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閣,我問你哦,你怎么懂的這么多啊?而且方法挺靈的!”我略帶調(diào)侃,晃著手中的老虎瞇著眼笑道。
“恩……這個,朋友教的。”蘇軒閣抬起手來,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朋友?男的女的,居然教你玩這個?!說,是不是你以前泡妞經(jīng)常使的招啊?”我一手插腰,一手拿著老虎朝他胸口打了一下。
“沒有。”蘇軒閣眼皮一跳,快速的回答道。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怎么這么急著回答干嘛,肯定是心虛哦…”
“我……”蘇軒閣話還沒說出口,就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老爺爺跑過來插嘴。
“哎呀!你們真是有緣分哪,居然兩個人分別釣上一只布老虎!”老爺爺神情激動,一臉的莫名笑意,但是我不明白他笑個什么勁。
“這又怎么啦?”我感到好笑,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在這當(dāng)了二十三年的管理員啦!你們是這家游戲廳從開張以來第二對釣上情侶老虎的。”
“情侶的又怎么了?”蘇軒閣撇了老爺爺一眼,臉上明顯浮上了不耐煩的神色。
“這是對有魔力的情侶娃娃,據(jù)說得到它的情侶可以永遠在一起,只有真正的有緣人才能夠得到它,你們啊……是很有緣分的!”老爺爺望向門外,目光漸漸空洞起來,似乎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憶里,“二十三年前,我才剛成為這里的一名員工,第三個月后,就有一對剛結(jié)婚不久的夫妻來店里釣起了那一對情侶老虎,那時候我也年輕,看那一對夫妻滿臉幸福,心里也羨慕的緊,后來啊……第三年后,他們居然帶著一個肉嘟嘟的兒子來我們店里又再次釣到了一對情侶老虎,而他們倆的笑容,依舊像新婚時一樣甜蜜……”
老爺爺又停頓了幾秒,把目光轉(zhuǎn)向我們,“店里只有三對情侶老虎,你們得到了最后一對,真的是很不錯的……把娃娃遞給我。”老爺爺伸出手向著我,我雖不解,卻還是遞了過去,只見老爺爺?shù)氖种咐@啊繞的,就把上面原來打了死結(jié)的紅繩解了下來,上面系著一枚1元硬幣,是1990年出產(chǎn)的。
老爺爺同時把老虎和硬幣遞還給我,又將蘇軒閣的老虎拿去,把硬幣項鏈取了下來,微笑著說道,“這項鏈你們帶上,可以永遠幸福下去!”
我愣了,看了眼蘇軒閣僵硬的嘴角,解釋道,“我們兩個只是朋友哎!”可是老爺爺卻仿佛沒聽到似的,拿起原來掛在他脖子上的相機,笑著詢問道,“可以讓我為你們拍張相片嗎,留下你們的地址,過幾天寄給你們。”
“好!”不等蘇軒閣答應(yīng),我就一把挽住蘇軒閣的胳膊,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笑意。
“1…2…3…!”
“咔嚓!”就在閃光燈亮下的一瞬間,蘇軒閣也扯起僵硬的嘴角略帶無奈地笑了起來。
三天后,一位老人在家中找出了二十三年前的黑白照片放在了木桌上,旁邊放著一張嶄新的照片,老人戴起一副眼鏡,目光在兩張照片上晃來晃去,終究停在照片中人的臉上,疑惑地喃喃自語,“哎?這兩對人怎么長得差不多啊?”
因為是去見蘇軒閣的父親,而且是有關(guān)生意的大事,為了自己不顯年齡小,容易讓人信服,我特意穿的成熟一些。
當(dāng)我身穿黑白橫紋相間的針織衫,搭配了淺口魚的嘴鞋和鉛筆褲,加上一頭特意變出的大波浪卷發(fā)披肩下樓時,蘇軒閣眼前一亮,呆住了,“你……怎么穿成這樣?”蘇軒閣一臉的‘見我爸也不用穿的這么隆重吧’的表情看著我,看的本姑娘是非常之不爽。
我撅起嘴白了他一眼,不悅的說道,“怎樣?不行啊!難道你不覺得知性風(fēng)也很適合我嗎?!”
“還…還好,我們還是上車再談吧。 ”蘇軒閣不好意思的瞟了我一眼,拉開車門。
我得意的甩了一下頭,抬腳坐上車,坐在車內(nèi)看著窗外的樹林飛快的往后奔去,腦子內(nèi)卻是傻呆呆的愣著。
篤的,我‘嗖’的一下撇過頭去,看到蘇軒閣的脖子,嘴角一下就上揚起來,“蘇軒閣,你把鏈子帶起來了啊,我也是哎!”我拿著硬幣用一副我們倆真有默契的表情,在蘇軒閣的眼前晃了幾下。
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硬幣,又抬首淡淡的說道,“對啊,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刺刺--咔!--”一連串的汽車猛轉(zhuǎn)彎的尖銳刺聲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望著剛才從小路口沖出的銀白小汽車,一貫淡定看待這種禍事的我,開始不淡定了。
我氣沖沖地下了車,沖到那已經(jīng)停下的汽車門前,怒烘烘地抬指敲敲車窗。待玻璃搖開時,我張口就大罵“你想死啊!!”
回頭搜視了蘇軒閣的車身,最后把目光鎖定在車尾燈處,“靠!!撞成這樣!”
我又轉(zhuǎn)身用腳使勁踹了車門,“給老娘出來!你以為你開寶馬了不起啊!出來!!快出來!!聽見沒有!!!”
看見車內(nèi)的人無動于衷,我又氣憤地蹬了車門幾腳,在我準備實行第七腳的時候,車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酷酷的大叔級人物,他手一伸,一疊百元大鈔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一手拍下,紅色紙票華麗麗的紛飛落地。
我罵道,“老娘有的是錢!也不在乎你這一點!你也為穿個一身黑,戴個黑墨鏡很酷啊,搞的跟黑社會樣的。我可告訴你,把車子碰花了不要緊,可是你必須得給我向車主道歉!”
我身影往旁邊移了移,手指向坐在車內(nèi)正在看好戲得蘇軒閣同志,誰知道那大叔只是冷冷而又不屑得瞟了蘇軒閣一眼,轉(zhuǎn)身就想回到車內(nèi)。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唰唰幾下,就把那大叔打的臉貼在玻璃上,我使了點力氣一手按住他背部,一手把他的一只胳膊反扭住,讓他不得動彈,整個人被我束縛住了,才冷笑道“你這大叔是不是聽不懂中文啊,讓你說三個字你都舍不得說!”
我使勁的扯了下他的手臂,痛的他呲牙咧嘴,滿臉苦楚,卻硬是不肯從嘴里溢出一聲痛叫。
有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