而是他不想媤茹傷心。
“東風(fēng)國太子來訪,作為辰王他現(xiàn)在比較忙,皇上特派他接待太子,可能現(xiàn)在沒有時間,你不要怪他,或許這兩天他就有時間來看你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把敖啟修那家伙綁來。
夏媤茹聽著孤獨冷鄂的原因,心情好了一大半,也不再哭泣了,只是還有些責(zé)備于敖啟修:“敖也真是的,既然有事也不派個人告訴我一聲,害我瞎操心,我還以為……以為他不在乎我了呢!”夏媤茹說完之后,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的緋紅。
“他告訴我了,是我忘記轉(zhuǎn)告你了。”為防止媤茹再亂想,孤獨冷鄂竟把責(zé)任攬于他身上。
“哎呀!師兄,瞧你!”夏媤茹不滿的說道:“害我差一點而誤會了敖,你真是的……”
孤獨冷鄂看著媤茹責(zé)備于自己的眼神,她的眼神是那樣的不耐,讓他看了很心酸,也讓自己覺得他的付出是那么的廉價。
“師兄,你怎么了?”看到孤獨冷鄂恍惚的樣子,夏媤茹難得開口關(guān)心的問道。
“哦……,沒什么!”孤獨冷鄂胡亂的搪塞過去,他明白媤茹也只是問問而已,根本不會真的關(guān)心他,從小到大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
果然,夏媤茹沒再說什么,唯一讓她上心的人也只有敖啟修而已。
“師兄,你說敖會不會找到圣醫(yī)來治好我的臉?”夏媤茹單手撫摸著滿是疤痕的臉,滿臉期待的問向孤獨冷鄂。
“會的!東風(fēng)國太子易南書就是圣醫(yī),敖現(xiàn)在也正在和他商量給你治臉傷的事,圣醫(yī)一定會給你治好的!”本來不想告訴媤茹的,但是看到她滿是期待的雙眼,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他想給她希望,所以他還是告訴了本該敖啟修來告訴媤茹的事,在看到她眼中瞬間出現(xiàn)的璀璨的光亮?xí)r,孤獨冷鄂覺得一切都值得,他不后悔告訴她。
“真的嗎?敖真的已經(jīng)找到圣醫(yī)了,圣醫(yī)真的可以治好我的臉了!太好了,太好了……”這是自從她臉傷之后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比剛毀容時,敖說要娶她時更加的好的消息。
她從第一眼看到敖的時候便愛上了他,雖然那時她才三歲,但她一直肯定自己是愛著敖啟修的,那段時間她真的很快樂,很快樂……后來,敖啟修在十四歲的時候離開了,她足足哭了三天,可以說那一年之中她都是不快樂的,雖然有孤獨冷鄂在身邊陪著她,她也知道師兄對自己的一片真心,但是她就是不能忘記敖啟修,她堅信敖啟修也是喜歡她的,果然真心感動了上天,敖啟修再一次的回來了,這讓她異常的開心和興奮,回來之后的敖啟修對她也是非常的疼愛,兩人經(jīng)常不顧孤獨冷鄂的感受在一起柔情蜜意,他們都知道這樣做會令孤獨冷鄂傷心,但她不想讓師兄對自己抱有任何的幻想,所以她和敖啟修商量之后決定以此方法來打消孤獨冷鄂對她抱有的想法,所以孤獨冷鄂離開了,離開了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可是,我聽說圣醫(yī)給人治病是有條件的!”夏媤茹的眼睛突然又黯淡了下來。
“圣醫(yī)會不會提出一些無理的條件來為難敖?”剛才的喜悅馬上變成了擔(dān)心,夏媤茹雙手無措的捂上自己的臉,她不要圣醫(yī)的條件苛刻,不要圣醫(yī)的條件是無法實現(xiàn)的,她要圣醫(yī)可以治好她的臉,她要敖啟修可以完成圣醫(yī)提出的條件,總之,她要她的臉好,她要恢復(fù)成以前的樣子,她要嫁給敖啟修,她一定要嫁給敖啟修……
看到媤茹有些激動無措的樣子,孤獨冷鄂的心再一次揪緊了,他上前抱住了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待到感覺她不再那么激動的時候才開口安慰的說道:“圣醫(yī)救人是有條件的,可是敖是西雷國堂堂的辰王爺,不管易南書提出什么條件,敖都會辦到的,這一點你不要擔(dān)心,敖一定會辦到的,而且……而且我也會幫忙的,難道媤茹忘記了師兄的‘天魔宮’可是在江湖上很有名的。”
孤獨冷鄂的話似乎對夏媤茹起了作用,她馬上掙離了孤獨冷鄂的懷抱,眼里透露著一絲的不自在,她不喜歡除了敖啟修以外的男人的碰觸,她討厭孤獨冷鄂剛才強行把她攬入懷中的舉動。
“我相信敖會想到辦法的!”
孤獨冷鄂很在意媤茹突然的疏離,難道她就真的如此的討厭自己嗎?碰都不愿意讓他碰一下嗎?哪怕只是一個關(guān)心的擁抱。
就在兩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忽然走進的一個人讓夏媤茹雀躍的奔進了他的懷抱,并驚喜的開口問道:“敖,你怎么來了?師兄說你很忙!”就是因為知道他很忙還來看自己,所以她非常的高興。
敖啟修輕輕地攬住懷里的人,對她溫柔的一笑,只是這笑容里透了絲絲的疲憊,他真的是很疲憊了,而且是身心疲憊,他現(xiàn)在非常的矛盾,一天都沉浸在易南書會何時來向他談條件的事。
“敖,你怎么不說話呀!”
“哦……,我只是有些累了!”敖啟修摸著夏媤茹的臉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而對于敖啟修的動作,夏媤茹不僅臉紅了,而且還嬌笑的撒嬌說道:“敖,好討厭!師兄還在呢。”
這樣的戲碼絕對是對孤獨冷鄂的一種諷刺,對他疏離淡漠,而對敖啟修卻是投懷送抱,對他是冷言冷語,對敖啟修就是欣喜嬌笑,難道她夏媤茹就要做得如此的明顯嗎?就要時時不忘刺痛他的心嗎?
敖啟修對于孤獨冷鄂在此,并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他一直明白,孤獨冷鄂對媤茹的情意,他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易南書的條件不是詹小西,如果易南書肯把媤茹的臉治好,如果媤茹喜歡的不是他而是孤獨冷鄂,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