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地看著懷中的人,井致冷然說:“作為頂尖殺手,必定要過死關才有資格,既然過不了,那也沒資格活著。”
“好殘忍,你好殘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放開我,讓我走。”寧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平靜的臉,大力掙脫著,想從那桎梏的懷抱爬下來。
但,那雙粗壯有力的雙手,勾畫著完美的線條,狠狠地把她壓在自己懷里,不讓她動彈。“想走去哪?”井致唇邊勾起一抹看不出深意的微笑,語氣淡漠。
“離你最遠的地方,魔鬼。”寧靜壓抑不了自己的情緒,聲音里滿是痛恨。
“是人,是神,還是魔鬼,你都逃不了了,是你招惹了我。”低啞懾人的語氣帶著莫名的復雜,陰冷嗜血,卻隱隱帶著一絲勢在必得。
“放我走。”寧靜輕輕吐出那軟飄飄的三個字后,便在一片黑暗中完全昏迷過去了,巨大的憤怒與害怕讓她終于支撐不住昏過去。
然而,另一邊,在井家古典的別墅,同樣也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井瑄俊美優雅地倚坐在莎椅上,淡淡地打量有點局促不安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舒藝柔美的小臉輕輕揚起,葡萄般的黑眸疑惑地看著井瑄,嘟起小嘴,問道:“瑄,你怎么叫我來但不說話呢?”
井瑄淡淡地一笑,高深莫測,雙眸幽深,像里面有一口古井,深的看不到盡頭。
似乎從沒見過這樣的井瑄,舒藝只是微微一愣,但小臉仍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藝,你知道,你踩中了我的底線嗎?”淡然飄逸的話語從那薄唇輕輕逸出,“從來沒有人可以算計我,包括,你。”
一股心底的寒涼從腳上上涌,遍布舒藝全身。現在的井瑄,才是真正的他嗎?
“瑄,你說什么?我不懂。”撒嬌般地嬌嗔,舒藝美麗的眼睛誠懇不解。
“藝,我一直都放縱你的任性,不代表,我不懂。”井瑄修長的手指慢慢挑起一根煙,點燃,但沒有吸,一直看著它慢慢地自燃,然后湮滅。
呵呵,原來十年的相處,這個男人,自己也沒看懂,諷刺地笑了笑,舒藝收起臉上的柔弱,語氣尖銳地說:“那你想怎樣?”
扔下手里的煙,井瑄修長的身軀慢慢起來,優雅地走到她面前,抬起那尖細美麗的下巴,冷漠地問:“為了致,算計寧靜,我可以理解,只是,為什么是我?”
看著這個冷酷淡漠的男人,舒藝秀麗的臉上一股陰狠的神色,“呵呵,為什么,你居然問我為什么?”然后語氣一轉,變得嫉妒恨意起來,“井瑄,我只是離開了三年,但你,心里已經沒有我了。”
摸著哀涼的心,舒藝如潑婦一樣,聲音尖銳高亢:“你有看清自己的心嗎?沒有,你一直以為你愛我,但是你拋下了我四次,四次啊,以前愛我的你從來不會這樣的。”
悲涼地笑了笑,舒藝繼續說道:“第一次,我叫你去追寧靜,雖然你表面不愿意,可是在我給你的誘惑中,最后還是頭也不回地跟去了;第二次,在”夜魅“,當你借寧靜為難我的借口,親近她時,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第三次,在你的辦公室,把我支開,和她獨處一室,其實我就在門口外面,一直看著你們,哈哈;最后一次,你在禮宴上把我扔下,那時,我就決定,讓寧靜死,寧靜算計了你,你絕對不會放過她,致也根本容不下背叛他的人。那我就可以呆在致的身邊,不用他愛我,只要我能看著他。”
幾乎是哀傷絕望的表情,舒藝彎下腰,嗓音里帶著沉重的沙啞:“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跟著你一生一世的,盡管我心里愛的還是致,可是你一次一次讓我失望了。”
井瑄震驚地愣在原地,舒藝的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他愛寧靜?他愛寧靜?
他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胸口,發現,那淡漠的心頭一次跳動得那么飛快,似乎要跳出胸膛。
每一次,看到寧靜與井致的親熱時,心底的種種不舒服,其實就是妒忌嗎?
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愛?
“要全部吃完,不許有一絲一毫的漏下。”是那碗長壽面嗎?
“怎么樣,這個鑰匙扣我可是走遍了整個C城才找到的。”“送給你,你要隨身攜帶。丟了我不放過你。”是那個帶著她的愛的鑰匙扣嗎?
還是更早。
“我…。我…。我是寧靜,先生你貴姓啊?”是她那害羞卻透著狡猾無辜的笑臉嗎?
心底被強壓著的疼痛終于一波一波地涌來,他想起了她在訂婚宴上那無助害怕,絕望的臉。
“瑄。”她昂起小臉,靜靜懇求地看著自己,“你要放棄我嗎?”
“三年的青春損失費,換在你身邊三個月時間。”她倒在地上,咽下小獸般的嗚鳴,無助的小臉倔強地看著自己。
“寵愛你,只是我決定的一個游戲。游戲結束了,贗品就該讓位。但今晚,你傷害到藝就觸犯到我的底線了。”他記得,說完這句話時,那雙美麗的眼睛似乎失去了全部神采,悲傷安靜地躺在自己身下。
原來,那個可愛,聰明,狡猾,愛吃醋,裝嫵媚的小女人,早就駐在自己心底了。井瑄嘲諷地一笑,只是,自己把她越推越遠了。
只是,屬于自己的,誰也不能搶走,包括致,搶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