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會議室,所有的燈都已經被關閉,只有幻燈片散發著微弱的光,被重新顛倒改過的創意,如烏木般黑亮柔美的秀發惹人愛憐,廣告詞在一句‘不可饒恕的美麗’中結束。
明亮的照明燈瞬間大亮,西裝革履的眾人安穩地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目光期待地全看向一個五十多歲慈祥但威嚴的男人,仿佛等待著裁決。
張明毅拿著兩個廣告創意比較,將其中一個放下,溫和地笑著對著王泉峰道:“王總,希望下次我們有機會合作。”
王泉峰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激動地站起身辯解道:“張老板,你要慎重才是,他們凜氏的創意如此的幼稚,根本不堪入目,上不了臺面,一個錯的決定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相信您應該很清楚,這可是你們公司要打入中國市場的第一站。”
和藹地笑著,對王泉峰的無禮行為全然不放在眼中,客氣地解釋道:“就因為我知道這次廣告的重要,我才會親自來監督,凜氏的廣告的確帶有幼稚的地方,但不妨理解為干凈純潔,在這個廣告泛濫的社會,她是那么的突兀和特殊,這也是你否定不了的。就像有人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廣告需要的是創意,而不是一味的隨波。明星效益雖然重要,但一個好的創意卻是可遇不可求,抱歉。”
左手緩慢地轉動著右手中指上的白金圓戒,凜絕職業商人地笑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一味地看著,等王泉峰恨恨不服地瞪視一眼離去后,嘴角拉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如果王泉峰知道打敗他的是李小隱,他該作何感想,或者他會直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吧。
走上前禮貌地域張明毅握了握手,客氣地道:“合作愉快。”
點點頭,表示贊同,語帶雙關地道:“原來你就是她說的心中的那個人。”
凜絕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定然地看著張明毅不知所以,客氣地道:“您的意思是?”
“因為這是我們公司打入中國市場的第一站,所有我很注重,并親自來洽談和考察,在今天之前我曾去這里大大小小的廣告公司觀摩鑒賞。”在說話的時候張明毅的眼睛一直盯著凜絕。
“在凜氏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很特殊的小姐,我們相談甚歡,只可惜她不是這個行業的人,當時還有些遺憾她浪費了自己的資源,現在看來,她更注重她心里的那個人,因為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他。這個創意既然是凜總的,那你自然就是她心里的人了。”張明毅說的甚是感慨,李小隱的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每個字都那么鄭重有力地砸在凜絕的心上,臉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變得蒼白,心莫名地慌了起來,道:“張老板很抱歉,今天晚上我有些事就失陪了,但我會安排好所有的事,張老板到凜氏旗下的任何一處消費,都會受到最頂級的招待。”
……
匆匆回到自己的別墅里,沒有燈光的照射,漆黑的墻紙將大廳變成了幽冥地界,只是缺少了鬼魂的游覽而已,是什么時候自己也開始不適應這里的黑了,曾經獨自一人一坐就是一夜,那種沒有任何光亮照射,將自己融入黑暗中,與之融為一體。
“大少爺您回來了。”遠遠地看到凜絕的車子后,華伯就趕了過來。
“她在嗎?”凜絕問的小聲,其中還夾雜著他沒有察覺的復雜擔憂。
華伯慈祥的臉上滿是憂愁,但有些事情是瞞不下去的,于是道:“小隱她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我在懷疑是不是因為緯兒小姐的事,她走了。”
“走了?什么時候的事?”凜絕的心慌,走進了別墅的大廳,全是通風的清新空氣,獨獨缺了她的氣息。
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又不能埋怨這個從小就堅強不容別人褻瀆的大少爺,嘆了口氣,道:“就在緯兒小姐出現的那天,小隱就消失了,這里所有的東西她都沒有帶走,就連她自己的,她都沒有拿。”
“她走了你們怎么不通報給我,真不知道養你們干什么的?”凜絕發著火,但看了看為凜家付出一輩子的華伯,心中又有些不忍,嘆口氣,放輕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去忙吧。還有,她用過的東西……都先收起來吧。”
以她的性格應該躲起來獨自哭泣去了吧,想到這里凜絕的心有了絲疼痛,坐在右邊的黑色沙發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掩藏自己真正的感情。因此平時精明的他忽略了華伯那句:就連她自己的,她都沒有拿。
以旁觀者身份看著的華伯對這些天來的轉變看的一清二楚,看一眼顯得很疲憊的凜絕,心中搖搖頭,一個隱忍的愛著,一個不知道自己的心,真替他們惋惜。
但是想想凜絕身邊又出現的那個緯兒,三角戀,要么一個人痛苦,要么三個人一起痛苦,小隱的離去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只是那一個把什么事都硬抗在心里的女孩著實讓人心痛。
走了,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吧,她不用總是背負著背叛的名義,不用總是被懷疑,不用總是在遇到王泉峰的事時難以抉擇,被自己的冷漠傷害,這的確是個最好的結局,自己不是已經有緯兒了嗎,留下她只會令緯兒受傷,如今她自動消失,也省得自己麻煩了,這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心為什么這么空?
凜絕知道承諾對于商人的重要性,強打起精神工作和繼續著原來的軌道生活,只是他知道那座黑色的別墅這次是真的空了起來,交給華伯打理,里面全是他和李小隱的東西。
奢華的暗灰色辦公室里,一個還算英俊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左手玩味十足地看著手上的資料,右手的兩指指腹有節奏地敲在真皮扶手上。
輕挑地摸了一下那上面的照片,這可是他特意派人去查的,當看到最后一欄時,眉頭緊鎖,如劍的厲目盯著站立對面恭敬的人,將手里的資料朝辦公桌上一扔,陰鷙地道:“什么叫消失,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你們這些私家偵探的能力讓我很是懷疑。”
不敢反駁,其實這件事他們也很是奇怪,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不見,但就是查不出來,應該有一股很強的勢力在中間作怪,道:“老板,這次是我們的失誤,我們將承擔所有的責任,費用我們會全部退還。”
陳泰梏火大,右手拍在上等香樟木的桌子上,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是要錢,我是讓你們把人給我找出來。她是哪天失蹤的?”李小隱你別想逃,暗暗咬牙。
“就在凜絕身邊出現新的女人的那天。”老實回答道,資料上寫的很清楚,但他沒有膽量提醒陳泰梏,這陳泰梏可是出了名的陰險角色,也不知道資料上的人怎么惹上他的,真替那人捏一把汗。
“原來這樣,看來她應該躲起來哭去了吧,為了他,她都愿意去死,她為他付出的還真夠多的。”玩味十足地戲謔,但其中透漏更多的卻是嫉妒。輕然冷笑,陳泰梏恢復符合身份的鎮定,道:“你們繼續查下去,有她的消息后立刻通知我,錢我一分不會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