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見流逝,這幾天李小隱在張宅和醫院見穿梭,與凜絕的感情之間的感情,波動微大,但同時也都被心思迥異的兩人的理智強制壓了下來。
兩人間如同隔了層白紙,需要人來捅破,或者點燃,有些事無法回到從前,在前進的過程中,兩人走了岔路,需要一個牽引將兩人拴在一起。
這日李小隱照常來到了醫院,只是凜絕的病床上失去人溫度后冰涼一片,找到醫生詢問才知道,他自己出院離開了。
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希望的飄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那兩句對話猶在耳邊響起。
為什么救我。
因為值得。
……
因為那次事故,于瞰等人皆已落網,所有歡女的事情均已告一段落,至于遭到殃及的家庭,他們都用著自己最理智的方法來處理血緣和感情,這次到沒有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始終錢茉一死,王家的醫院已經倒閉。
因為救小晨,于瞰的整個背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因此被送到了警察管束的特護醫院,而其對于所有的質問,都采取了避而不開口的態度,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李小隱抱著被搜出的靈位,靈位的大小形狀跟古代的那種很像,只是上面的字全是用小型鉆戒嵌入呢,一個價值不菲的靈位,心想于瞰還真有心,在他的心中這應該是個無價的靈位吧。
有著曲正義的疏通,李小隱輕而易舉地進入了羈押于瞰的病房,看著躺在床上,腰以上部位等于殘廢的他,李小隱真心地道:“謝謝。”
“我救的是他們的兒子,跟你沒有關系,所以你不用跟我道謝。”于瞰決絕冷漠地回道,眼睛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李小隱胸前的靈位上。
李小隱明了于瞰的心思,將靈位放到他的床前,本來于瞰是想要抬手將靈位保護起來的,無奈因為傷重,手指都無法動一下,只能眼睛緊緊地跟隨,來表達自己的深情。
“如果你永遠不好,就這樣在床上躺一輩子,你會不會后悔。”李小隱兀自找了個凳子坐下。
“不會。”于瞰想也未想地回答道,繼而仿佛要傾述自己這些年的深情般,緩緩地道:“如果不是茉,我和星辰早就死了。”
仿佛回憶般,慢慢地說出了曾經痛苦的經歷:“十五歲那年,我們父母因為車禍都死了,叔叔是個窮酒鬼,就嫌我們兩人是累贅,把我給賣了黑礦當苦工,那時候因為星辰只有五歲,黑了心的叔叔就把他賣給了別人。”
“后來礦里出事,我就把壓在了下面,救出來的時候也只剩半條命了,叔叔又拿著所有的賠償款跑了,我被醫院趕了出來,本來以為此生無望了,但是我卻遇見了茉,那時候我會叫她錢姐。”
“她收養了我,幫我治病,還幫我把星辰找了回來,她是我們兄弟的大恩人,我一輩子也報答不完,就算知道她后面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報復王家,我不在乎她對我有沒有真的感情,只要能留在她的身邊,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什么都愿意為她做。”
“我們混黑社會,我們和別人砍殺,每次只要想到茉的愿望,我就有支持下去的力量。”
李小隱沉默了會,拿起靈位,手輕輕地觸摸著靈位上用小型鉆戒鑲的字,緩緩地道:“她其實并不壞,她只是想得到補償而已,說實話,我也算是給了我一次活命的機會,一次生命。”
“媽媽,對,就是這個句話,當時她對我說,她不殺我,放了我,如果若非無法給我該有的溫暖,那我就得做她的女兒,這就是我們的交易。你明白當年若非射殺她后,她說什么也不讓你殺我了吧,因為那是她就把我當成了女兒,所以她要保護我,用自己的命來保護。”
李小隱笑的很舒心,眼中感動的淚花閃爍,“現在你來作證。”將靈位放在旁邊的水果桌上,雖然生疏而艱難,李小隱還是心甘情愿地喊出了那兩個神圣的字:“媽,媽。”
于瞰笑了,沒想到一個黑社會的老大笑起來也可以這么的溫和,松了口氣道:“幸虧你活了下來,要不然我死后都不敢去見茉,我差點鑄成了大錯。”
李小隱也笑了,看著靈位,心里想著那個曾經用命來保護自己的人,“她值得,我相信她在死的那一刻心里是有你的,她曾經說過他希望你好好活著,寧愿你碌碌無為一生,也不想你在把生命放在刀口上,她說他喜歡你的笑。”
深吸一口氣,李小隱站起身離開,留下于瞰一個人傻愣在病床上。
“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曲正義站在走廊上問著步行而來的李小隱。
微笑不語,李小隱腳下的步子并沒有聽,只是在越過曲正義時道:“最后的那句是我自己加的,但是如果了解錢茉,時到今日,那也許真的會成為她的真心話。”
“剛剛若非來過了,我不小心讓她聽到了最精彩處的談話。”曲正義玩味的解釋道。
“我知道了。”李小隱面不改色地道,繼而補充了一句:“以后你在想讓我幫忙,門也沒有。”
果不然,剛出醫院的門就看到了臉色陰沉的若非,李小隱面不漏聲色地笑了笑,走上前。
一襲質地一般的洋裙穿在若非的身上沒有了曾經的富貴榮華,反而在嘲笑她的老去,只是她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
怒目圓睜,若非的臉與這十月溫和的天氣成正比,寒冬臘月的蒼月,蒼白的冷,“你不用解釋嗎。”
李小隱低下頭深思了一下,不容反駁地說出了一句讓若非的臉色像死人的白前進的話。“王思思今天所犯的錯,全部是你造成的,你應該付全部的責任。”
“啪。”毫不猶豫抬起的手打在李小隱的臉上,收回后還不停地顫抖著。
對于臉上的紅印,李小隱淡漠地忽視,繼續道:“緯兒那件事你應該受到制裁,去自首吧。”
被連番指責刺激下的若非, 情緒異常的激動,因此開始口不擇言。“想對付我,好呀,你有本事拿證據來,你這個不孝女,早知道生下來我就該把你掐死……”
李小隱冷漠地看著眼前早已失了身份的若非,鼻子有些微酸,但還是毫無波瀾的話道:“你還是不懂。”
轉身想要離開,卻在若非的身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震驚于腦,不由地叫出了聲:“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