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肖瑞文也出來了,兩人一同離開。
肖徳修重新沏了一壺茶,悠然自得地啜飲,一定會用到他的,而且非他不可。
魔神大人吶,等那時候,希望你原諒并成全我,我也是為此而存在的,作為引導之力!
肖徳修落寞地閉上眸子,很快又睜開,盛著滿滿的深情看向那間臥室,他的老伴,恐怕不能陪她老死了,因為他的使命很快就來臨。
櫻沫坐在副駕駛和肖瑞文并排,其實她一般都是坐在后面的。
肖瑞文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拉著她的手,偶爾轉頭看看她沉思的模樣,手指會不自覺地輕拍她的手面,無聲地給予支持。
“停車!”櫻沫從沉思中回神。
“誒?”肖瑞文一愣,腳下很快踩下剎車,輪胎猛地抱緊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音后穩穩地停住,幸好夜已深,路上沒有閑逛的車輛,不然一定會造成追尾事故。
“在車上,別下來。”櫻沫冷靜地囑咐一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肖瑞文不解地看著她,并沒有聽從她的話,緊跟著走下車,他記得櫻沫在救治剎零后身體還在恢復階段,這么突兀地叫停,一定發生了什么。
他就算沒有超強的本領,也要保護她,身為一個男人,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處在危險之下。
櫻沫瞥了他一眼,真是個不聽話的男人,不過,他這樣的舉動反而讓她覺得內心有些溫暖。
要說雷這么做,她會覺得理所當然,因為那是雷的本職,雷也有那樣的實力,而這個男人……什么都沒有,明知是危險也要往前邁,她不得不贊一句。
“櫻沫!”伴著她的下車,從暗處走出兩個穿著白衣的人來。
“又是異能者,難道又是那個尊座?”櫻沫一挑眉角,隨意地靠坐在車子的前蓋上。
“是。”異能者丙坦認。
“不過,尊座對你失望了,今晚只要我們再傳達一句,要不要合作?”異能者丁口氣冰冷地問道。
“我以為上次我的回答已經很明確了,那個尊座不是傻子吧?”櫻沫完全沒有合作的意思,上次把那兩個司水異能者毫不留情地消滅,就是無言地宣布:躲在暗處的卑劣之徒不配跟她談合作。
“尊座還讓我們傳達一句,如果你這次拒絕,就是他的敵人,他會改變之前對你的態度,而且,他的手段也會有相應的變化,不再針對方英,而要的是原位異能者的性命!”兩個異能者相視一眼后,由其中一人開口。
“好像這手段專門為我設計。”櫻沫敏銳地半合上眼眸,那個尊座到底會是誰?之前一直以為他是為了時空總盟主的位置而篡位,可現在看來,又像是在引她入甕一般。
“哼!我們不是前一次那兩個笨蛋,別想從我們口里知道什么。”
“你的回答,我們會回去上報,接下來就是你后悔拒絕的時刻。”
“啊呀啊呀,果然聰明了很多,但是,你們以為有活命的機會回去上報嗎?”櫻沫眼神一凜,直起身子,朝前邁了兩步,纖手輕抬。
既然已經宣布是敵人了,不順手消滅了只會給日后添麻煩。
肖瑞文見她的動作就已經知道她要做什么,急忙伸手拉住她,“沫,不要……”
“嗯?善心大發?現在可不是時候。”櫻沫皺眉,想要推開他的手。
“你現在……”肖瑞文緊抓著她,相對于往昔滿腹的善心,他更擔心她,現在進入隱世戰斗,無疑會多費些力氣,他不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但是只要有一絲的危險,他都不能眼看著她涉險。
“善心?哈哈,現在要發善心的恐怕是我們,櫻沫,來隱世看看尊座為你準備的一場戲吧。”對方倒開始不知死活地叫囂起來。
櫻沫深蹙了一下眉心,不止是來傳達敵對的話那么簡單,還準備了戲碼,那個尊座……竟然可以這么肆無忌憚來挑釁她,真是有點佩服他的勇氣,同時也要嘲笑譏諷一下他的自負。
那兩個異能者桀桀地笑著失去身形,已經率先一步去等候她了。
“瑞文,你先回去,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櫻沫柔聲囑咐他,若真有什么危險,不能帶著他,解封隱世的希望還在他身上。
“我和你一起去。”肖瑞文沒有接受她的保護,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能分擔她的痛苦,怎么配做她的男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會陪她一起走下去。
“嘿——?這么體貼?有不輸于雷的溫柔呢。”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她調笑地瞄著他,可能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欣賞他表情的機會。
“不要在我的溫柔體貼前面加上雷那家伙!”肖瑞文瞪著她,若是以前,他可能會火冒三丈,拂袖離去,而現在,他不會那么做,雖然心中會生氣,但已經能夠控制的得心應手了。
少了硝煙,櫻沫也覺得無趣。
“那好吧,也該讓你見識到我的冷酷殘忍了,魔神的專制!”氣勢一變,臉上帶著肅殺,等他見過自己身為魔神的一面后,或許就不會再有這份溫柔體貼了!
肖瑞文沒有動搖地跟她進到隱世中,眼前剛適應了黑暗,幾團光亮就刺眼地浮現出來,四周映出很大一片可以視物的空間來。
還是那條大道,卻站立著不下數十人的黑影來,那些人形的黑影,沒有面目,只凸顯著眼部位置的兩個亮點,就那么靜靜地站著,幾十個亮點聚在一起,就像被一群饑餓的狂狼包圍著。
在那些黑影前面有一個人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團黑色不明物體上,溫和地呵笑看著進入他領域的櫻沫和肖瑞文。
那份溫和,那份斯文,隱藏著自負、狂妄、野心、陰謀……
“果然是你,李俊庭。”櫻沫并沒有驚訝,這不難猜想到。
“真難得你還記得我。”李俊庭帶著那斯文的淺笑站了起來,隨即被當做座椅的那團不明物體也消失了。
“我很想不記得你,但是我無法忘記自負到和我妄談合作,卑劣到毀掉東結界守護戒,藉由方英對你的信任覬覦時空總盟主位置,唆使西界惡魔過界和肖絳瑕簽訂契約的那個尊座,這些都是你做的吧?”櫻沫睥睨著他,一一說出他的惡行。
“等等,前面那三個是我做的沒錯,后面那一個就有點牽強附會了,我的能力還沒大到可以唆使你領導的惡魔。”李俊庭并沒有否認自己做過的事,卻也把沒做過的事撇清。
櫻沫緊盯著他,發現他的表情并沒有說謊,那么契約那件事另有主使者?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肖瑞文踏前一步,怒瞪著他,這個人不能饒恕,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應該把東結界破壞。
“死?劉鏡雷都可以死后換個那重雷的身份重生,為什么我不行?而且要我重生的那位要比這個什么西界魔神要強大多了。”李俊庭睨向櫻沫,顯然最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既然重生,就應該好好的珍惜。”肖瑞文看著他并不出眾的臉,無法相信這個外表和李俊峰一樣斯文的男人,居然內里保藏著一顆黑色的心。
“當然要珍惜,所以我精心為你們每個人準備了好戲。”李俊庭驕傲地彈了一下響指,外圍又有三處明亮起來。
櫻沫和肖瑞文不禁轉目看去,不禁背脊僵住,心臟的跳動撞擊著胸腔,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悶痛,垂下的雙拳猛地收緊,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