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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流年愛

第十八章舊地重游

在方慕雨的極力堅持下,方慕雨出院了,這次意外讓她切身體會了被人寵的感覺,只是傷口越來越癢,每次一看到她欲伸出撓癢的雙手,秦磊總是沖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按住,然后用棉球蘸著酒精幫他一遍遍的擦拭傷口。方慕雨曾經開玩笑問秦磊,要是她的傷在身上,他怎么辦?“怕什么,我是你哥!”秦磊總是一言嚴肅的說。在秦磊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方慕雨漸漸能下地走路了。看著秦磊深陷下去的眼眶,方慕雨深深地歉意。

這幾天小區晚鍛煉的人們都感覺很奇怪,每天總是會在同一時間一輛黑色的奔馳駛進他們的小區,停在這棟樓下面,但是卻不見人下車,只是會在每個早晨,發現昨晚停車的地方落滿了煙頭。

聽說她出院了,聽說她能下地走路了,聽說她已經去醫院拆線了,聽說她已經在做復健,聽說她已經準備上班了,這些消息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傳達到肖飛揚這里,他好不容易讓黃秘書打聽到她的住址,多少個夜晚,他就站在這昏黃的路燈下面,看著三樓亮著的那盞燈,以及不經意傳出的笑聲。被那么一個男子溫柔的呵護著,她應該會很幸福吧!

“秦磊,明天我回趟老家!”在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方慕雨對秦磊說出了回陽城的計劃,平時總是在忙碌,而這次,因為這次意外,終于讓肖飛揚松口,把這個項目負責人臨時讓自己的另外一個同事頂上了,而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可是,為何心底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失落呢?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你腳還沒有好利索了!”

“不必了,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方慕雨謝絕了秦磊的好意,那個縣城很小,小的每家每戶都認識,如果她和秦磊同時出現,肯定會引起一場議論,她欠秦磊的,已經夠多了,實在不該在帶給他困擾了。

雖然心底無比的失望,可是在吃完飯之后,秦磊還是幫著方慕雨收拾行李,第二天,即使方慕雨一再的拒絕,秦磊還是將她送上了回陽城的火車上,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他是希望她坐飛機的,那樣可以不用坐那么長時間的火車,可是方慕雨卻堅持坐火車,拗不過她。

從安城到陽城,八百多公里的距離,而心,只消那么一秒,便可以飛回安城。

“媽!”正在屋里忙著曬剛收的稻谷的方母猛的抬頭,在確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方慕雨的時候,連忙擦了擦手,上前欲接過方慕雨手中的行李。

“媽,我可以的!”方慕雨笑呵呵的挽著方母的手臂,一手拎著行李,母女倆人走進了屋內。

“你午飯吃了嗎?鍋里的飯菜還熱著了。”

“恩,我都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你呀,怎么都在火車上吃點啊!”方母心疼的看著消瘦的方慕雨,“怎么又瘦了啊?”

“因為吃不到媽媽做的好吃的啊!”方慕雨撒嬌的鉆到了方母的懷里。

方母年輕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又是村支書的女兒,一言一行,都有著大家閨秀般端莊的韻味,據說,那個追求她的人可是從村頭排到了村尾,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肖父給虜獲芳心了,可是卻不知道珍惜,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這樣,得不到的拼命的追求,擁有了之后又不知道真心,失去之后又追悔莫及?

“媽,最近身體還好嗎?”看著母親頭上的白發,方慕雨覺得鼻子酸酸的。

“挺好的,還能干農活了!”

“那就好!”

“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慕雨,你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讓你中意的男人出現嗎?”肖母又繼續話題重提。

“中意的男人?”方慕雨腦袋里面浮現出肖飛揚的樣貌。

“我覺得秦磊那孩子就不錯啊!”

“媽,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對他真的就像妹妹對哥哥那種感情!”

“慕雨,別傻了,你這個樣子媽媽很擔心,是不是媽媽不幸的婚姻影響了你呢?”方慕眉頭緊鎖。她的女兒美麗而又能干,為什么就是碰不到她喜歡的人呢?

“媽,我答應你,等過了二十八歲,我一定會結婚的?”

“為什么一定要等到二十八歲啊?”方母不解的看著方慕雨。

“媽,你就別多問了!”

當年梅姑對哥哥(張國榮)說:“如果我到了四十歲還沒嫁出去,你就娶我好嗎……”何等的凄涼,一輩子對愛渴望的女子,到頭來,等來的不過是一場鏡中月,水中花。

在家呆了三天之后,方慕雨告別了方母,雖然不舍,可是卻要離別,但是她卻沒有坐上直達安城的火車,而是踏上了去寧城的列車。

“方慕雨,你回陽城居然不告訴我?”即使把電話拿到距離自己耳邊三十公分的距離,還是聽到了小葉在電話中的咆哮聲。

“小葉,對不起啦,這次回來比較倉促,所以沒有通知你!”

“你還拿不拿我當朋友啊!”

“當然拿你當朋友啦,好啦,下次回來一定第一個先通知你好吧?”

“那還差不多!”

小葉的電話似一個插曲,把沉思的方慕雨拉回了現實,但是不一會兒,伴隨著火車馳過的風聲,一顆心似乎又沉浸到回憶中去了。

肖飛揚那天說過,他曾經去學校找過自己,并留下了聯系方式,雖然不知道事隔這么多年,當初的那個輔導員還在不在,可是慕雨還是選擇了回寧城一趟,離開寧城四年,如見她卻渴望再次踏上那片土地,將以前兩人一起走過的路在重新走一遍。

踏上寧城的那一刻,回憶似水,看著公園那個熟悉的長凳,歲月的痕跡已經將摧殘的破敗不堪,那個教堂,依舊有新人在舉行婚禮,那面許愿墻,他們曾經寫上愿望的地方,早已經被其他的字跡覆蓋,曾經的小池塘現在早已經被開發成一個美麗的人工湖,深秋的紅葉依然繽紛,公園里面依然時不時的會碰見親吻的男女,很多東西沒有變,變得只是人,變得只是心情罷了。

回到熟悉的校園,現在已經有了新校區,有個老校區也已經破敗了,很驚喜,當年的輔導員居然還在,而且身體還很硬朗。

“方慕雨!”這位老輔導員居然一下子叫出了方慕雨的名字。

“老師”方慕雨看著已然有了白發的劉老師,突然覺得眼角濕潤了。

“慕雨,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老眼昏花看錯人了!”這個消瘦的小老太婆激動的握住了方慕雨的手。

“慕雨,你還好嗎?這幾年過的怎么樣?”

“劉老師,我很好,工作也很順利,您身體還硬朗吧?”

“我啊,好的很,能吃能睡,還參加了老年迪斯科了!”一邊說一邊像慕雨展示著她硬朗的身體。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小老太婆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對了,慕雨,你畢業之后,沒多久有人來找過你,讓我交給你幾件東西,還有他的聯系方式。”

“之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問一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問一下,這兩天倒是奇怪了,就再也沒有來過了!”這個小老太婆像描述一件家常小事一般的輕松,可是在慕雨心中卻掀起了軒然大波。原來他真的來找過自己。

“慕雨啊,直覺告訴我你會回來的,所以我一直在這邊堅守者,要不然我早就退休回家養老了,我受人托付,總得辦好,要不然可毀了人家一生的情緣了!”老太漫不經心的說道。

“劉老師,謝謝你,謝謝你!”方慕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心情,不忍再呆下去,匆匆告別了劉老師。

在告別了劉老師之后,方慕雨踏上了回安城的列車,在交通如此發達的今天,慕雨仍然喜歡坐火車,與其說看車窗外的風景,還不如說實在緬懷和肖飛揚的第一次相逢。

“媽媽,阿姨為什么在哭啊?”一個稚嫩的聲音好奇的問著她的母親,也許在她幼小的心里根本就不會明白,對面那個長相漂亮的阿姨在上了火車之后就一直哭個不停吧。

“因為啊,因為”這位年輕的目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的好奇寶寶

“是不是因為阿姨肚子餓了啊?”

“阿姨,我這里有糖,給你,吃了就不餓了!”一雙小手把兩顆大白兔送到了方慕雨的眼前。

是的,當感覺到心里苦的時候,就吃顆糖吧,當那絲絲的甜味融化在自己的嘴中,慢慢滲入到自己心中的時候,心,也就不會感覺那么疼了。

方慕雨遠遠的就看到了出站口翹首以盼的秦磊,“累壞了吧?”

“還好!”

“我們回家吧!”

秦磊一把接過慕雨手上的行李,方慕雨看著身邊的這個男子,她只是告訴他今天回來,卻沒有告訴他是哪班車,就是因為不想讓他接車,因為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知道下車之后的第一站會停留在哪里?可是,他卻出現在她的面前,在她下車的那一刻,什么都沒有問她,沒有問她這兩天去了哪里?甚至沒有問她為何雙眼紅腫。

木流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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