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遍T鈴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同時,燈也黑了。
拉開門,空無一人,井瑄并沒奇怪,因為他知道,能夠支開自己身邊的人的只有她。
果然,寧靜那掛著大大笑容的臉一下子放大在他面前?!艾u,生日快樂?!?/p>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頭發綁了起來,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公主的一樣,邊推著服務車,邊唱著生日歌進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u生日快樂?!睂庫o輕快地唱著歌,甜蜜的笑容大大地掛在臉上。
服務車上是兩支點燃的紅燭,在黑暗中,竟散發著柔和,素雅的光,而兩支紅燭中間,是一碗長壽面。
“小的時候,院長都是給我們吃這個的。”她“嘿嘿”的笑著,似乎為自己做得這碗長壽面很驕傲,“所以很小我就會做了,傳說吃了長壽面就會美滿幸福。不過有我在你身邊,不用吃也美滿幸福?!彼笱圆粦M地說著。
她所說的院長,自己是知道的。一開始把她接到井家,就調查過她的身世,父母不明,孤兒院長大,一直平凡地長大,上學,工作,然后遇到自己。
捧著那碗長壽面,不知怎的,井瑄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五歲還沒被接回井家前,母親工作時為他煮的那碗長壽面。那天母親工作完,在那個餐廳的廚房,一遍一遍地求著那個主管,讓她為自己的兒子煮一碗長壽面。
那個悶熱的廚房,他現在還記得,為了那一點的排氣費用,母親硬是不敢開那抽風排氣,讓她的汗一直如雨水一般,直直打進那面粉上。那雙長滿繭子的手,在搓面粉時,卻爆發驚人的力氣,汗水也跟著流在他的心底。
那碗長壽面,在他手上,炙熱的讓人心驚。
但現在的這碗長壽面,卻讓他感到了溫暖,那種清晨的太陽散發照到他心底的陽光。
“要全部吃完,不許有一絲一毫的漏下?!睂庫o看著他呆愣的樣子,霸道地說。
“好。”他抬頭,微笑,沒有那種溫柔得表情,只有真心的笑容。
陽臺上,一碗長壽面很快就見底了,寧靜“呵呵”直笑,取笑說:“原來翼井總裁不喜歡大魚大肉,只喜歡寧靜大師做得長壽面?!?/p>
“是的,大師的面,井瑄佩服萬分。”順著她的意,井瑄雕塑般冷硬的臉柔和起來,唇角露出笑意。
“見你這么會說話,大師就獎勵你一些東西。”然后,寧靜像變魔法一樣從背后取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生日快樂。”
“是什么?”她每年的禮物都是千奇百怪的,很難猜。
“自己猜,天機不可泄露。”雙手合十,寧靜神秘地說。
修長的手指慢慢拆開那個包裝,露出一個照片框,他把照片框翻過去,一張他的畫像就裱在相片框上。
畫上的他看著遠方,鳳眼微揚,薄唇輕抿,表情淡漠。
“哈哈,是我畫的。很活靈活現吧?”寧靜洋洋得意地說。
井瑄臉上目無表情,看不出喜與怒,但他伸出左手,向她的方向微勾,示意她過來。
寧靜疑惑地走近他,站在他身前。他修長的食指馬上重重地在她額頭上一彈,寧靜馬上痛呼起來,怒氣沖沖地說:“啊,過分?!?/p>
沒有了那個溫柔的表情,他薄唇勾起了一個愉悅,真心的笑容,聲音低沉磁性:“回禮?!?/p>
“蠢蛋,那還有份禮物不送你了?!睂庫o似乎惱羞成怒,轉身要走。井瑄雙手從背后摟緊她的腰,把完美的下巴輕放在她的頭發上,不讓她離開。
似乎早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動作,寧靜笑盈盈地轉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鑰匙扣,掛在食指上,然后在他眼前搖晃。
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手上的鑰匙扣,他失笑,“這個寧靜精品論要被打破了。”
寧靜把鑰匙扣放在掌心上,然后示意井瑄看她演示,她按了中間一個凸下去的鍵,一張寧靜的大頭照就出現在鑰匙扣的上面,如貼紙一樣。
大頭照上大笑著的寧靜洋溢出青春的氣息。
寧靜再按一個凹下去的鍵,那張大頭照馬上被換了,變成了井瑄與寧靜的合照,照片上的井瑄表情冷漠,似乎很不樂意大頭照這個玩意。
“怎么樣,這個鑰匙扣我可是走遍了整個C城才找到的。”驕傲的如戰勝的公雞,寧靜抬頭,“送給你,你要隨身攜帶。丟了我不放過你。”
話還沒說完,井瑄就緊緊地把寧靜抱進懷里,似乎要把寧靜融進他的血液一樣,在她耳邊輕語:“對不起。”剩下的半句卻被井瑄壓下去了。
寧靜的心重重地收縮了一下,沒有說話,只反手擁著他。
那被壓下去的話是:“我不愛你?!?/p>
夜色淡泊如水,卻讓人心寒。
新一天到來了。一間偌大的新娘化妝室,八個化妝師忙忙碌碌地圍著寧靜,頭發,妝容,衣服,無不細致地安排打扮著,四名女仆則分別守著屋里的四角。
“寧小姐,請問你想穿歐曼尚的白色婚妲戀人還是淺西歐的粉色羽芒婚紗呢?”一個高挑的服裝師頂著精致的妝容,兩只手分別掛著白色婚紗和粉色婚紗,立在寧靜身前禮貌地問。
“我喜歡粉色,就粉色吧?!蔽⑽⑺剂苛艘幌拢瑢庫o指著粉色的羽芒婚紗,下了決定。
高挑的設計師微微一笑:“寧小姐,好眼光。這套粉色的婚紗是全球獨一無二的,是雅典的Irlan設計的,當年舒小姐……”
設計師的話被門外那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個女仆開了門,井致那修長俊美的身影馬上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