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藍久夜吐出這幾個字，好像他只會說這句話一樣了。慕容云繞忍著眼中的酸意，閉上眼。“你想怎么做？道歉的話，不要說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會改變了。”

“你想離開這里嗎？”藍久夜記得她之前還對自己的擅做主張很不滿，雖然他不愿意讓她繼續留在宮里，但是她的話，他做不到無視的地步。

“如果我說暫時不想，你要怎么辦？”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你還是不會同意，是不是？”慕容云繞有些失望，本以為他能夠征求自己的意見是終于懂得了尊重自己，但是……結果還是這樣。“即使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答應不是嗎？”慕容云繞說出這話的時候控制不住將諷刺的意味帶進去了。

“慕慕……這里太危險了……”藍久夜竭力解釋，但是理由在慕容云繞面前卻顯得有些蒼白。

“你都已經把所有事情都為我想好了，我還能說什么？即使我有自己的意愿，你也可以用不同的理由將我的意愿駁回……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慕容云繞嘆口氣，說這些都什么用呢，他也不會聽自己的。原以為失去記憶的他會跟原來會有什么不同，但是卻還是一樣，什么都沒有改變，他還是一意孤行，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藍久夜實在是受不了她對自己流露出的失望，他只覺得如果自己再讓她失望，自己可能會永遠地失去她。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讓他終于下定決定改變主意了。

“你怎么……”慕容云繞沒想到他竟然會改變主意，“你確定？”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雖然危險，但是我會保護你的。”看藍久夜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慕容云繞漸漸吸收了他的這個轉變，“藍久夜，你真的變了呢！”最后她笑著吐出來這句話。

看見慕容云繞眼里露出的點點笑意，藍久夜頓時覺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心情也變得莫名的好，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感覺還不錯。似乎只要她開心，自己也會覺得開心。“你喜歡我的轉變嗎？”藍久夜忘記了剛才的痛苦，緊張地問道。

看著他這么在意的樣子，“恩，我很開心。”慕容云繞笑著說道。兩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對方。

“為什么愿意改變主意？”

“……不知道。”藍久夜翻身躺在慕容云繞身側，面向帳頂，“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話，你會對我很失望，我的心會很痛，很痛……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試著改變主意。現在看來我做對了，現在你開心了，而我的心也沒有那么痛了。”

慕容云繞沉默，原來他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的，“你原來是打算怎么安排我的？”慕容云繞轉移話題。“出宮，去凌王府。你說你不想呆在皇宮里，所以我放你離開。”藍久夜看得出自己弟弟對她的愛意，“他會照顧好你的。你……”藍久夜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你也喜歡皇弟嗎？”

慕容云繞一愣，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個問題，“為什么這么說？”

“他曾經向我打聽過你，想要把你帶出皇宮。也正是他的舉動讓我一再懷疑，之后慢慢地想起一些事情，覺得你和我之間一定有些什么，所以我沒有讓他把你帶走。”

“他答應了？”凌會這么容易就妥協嗎？

“他不答應也沒辦法，而且我告訴他這件事等過了年我會給他一個答復的。他這才答應下來。”

“這樣啊。”

“你還沒回答我，你也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之前我愛的是你，可是離開這里之后我一直努力地想要忘記你，想要努力地愛上凌。”聽到她稱呼別的男人為“凌”，藍久夜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一緊，壓下心中的酸意，“你愛上他了？”

“起初我一直覺得我是把他當做朋友的，可是漸漸地發現好像不是這么回事。我還是在乎他的，當他遭遇危險的時候我還是會不自覺地為他擔心，他為了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她真的愛上他了嗎？我還是晚了嗎？藍久夜好痛恨失去記憶的自己，為什么會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為我做的很多，但是去卻沒有為他做過什么。”

“……你很感激他？”

“恩，我感激他為我所做的一切。”

“你對聽到感情只是一種感恩罷了。”聽到這里藍久夜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你胡說！”慕容云繞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歡上藍久凌了，“你只是嫉妒而已！”

藍久夜嘆口氣，“是不是感激，我想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如果不是被我說中了，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好了，”藍久夜阻止慕容云繞解釋的話，“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說完不再理會慕容云繞，徑自睡去。

慕容云繞腦子里一直在盤旋著藍久夜的話，她對凌的感情真的只是感激嗎？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轉頭看看睡得正香的藍久夜，不甘心地嘟起嘴，把這個難題丟給我，自己倒是睡得挺香的！出于不平的心理，慕容云繞忍著痛，捏住藍久夜的鼻子。睡夢中的藍久夜忽然感到呼吸不暢，慕容云繞見他像是要轉醒，及時放下手，閉上眼睛裝睡。

藍久夜睜開眼睛，見到睡著的慕容云繞，覺得奇怪，怎么睡著了會覺得呼吸不暢呢？困意襲來，又閉上眼睛。當這種感覺再一次襲來的時候，他沒有馬上睜開眼睛，繼續閉著眼睛，他覺察到鼻子似乎被人捏住了。猛地睜開眼睛，慕容云繞愣愣地看著忽然睜開眼睛的藍久夜，她被嚇住了。

“很好玩嗎？”剛剛醒過來的藍久夜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慕容云繞因為當場被抓包，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想到了最笨的辦法，閉上眼睛，自欺欺人。

藍久夜看著有些孩子氣的她，情不自禁地將唇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