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采薇沒有料到雨鳶竟然會打她,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臉,身子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
雨鳶的眼睛里面含著滿滿的恨意,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段采薇給撕裂,“我恨你!”
她的嘴唇顫抖著,從牙縫里面擠出了三個字,像排山倒海的洪水,狂奔著向段采薇襲了過來。
“你發(fā)什么瘋?”段采薇捂著火辣辣的臉,恨恨的盯著雨鳶,周身冰冷的氣氛壓了下來,帶著森寒的壓迫之意,“我招你惹你了?竟然這么對我,我是你二娘,視你如己出的二娘。”
雨鳶的眼睛里含著滿滿的淚水,如同一根魚刺卡在咽喉,疼得她幾乎講不出話來,她又哭又笑的瞪著段采薇,聲音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沒有招我惹我?我會出這樣的事情嗎?你以為你這樣將自己掩在幕后就沒有人是你了嗎?段采薇,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永生永世生不出孩子!”
森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帶著陰森森詛咒的味道,段采薇只覺得背后一涼,毛骨悚然的感覺爬滿了她的背后,她厲聲喝道:“你閉嘴!”
雨鳶的唇角泛著嘲諷的微笑,“你也知道害怕嗎?現(xiàn)在你知道怕了,你害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害怕?我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會認(rèn)你這樣惡毒的女人為母親。”
她說著,胸口不停的起伏,死死的瞪著段采薇,仇恨的目光像利箭一樣死死的勾住段采薇的心,像揮之不去的幽靈,縈繞著,糾纏著,讓人掙脫不開。
段采薇氣得走上前來狠狠的扇了雨鳶一個響亮的耳光,氣急敗壞的說道:“閉嘴,不許再說了!”
她的手被震得發(fā)麻,冷冷的看著雨鳶,聲音森冷的說道:“你這是什么話?我做什么了,讓你這么恨我!”
她冷眼瞧著雨鳶臉上紅紅的掌印,平靜了下來,“你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一個耳光,這算什么事情?枉費(fèi)我平常對你這么好了。”
雨鳶的淚水齊刷刷的落了下來,無力的將頭靠在枕頭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房間內(nèi),一片死寂。
段采薇的胸口起伏不定,淡淡的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對你做出什么。如果你硬認(rèn)為是我做了什么,我無話可說!”
傅雨鳶的身子死一般寂靜的躺在床上,嘴角發(fā)出凄涼的笑意,喃喃的說道:“現(xiàn)在再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她已經(jīng)被人玷污成這個樣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怎么會沒有意義?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來跟我說,二娘給你出主意,為你討回一個公道。”段采薇看見雨鳶的語氣有隱隱的松動,眼神幽幽的閃過一道光,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說說啊。”段采薇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柔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的將雨鳶摟在懷里。
雨鳶戒備的推開她,懷疑的視線落在段采薇那張還算美麗的臉上,猶疑不定的說道:“真的不是你做的?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段采薇的臉上一片坦然,落落大方的任雨鳶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神色不變。
“不是我做的,需要我發(fā)誓嗎?”段采薇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緩緩的舉起手,朗聲說道:“皇天在山,我段采薇今日要是做了什么傷害雨鳶的事情,天打雷劈,天誅地滅!”
這件事情當(dāng)然不是她做的,但是,如果是有人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自動獻(xiàn)殷勤的去做了,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雨鳶哪里知道段采薇心里的百轉(zhuǎn)千回,她聽見二娘立了這么重的誓言,神色軟了下來,艱難的張了張嘴,眼睛里面帶上了痛苦的神情,眼睛里面的淚水像不斷線的珠子落了下來,“今天回程的路上,我被一群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給······”
玷污兩個她再也說不出來,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的蜷縮成一團(tuán)。
“什么?”段采薇神色大變,死死的盯著雨鳶,萬分擔(dān)憂的將手搭在雨鳶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眼底也有淚水流了下來,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嘴,沉痛萬分的說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雨鳶靠在床上,淚水刷刷的流了下來,語氣里面一派痛苦,凄然的說道:“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二娘,你不要騙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她咬牙徹齒的說道,聲音里面帶上了玉石俱焚的決然。
“真的不是二娘,雨鳶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的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是誰?”段采薇眼底有著深深的不耐煩,吼道:“是誰?”
門外的人怯生生的說道:“夫人,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bào)。”
段采薇細(xì)細(xì)的看了雨鳶的臉色,才冷然的說道:“進(jìn)來吧,什么事情快說。”
丫頭跪在段采薇的面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夫人,今天早上派出去的那些人,被一群黑衣人全部殺光了,一個不剩。”
“什么?”段采薇吃驚的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瞪著丫鬟:“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丫頭臉上閃過害怕的神色,哆嗦著說道:“是真的,請二夫人明察。”
段采薇好像忽然老了十歲,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木然的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房門再一次被人關(guān)上,段采薇沉痛的看著雨鳶,嘴角扯起了一絲難看的微笑,“雨鳶,你聽到了吧。到現(xiàn)在你還懷疑是我嗎?”
段采薇盯著雨鳶,唇邊泛起了凄然,“你聽到?jīng)]有,有人在半路上截殺了我雇的人,然后把你害成這樣的,你聽到?jīng)]有?不是我。”
雨鳶都熱鬧的睜開了眼睛,泛著晶瑩的淚水,漠然的說道:“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樣呢?我已經(jīng)毀了你知道嗎?你讓我以后怎么生活?”
她再也不是嬌滴滴的花,而是一副殘花敗柳,讓她以后怎么生活?
段采薇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決然的說道:“雨鳶,你不會是殘花敗柳的,相信二娘!剩下的事情教給二娘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