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藍久夜心里不知道該怎么跟眼前的女子說，說他為了這個國家，不得不放棄她？為了這個皇位，不得不拋棄他們的愛情？

盡管見到夜讓我欣喜異常，但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反常，似乎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夜，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對我說？”即使覺得說出來不會是什么好事，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不想被欺瞞。

“慕慕，”他欲言又止。

“夜，不管是什么。請你都不要瞞著我。如果是關于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想我有這個權利知道。”

他看我一臉的堅決，“慕慕，如果我說我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來你這里，你會怎么辦？”

好長一段時間？“有多長？”

“一年，兩年，”他苦澀地看著我，繼續說道，“甚至是一輩子。”

一輩子？！“夜，你在跟我開玩笑，對嗎？”一輩子的時間？“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放棄我們的愛情？”我退出他的懷抱，悲傷地看著他。

“慕慕，對不起！”他痛苦地道歉，“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是個皇帝！即使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我可以只是你的夜，出了晨曦閣這個事實還是不會改變！”

我看著他不說話，這相似的臉，說著與前世相似的話。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泉落。泉落，你負了我一次，難道還要辜負我第二次嗎？！上輩子，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是函雨和錢財。這輩子你是皇帝，我是妃子，我們有用不完的錢財，我們之間的女人很多，可是你都不愛，我以為我可以和你相守一輩子了。可是，我錯了！我們之間原來還有國家這個深淵難以跨越！

我跌坐在地上，努力消化著這噩耗。

“慕慕，”他上前想要扶我，我打開他伸過來的手，“不要碰我！”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背叛我們的愛情！我都已經愿意放棄自由，放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執著了，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做？前世的你也是這樣！為了一份工作而放棄了我，致使我們陰陽兩隔！原以為，這輩子的相遇是為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我毫不猶豫地把愛給了你。你知不知道，你說愛我的時候我是多么開心？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一次與你再續前緣的機會，可是我再次愛上你了，你給我的是什么？”

“慕慕，不要再說了！”藍久夜傷痛地跪在我身前抱緊我，“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陪在你身邊，陪著你看云卷云舒，聽暮鼓晨鐘。可是，朕是皇帝啊！”他無奈地吼道，似是對上天對他的不公的怨恨。

說不出話，只是用哭泣來發泄我的怨懟。而他一直抱著我，不放手。

“放開我。”終于可以平靜下來，事情總要解決不是嗎？

“慕慕，我不放。”不想放開你的手！

我猛地就愛那個他一把推開。諷刺地看著他，“不放？現在你是不愿意放手。可是等你走出了晨曦閣，你又要變成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你要‘無奈’地放開我，放棄我們的愛情，不是嗎？所以，早一刻放手和晚一刻放手又有什么關系呢？”

“慕慕！”藍久夜看著這么失態的女子，這個女子幾乎已經印在他的心里了，看著她這么痛苦。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幾乎就要說出永不放手的諾言了。

“是不是男人都是得到了就不會再珍惜呢？”我盯著他，是不是我太早把身體交給他了，所以他覺得我是那么隨便就能得到手的女人，便不珍惜了？

“不是的！慕慕，你怎么會這么想呢？”藍久夜不否認，一開始他迷戀的是她的身體，可是越接近就越是發現她的美好。連他自己都沒料到原來自己會陷得如此深。

“不這么想？那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想？”我湊近他，跟他額頭抵著額頭，用飄忽不定的聲音說道，“難道我還要欺騙我自己？明明知道你要拋棄我，我還要假裝不知道、不在意嗎？”我真的做不到！

“慕慕，”藍久夜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慕慕，難道我們就要這么錯過了嗎？“慕慕，如果你不想跟我分開的話，你就得變得跟這宮里的所有人一樣。你能嗎？”

我看著他，心里重復他的問題，我能嗎？“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我只知道我不想跟你分開！夜，我不想離開你。”

“慕慕，我也不想跟你分開。”他擁著我手輕輕撫過我的發絲。“可是我也不愿意讓你忍受跟別的女人分享我的煎熬。我記得你說過，愛情是一對一的。所以我才想要放棄，如果你真的能放下的話，我愿意放手。”

放下，我真的能放下嗎？我是說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不會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丈夫，可是我在這宮里忍受不了看不見他的痛苦！都是因為在這皇宮，我的心也被禁錮住了，我的生活中心只有夜一個人。

“夜，如果你真的要放手，讓我出宮好嗎？”如果不在這里，是不是我就可以淡忘了？慢慢地忘記夜，慢慢地將在這個皇宮里的一切都忘記，當作一場夢。

藍久夜一聽她要離開，立刻就慌了！“不！慕慕，不要離開這里好嗎？我不能沒有你。”若是在皇宮里，偶爾還能見到。思念也許就不會那么深，如若你離開了，我就連偶爾見到你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你能留在這里我還能悄悄來見你一面。

聽到他的回答，我笑了。“夜，你雖然變了很多，但是有一樣你沒有變，你知道嗎？你還是那么自私！一點都沒變！”

“對！我就是自私！”他抱緊我，幾乎要將我嵌進身體里，“若是你離開了這里，我就連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吼道。

我被他弄得幾乎呼吸不過來，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卻又趴在一邊干嘔。

“慕慕，你怎么了？”藍久夜看步鳴吐得這么痛苦，也顧不得剛才的話題，急急地拍著我的背。

我想告訴他我沒事，只是覺得頭暈想吐而已，可是忙著吐，沒法說話。“慕慕，慕慕。”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