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收斂的時候還是要收斂。

“那么，珠兒，給我掌嘴！”

“為……”還沒說完就沒扇了一巴掌。

“我并未犯錯，你憑什么打我？！”

“沒有為什么，就憑我有這個權力！”

“你……啊！”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接下來的巴掌打斷了。

接下來，廳里就只剩下巴掌聲。

“小姐！”結草想幫我，卻被兩個婢女扯住了，我轉頭看她，“結、結草，不、不要……”

“小姐……”她掙開被制住的雙手，沖到菱心郡主跟前跪下，揪著菱心郡主的裙子下擺，猛地一頓磕頭，“娘娘，求您原諒鳴嬪娘娘。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你不用求我，”菱心往后一退，“如果不是她如此囂張的話，本宮也不會如此對她。”

“娘娘，求求你。小姐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她吧！饒了她吧！”結草還是不放棄，不停地磕著頭。

“好了好了，珠兒停手吧。”菱心最后終于擺擺手。

珠兒停手回到菱心身后，“小姐。”結草來不及起身，就急急忙忙地爬到我身邊，“小姐你怎么樣了？疼不疼？”

我其實很想說，都已經(jīng)出血了，你覺得會不疼嗎？可是嘴巴實在是疼得厲害，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估計腫的很厲害。

我拿下結草撫著我臉頰的手，我的臉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碰，一碰就又麻又疼，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出來。即使我不想流淚，不想在我的敵人面前表現(xiàn)出脆弱的一面。可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就像人要打噴嚏一樣，無法阻止。

“慕容步鳴，娘娘饒過你了。怎么還不謝恩？”莫寧兒又恢復了囂張的狀態(tài)。

我怒瞪著她，想說話卻又無法開口，“怎么？疼得說不出話來了？”莫寧兒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慕容步鳴，”菱心開口，“這次我就饒過你，謝不謝恩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話說的真是好聽，就像你們搶了我錢我還要感謝你們？“慕容，你要記住。在這個宮里，你的級別沒有我高，你也沒有受到陛下的恩寵。你除了憑借你的身份壓人，我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低頭，不能讓她們看見的眼里徹骨的恨意！

“如果你覺得這個后宮憑著你丞相之女的身份就可以橫行的話，你就錯了！這后宮是陛下的后宮，你既然已經(jīng)成了陛下的人，就得按照這皇家的規(guī)矩來！”

她見我不說話，語氣開始不悅，“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娘娘，鳴嬪娘娘現(xiàn)在是說不出話，請娘娘贖罪！”結草解釋道，怕她們會再找茬打我。

“口不能言難道連頭也不會點嗎？”又是這個莫寧兒！

結草見我沒反應，悄悄地扯我的袖子，輕聲道，“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就點一下頭好嗎？”

我知道結草是關心我，我也不愿意連累她，于是略微點了點頭。

“怎么？娘娘給了你這么大的恩賜，不用跪下謝恩嗎？”原來還有女人跟莫寧兒是一路貨色！

我抬頭向那個聲音看去，不認識。可能是為了討好菱心她們，所以出來添油加醋。

我看了菱心一眼，她并沒有反對正猶豫著是不是真的要下跪。

“娘娘，奴婢代替我家娘娘寫娘娘的恩典。”結草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你算什么東西！”莫寧兒上前，給了結草一腳，結草沒有防備，整個人都向后跌倒。

結草！我趕緊蹲下，想看看她有沒有事。

“小姐，就跪一下好嗎？”結草懇求地看著我，“就當是為了結草好嗎？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就沒有好處！”

我盯著她的眼睛，她傷剛好，現(xiàn)在竟然還要陪著我受這樣的罪！是我對不起她，還她一跪又何妨？！更何況，這一跪不是為了她，我知道她是為了我才會這么說。

我轉身伏地跪下。五體投地，這樣的大禮可以了嗎？臉緊緊地抵在地上，淚水直接滲入地里，不見。但是有些東西并不是看不見它急不存在的！

“算了，既然鳴嬪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今天就到這吧。”菱心郡主終于開了尊口，“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說著，就帶著一群女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不管趴在地上的我們。

“小姐，”結草哭著叫我，“她們走了，起來吧？”

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結草怎么扯我，我也毫無反應。“小姐，你起來好嗎？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要恨的話，你就恨結草好嗎？不要這么折磨自己好嗎？”

傻結草，我怎么會恨你？我要記住這種求天無路，求地無門的絕望，這樣我的心才會變得更硬！

淚幾乎流干了，我才在結草的幫助下起身。

幫結草擦淚，“很疼嗎？哭得這么厲害？”我在結草手心寫下這幾個字。

“小姐，結草不是因為疼才哭的。結草是為小姐感到委屈啊！”

“我不委屈。”我繼續(xù)在她手心寫下，“不要哭了，好嗎？”

我知道她是關心我，可是我們?nèi)缃襁@副樣子，真的可以說是狼狽至極了。

結草還是默默流著眼淚，我只好抱著她，無聲的安慰。

御書房內(nèi)，葉風在跟藍久夜報告今天的事情。

“主上，這就是事情的始末了。”

“她們主仆被欺負的這么慘？”藍久夜皺眉，不知道為什么想起那張清秀的小臉變得紅腫不堪，心里會覺得隱隱的不舒服。

“主子，雖然這過程中鳴嬪曾今打過莫寧兒，但是今天被打得最慘的還是她。”葉風雖然也覺得那群女人做得很過分，但是這是皇帝的女人之間的事。主子沒有吩咐他們管，他們是不能插手的。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對了還有，把暗衛(wèi)都撤回來吧。”

“主子。”

“不要多問，按我的話做就行了。”

“是！”葉風離開后只剩下藍久夜一個人在書房內(nèi)，她真的被打了？會很疼吧？

是我多想了嗎？難道她不是慕容烈風派來的？不然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動作呢？而且她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