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櫻沫無力地嘆口氣，這真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只好坐進車里，準備看看他如何奮力、如何賣命！

“呵呵，走嘍——”牟赤夜一踩油門，用可以媲美西虹的速度直飛出去。

櫻沫拍打一下額頭，“我說姐夫，這么晚了你想去哪？丟下大姐獨守空房，你這么高雅的紳士怎么做的出來？”

“高雅的紳士？高貴、優雅？哈哈，評價很高嘛。”

“也不全是，高雅背后總含有危險，紳士的反面是奸惡之徒，請不要被字面意思所誘導。”櫻沫伸出食指糾正他，不要誤以為她會稱贊他。

“不是吧？櫻沫，你這樣說太失禮了，我現在可是你的車夫。”牟赤夜委屈地從后視鏡瞄她一眼。

“我是被強迫的。”櫻沫指出事實的真幕，哀兵政策對她不起作用。

“何必這樣說傷我的心呢？你可知道我剛一聽說你有什么事，就急忙連家也不顧就去探視你，你家那個肖瑞文狠心地把我掃地出門，顏面盡失是小事，見不到你的面親自探視你是大事，我可是深夜守候才逮到你的。”牟赤夜眨眨美麗的眸子，淚花瑩然。

櫻沫選擇無視，“這么說你今晚專為逮我而出現？”

“當然，終于逮到啦，哈哈。”

可惡！櫻沫咒罵一聲。

牟赤夜明智地沒再開口，車子駛上大道，極速地穿過幾個路口后才漸漸地放緩了速度，在一處空曠的路邊停了下來。

“這里……”櫻沫下車，站定后環視了一眼。

這是一所學校的門口，中間是一米半高近三米長的大理石屏障，上面用楷體寫著“私立新世紀小學”幾個大字，屏障兩側沒有門，只有右邊一個傳達室里亮著燈光，一個人打開門從里面探了出來，看了看停下的車子，又轉身進去了。

看來對這部車子和車子的主人很熟識，連過問一下的程序都沒有。

“走。”牟赤夜牽起她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櫻沫輕輕推開他，踏進校園，深吸了一口校園內的清新空氣，感覺就像處在不同的世界，所有的感官都注滿了生機，充滿了活力，一切都有了希望般。

“怎么樣？心情變好了吧？”牟赤夜享受地也深呼吸了一下，轉目看著身旁的她，不再是那虛偽的高雅笑容，而是真實的毫無掩飾的淺笑，唇角上揚的那么自然、安心，如這夜晚的輕風，沁人心脾。

櫻沫不自覺地一怔，急忙轉過視線，“你常來這里？”

“恩，這是我贊助的學校。”

“很有善心嘛。”櫻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

牟赤夜緊行了兩步，走到草地上的一條石凳前坐下，抬頭看向夜空，長睫眨動了一下，幽幽地開口：“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言靈者和時空總盟的異能者不同，他們的異能是后天覺醒的，就像那五個原位異能者一樣，在覺醒前是可以封印住的，而我們言靈者的能力則是從出世就先天帶來的，所以小孩子可能會在言語中無意識的就對別人造成了傷害……”

櫻沫又是一怔，靜靜地坐了下來。

“……家人會討厭他們，朋友會疏離他們，甚至會想過憎恨和殺死他們，那小小的心靈如何承受的住？所以，我贊助了這家小學，把被世道遺棄的他們收容，教他們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力量，我肩上扛著他們的希望，還有赤夜府所有言靈者的生命……和時空總盟的這場爭奪戰，我必須全力以赴。”牟赤夜話語一頓，堅定地抿緊了薄唇。

“嗯——這算是爭取和我合作的一次表現嗎？”櫻沫對他的態度稍稍改觀，他的想法很成熟，雖然在合作這件事上耍了不光明的手段，不過也是為了己方著想，身為領導者，她能明白他的出發點是大愛的。

“呵呵，當然算是，我想讓你看到我可以感動到你的地方，拉攏你，不許你倒向時空總盟，不過，這并不是我今天的本意，本只想逮個機會問問你究竟發生了什么，看到你心情低落時就想到了這里。”牟赤夜直率地說道，黃玉般的瞳子閃現著真誠。

櫻沫快速地捕捉到了什么，“上次也是？你的本意……”

“沒錯，上次本也沒想那么做，只是你突然出現了，那種情況下，我只有用雷來做籌碼。”牟赤夜口氣中帶著稍稍的歉意。

這個男人……櫻沫緊了一下手指，她能看出他此時的笑容和表情沒有經過刻意的渲染，這么的直接坦誠，心中不由得矛盾起來，方英對時空總盟的大義，牟赤夜對赤夜府的大愛，她要踩哪個？扶哪個？

“啊——宗主？真的是你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遠處飛奔而來的一個十歲女孩口中雀躍地傳出，白色妝點粉色碎花的可愛裙子，蹦跳著撲進牟赤夜的懷里。

“呵，小茹。”牟赤夜雙臂圈著她，高興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孩子感覺到他的氣息，就這么急匆匆地趕來，想不高興都很難。

“宗主，小茹好想你，咦，這位就是你的妻子肖絳瑕大姐姐嗎？”小茹閉眼接受他溫柔的一吻，然后，睜開大眼看著一旁的櫻沫，清澈而黑亮，熱情而……暗暗隱著一絲敵意！

“不是。”櫻沫想也沒想就極快地否決，不想讓這個小女孩誤會，那絲敵意，嘿嘿，不屬于她。

“真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和宗主是什么關系呢？”小茹繼續追問。

“我叫櫻沫，我們是家人關系，他是我的姐夫，小茹是嗎？你和這位高雅的紳士是什么關系？”櫻沫向前探出身子，半瞇著眼睛優雅地上揚唇角。

“哈——高雅的紳士，櫻沫姐姐的形容太貼切了，宗主在我心中就是那樣子的。”小茹兩眼放光地盯著櫻沫，親熱地拉起她的手，“忘記自我介紹，是我失禮了，櫻沫姐姐，我的名字叫做康茹，我是宗主的犧牲者。”

櫻沫前半部分還在贊嘆小茹的禮貌可人，最后一句卻驚訝的合不上下巴，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啊——啊，犧牲者？！這么小的孩子……牟赤夜竟然做的出來！真是饑不擇食！

牟赤夜好笑地看著她突變的臉色，輕笑幾聲，不得不解釋一下，“你不要看小茹才十歲，她的防御能力恐怕連劉鏡群那家伙都自嘆不如，而且做我的犧牲者，一般不會有戰斗的機會，我是宗主不是嗎，有絕對的實力不容對手有攻擊的機會。”

他是想保護這孩子。櫻沫再次陷入矛盾中，取舍，她該做出取舍。

“我們言靈者就是因為有戰斗者和犧牲者合戰，所以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最親密的伙伴，我就是宗主最親密的，宗主也是我最親密的，就像左右手一樣，是不是？”康茹抬著滿滿自豪的小臉看著牟赤夜。

“是，是，是，最親密的。”牟赤夜捧住她的小臉，寵溺地笑道。

左右手，最親密的伙伴？櫻沫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她曾經在西虹為雷獻身那一晚，認為自己的左右手找到了契機，而她就是這雙手的支配者，如果時空總盟和赤夜府也能像那樣……一個還未成形的念頭在心間浮了上來。

“小茹，你該回去睡覺了，從寢室里偷跑出來，時間一長就會被發現哦。”牟赤夜和她親熱一會兒，就催促她快點回去。

“嗯，小茹會乖的，宗主你要常來看我。”康茹乖乖地點頭，大眼中卻帶著不舍。

櫻沫和牟赤夜笑看著那孩子漸漸遠去，小小的身影竟然在不可能的視線范圍內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