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爐甘石洗劑。”
“哇,聽起來怪怪的,是做什么用的?”
莎麗金僅僅感覺到皮膚上微微的涼,很舒服,好奇地想伸手摸摸看。
“別動。”
她的手還沒來得及觸及脖子,就被季云驍半途中截下手腕。
“不要碰那個地方,剛搽了藥,你這樣亂碰會把藥抹掉的,更何況手上的細菌一觸及,又會發生繼發感染了。”
她調皮的吐吐舌頭,乖乖地停下手,不亂動了。
任由他細致地為她處理紅腫部位,也許回去學校,兩人又該回到各自的生活軌跡了,她的生活仍然是平板的單人行,而他的眼睛也就只會跟著雅馨走,那么就讓她在這難得的二人之境,好好地放開心情,去享受這份溫馨的靜謐吧。
他抓過她的手,擱而了些小藥粒在她的手心,
“來,你自己將它吃掉。”
“這些是什么啊?”
盯著它們猛瞧,明明是外傷干嘛吃藥,吃就算了,還一次吃這么多粒,讓她一度懷疑季云驍是不是知道自己最討厭吃藥,所以故意弄這些個藥丸來折磨她。
她猶豫的表情,季云驍就知道她一定是對藥物有排斥感,
“放心不會害你的,那對我而言并沒有什么好處。”
他搖搖握在手里的小藥瓶,“只是一些抗組胺的藥物和維生素C,有消炎的作用。”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上面的功能說明。”
說著就將藥瓶遞給她看。
隨便地瞄了一眼藥瓶,但并沒有想要接過,她可是對藥物反感到自己都覺得夸張的地步,不過既然這藥是他說的,也不想拂了他的意,蹙緊眉心,將手中的藥粒一把傾倒入口,咕嚕的咽下,接過他手里的水,灌了幾口。
終于吃完了,吁出一口氣,她的眼角瞄到季云驍的笑臉,
“很好笑么,想笑就笑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不喜歡吃藥。”
那誰有喜歡吃藥呢?季云驍覺得和她說話還蠻有趣的,以前怎么沒有發覺。
“其實早該給你吃藥的,早預防的話你的脖子就不會這么嚴重了。”
再次看向她的頸部,真是可惜了,白皙透明的肌膚,希望不會留下瘢痕才好。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你的專業又不是那方面的?”
莎麗金沒想到,他不僅調酒的技術那么好,家居裝飾別具一格,連皮膚學也有涉獵,還有什么是他會的呢?
“你忘了,我可是有一個學醫學的同窗。”
“再怎么說,也會耳濡目染一些吧。”
“你是說竺砜,那次不是因為案件的問題,你們鬧翻了嗎?”
想到當時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就覺得兩人和好的機會很小,畢竟竺砜那人心胸真的有些狹隘了。
“沒啊,我們早就恢復好友的關系了。”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說道,“那還是有你的功勞哦。”
“吖?”
和她有什么關系,她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做過兩人中間的調停。
不理會她的不解,他也不打算再作解釋,事實就是如此,雖然她是間接的作用,不過反正結果就是他與竺砜和好了不是嗎,她知道與否都沒有多大關系,更何況讓她在心里儲存一些疑惑也好,特別是她那迷惑的神情,很讓自己受用,就當做是犒勞他這幾天對她的照顧好了。
于是再次補了一句,“沒錯,就是你的原因哦。”
季云驍突然蹲下身,在潮濕的草木間尋找了半響,似乎沒有發覺他想要的東西,又向前跨出幾步,彎下腰,搬起一塊石頭,用手指撂了一捧什么,走了過來。
“你手里的是什么?”
是一種昆蟲?黑黃相間的身體,和胡蜂極其相似,背上有一對透明的翼。
莎麗金作勢就要去逮它,
“可不要動它哦,特別是拍打碾壓什么的。”
季云驍出聲提醒,他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想要將它拍死,
“它可是有毒的,說不好會致命哦。”
她聞言,忙不迭地縮回手,抱在腹部。
“你知道你脖子上的紅腫是怎么來的么?”
“就是它,剛才你是不是有拍打自己的脖子?”
莎麗金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她剛才的卻是因為感覺頸部癢癢的,所以拍了幾下,可沒想到越拍越癢了。
“它叫隱翅蟲,而你患的就是隱翅蟲皮炎,因為你的拍打,它將液體分泌到你的皮膚上。”
“幸虧我有帶這一類的藥物,否則你的性命就堪憂羅。”
他只是想要給自己上這么多的昆蟲知識課?
“我呀,一看你的患處,就知道是這種蟲引起的了。”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很聰明,愛上我了吧。”
莎麗金鄙視地看著他,看來這人的自戀病又犯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開始耍寶了,果然本性難移。
“無聊透頂。”她啐了一句。
“懂什么,我這叫有的放矢。”
季云驍一副得意洋洋,莎麗金最看不慣他的自大了
“我看啊,是有‘地’放‘屎’吧。”
“你。”
“算了,你還停留在澳洲的語言氛圍里,對中文有還不太熟熱,我完全能夠理解。”
季云驍軟了氣勢,而莎麗金則在一旁呵呵直笑。
兩人就像彈簧的兩端,隨著彈性的復原,彼此的距離又拉近了。
莎麗金卻知道,即便彈簧恢復原狀,兩端最終仍然是停留在不可觸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