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姑。”藍久夜抱著寶洛,而寶洛叫著慕容云繞。慕容云繞對自己的名字倒是聽敏感的,“公主,要回玉清宮了嗎?”慕容云繞低頭。“恭敬”地問道。
“你先出去等著。”藍久夜冷聲道。
“是。”現(xiàn)在面對藍久夜,慕容云繞不想見到他,因為她對他已經(jīng)由愛生恨,不,或許不是恨,是一種微妙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當他們在圍剿僵尸的時候,不顧自己,那么殘忍地對待自己的時候,慕容云繞就告訴自己,她與藍久夜今生緣已滅,今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帶進了皇宮,這個曾經(jīng)傾注了自己全部感情的地方。可是,即使回到這里又怎么樣呢?她再也不會愛上他了,他們的交點已經(jīng)過去,始終是要向著不同的方向行駛。慕容云繞走出乾元殿,站在門邊等候。
“洛兒,為什么不多帶一些人在身邊?”藍久夜還是不放心讓慕容云繞跟在女兒身邊。
“父皇,我討厭那么多人跟在我后面。”寶洛撅起嘴,孩子氣地道。只有在父皇面前她才能表現(xiàn)自己的真實情緒,才能做真實的自己,因為她知道父皇是真的愛自己,她能感覺得到。
“那也不行,一定要多帶一個人在身邊。”藍久夜在這點上面很堅持,“否則父皇就不允許你在宮里隨意活動了。”有些地方,不能讓她去。
“父皇?”寶洛疑惑地看著父親,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父皇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如此堅決,“一定要嗎?”
藍久夜堅決地點頭。
“那,能不能讓他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反正也是保護自己,看不見的話應(yīng)該會好一點吧。
“行,父皇答應(yīng)你。”藍久夜也不反對,這跟他要保護女兒的目的沒有沖突。
“謝謝父皇!”寶洛開心道,“父皇,兒臣會玉清宮了。”
“恩。”
“公主,這不是回玉清宮的路啊。”慕容云繞皺眉,回玉清宮的路她還是記得的,眼前這條路,她確定不是。
“誰說我要回宮了?”寶洛回頭,一臉狡黠地看著她說道。
“公主不是說?”
“我是要回玉清宮,只是在這之前我要去一趟另外一個地方。你跟我走就是了。”慕容云繞于是只有默然地跟在她身后。
“碧水居?”慕容云繞終于認出這個地方了,但是寶洛來這里做什么?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里是薛之名的寢宮。“公主,我能不能呆在外面?”那個女人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現(xiàn)在進去,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讓寶洛為難的事情。她怕自己一見到薛之名,身體里隱藏的那刻骨的恨意又重新燃起來。
“怎么?”寶洛看她,隨即似是恍然大悟,“你是怕她為難你嗎?怕她拿你現(xiàn)在的容貌做文章?”寶洛一臉了解的樣子。
“……”慕容云繞沒有反駁,就讓她這么認為吧。
“行了,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了。”寶洛也不是非要逼她跟自己一起進去說著她獨自一人進去了。慕容云繞站在門外,隱隱約約聽見寶洛叫她“母妃”。頓時覺得眼睛酸澀難忍,母妃?不就是娘嗎?自己的孩子站在眼前卻不能告訴她到底誰是她的母親,還要任由她叫著害死自己兄長的女人為母親?呵,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洛兒,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碧水居了?”薛之名對寶洛一直保持著親切的態(tài)度,“聽說你最近很是依賴一個女人?”好像是叫慕容云繞?姓慕容,她跟慕容家是什么關(guān)系?
“母妃,洛兒只是不想太多人跟著身邊而已。”她一個人就夠了,如果遇到危險,只要把面紗拿下來就可以了。估計光是這樣,就能嚇跑一大批人吧?
“哦?”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這個小丫頭這么信任?跟寶洛相處了這么久,從之前的小看寶洛,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或許不像是表面上這么單純,她對寶洛也有了一定的警惕之心。“母妃倒是對她有幾分好奇了呢。”薛之名笑著說道,“能讓母妃見見這個人嗎?”在這個孩子身邊的人她都要注意。薛之名揮手讓身邊之人下去。
“怎么?母妃在不放心什么?”寶洛也不再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她也知道自己真實的樣子是什么樣的,“既然母妃已經(jīng)沒有后路可退了,為什么還不相信我呢?要知道,母妃可是已經(jīng)不可能生育了。”寶洛殘忍地提醒薛之名這個事實。
“你!”薛之名好恨,當初自己不小心失去了孩子,即使皇上知道慕容步鳴的事情跟自己大概也脫不了關(guān)心,但是最終皇上看在從小的情誼面上,沒有懲罰自己。但是沒想到那個沈零落,她倒是挺能趁虛而入的,竟然趁著自己修養(yǎng)的期間,爬到皇上的龍床上去了!還害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懷上孩子!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怎么用得著將慕容云繞這個女人的孩子抱過來親自撫養(yǎng)!沈零落那個該死的女人,總有一天她要讓她知道跟自己作對是什么下場!
“母妃,”寶洛好心地提醒她,“不要忘了,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你只是幫我而已。如果你能乖乖地幫我,那么我還能讓你做個皇太后玩玩。若是不然,后果你自己承擔吧。”寶洛心里冷哼,要不是后宮的大部分女人都對這個女人惟命是從,自己怎么可能會和她合作?父皇這么寵愛自己,要什么沒有?只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父皇就是不肯冷落那個沈貴妃,難道就因為她是沈?qū)④姷呐畠簡幔俊澳稿膊灰鷼猓鍍赫f的是事實。你要恨的話就恨那個讓你落到這種地步的人吧。或者,等你有能力的時候,你想怎么對她都可以。”沒錯,她們之間也就只是一場交易的關(guān)系。薛之名幫自己管住后宮那些女人,而自己答應(yīng)薛之名讓她報仇而已。
“洛兒,”薛之名被她的話打動了,“我可以幫你,也請你遵守你的承諾。”
“這是當然。”寶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