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祭司每天豐富的課程讓夏拉有些適應不來,神學、天文是身為一名高級祭司應該掌握的,這些都可以理解,然而政治、外交這些明顯是政治人士才有的訓練為何高級祭司也要學習?只有升到桑曼這個地位才能參與國家政局,為何要把這些作為日常性的課程?答案只有一個。
在神學課上百無聊賴的夏拉,注視著不遠處伊諾的背影,顯而易見桑曼為了他可花費了不少心思,既要瞞過女王的耳目,又要讓這一切順理成章。看著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師,夏拉此刻昏昏欲睡,什么阿蒙神、冥神、谷物之神,都阻擋不了周公的魅力,夏拉想睡還不能睡,臉上的神情此刻滑稽至極。
放眼望去??偣膊贿^十多個人,誰怎么樣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其余的祭司們看著夏拉滑稽的表情都忍不住偷偷低笑,伊諾也是無奈的看著臺上快忍到極限的講師,相比夏拉之前,還沒有敢明目張膽的在他的課上睡覺,夏拉是頭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夏爾??!”一聲高喝震醒了夏拉此刻混沌不已的神智,夏拉的雙眼猛的睜大,看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除了臺上的那個都爆笑出聲。
“下…下課了?”在笑聲中夏拉抬頭看臺上講師的臉,那上面漸漸呈現出的憤怒紅色讓夏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個…我可以解釋的……”夏拉極力想安撫講師的情緒,然而臺上的那位可不買賬,也許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侮辱,講師憤怒的離開了屋子,留下屋里的十幾個人面面相覷。
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形,十幾個人頗有大眼瞪小眼的駕駛,不知是誰問了句:“我們該怎么辦?”所有的目光再次齊刷刷的掃向夏拉,頓時夏拉變成了眾矢之的。
“別瞧我,我去道歉總可以吧?!边€沒有等夏拉邁出步伐,一道威嚴的聲音就響在屋子門口。
“是誰把講師都能氣走,站出來讓我瞧瞧。”
夏拉盯著走進那屋子的威嚴老者,雖然有些白發但絲毫不見有任何老態,他身上價值連城的珠寶、翡翠裝飾,顯明了他的社會地位,這是一位位高權重者,祭司們對他的稱呼證實了夏拉的猜測。
“維西爾大人!”夏拉的心里暗自吃驚,維西爾?自己對這個稱呼可一點都不陌生,穿越到此的第一天,自己就已經和這位維西爾照過面了。夏拉看著他眼中睿智的光芒,他不會認不出自己。
果然,維西爾的目光看到夏拉的時候,閃過一瞬的疑惑,隨即消失不見了。
揮手示意祭司們退下,看來這位維西爾是要優化單獨對伊諾說,夏拉跟著人群就要推出去,卻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到名。
“夏爾,你留下。”不知何意,夏拉還是乖乖的收住腳步,只是暗自有些吃驚他居然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位維西爾仿佛會讀心術,“不要這么驚訝,現在的埃及沒有人不曉得你的名字?!?/p>
夏拉有些汗顏,憑借著3000年古人智慧的結晶讓自己再3000年前的埃及出名,怎惡魔說都有點賣弄嫌疑,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也很好奇這位維西爾會對伊諾說什么。
見祭司們都退了出去,維西爾笑著面向伊諾,不過夏拉卻感覺到這微笑之中更多的是深沉的冷意。
“伊諾,我是奉女王的命令,來此看你并獻上女王的慰問?!闭f著,維西爾從身后士兵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接過一個盒子,遞到了伊諾面前。夏拉看著那個古怪的編制盒,根本無法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女王的慰問?赫切斯女王到底會送來什么?
伊諾臉上是淡淡的微笑,但是夏拉卻知道他長袖中是緊握的拳頭,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他明知道這也許是女王的另一個陰謀,但是不得不接下去。
看著伊諾緩緩伸出手就要接過盒子,夏拉的眼神掠過維西爾的臉,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讓夏拉的心中警鈴作響。伊諾不能碰那個盒子!
搶在伊諾之前,夏拉一個箭步沖過去打掉了維西爾手中的盒子,盒子落在地上,盒蓋也被震飛開來,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從盒子里掉出來的東西,維西爾的嘴角笑意更大。
那是一只眼鏡蛇,夏拉絕對不會看錯,它渾身的花紋,還有此刻張開的脖頸肌肉,那熟悉的斑紋讓夏拉再次萬分肯定,這是一只眼鏡蛇,帶著劇毒的眼鏡蛇。
夏拉的心中隱隱有著后怕,如果剛才自己沒有打飛那個盒子,伊諾接過來,那毫無疑問眼鏡蛇會準確無誤的咬他一口,赫切斯女王,謀殺王子的事情你也做的出來么?
伊諾看到蛇,眼神暗了下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維西爾,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打翻女王送來的東西,給我綁起來!”
士兵們上前架住了夏拉,夏拉不可思議的望著維西爾,“如果他碰到那個盒子,會被蛇咬到毒死的!”
“住口!”維西爾一聲怒喝,顯然夏拉說出的話有明顯懷疑女王的成分?!芭踉趺磿舅雷约旱膬鹤?,這條蛇是冥神的祝福,身為女王兒子的伊諾,蛇是不會咬他的?!?/p>
荒謬!荒唐!!夏拉的心中這樣呼喊著,那只是條冰冷的動物,它才不會管誰是誰的兒子,那條蛇顯然已經被激怒了,如果誰敢靠近,即使現在女王就在這里,它也會毫不猶豫的咬下去!
“帶走!”維西爾一聲令下,士兵們要帶走夏拉,伊諾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夏拉被人這樣架走,夏拉轉頭望著伊諾,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無助和慌亂,讓伊諾的心亂了。
“歐卡斯,你怎么來了也不找我!”桑曼的聲音適時的出現,夏拉的心不禁一松,維西爾不禁有些吃驚的看著出現在這里的桑曼,有一瞬間的怔然,隨即展開了笑容,摟住桑曼的身子。
“桑曼,老朋友,你這不是來了?”
夏拉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政局的掌控者,一個是信仰的掌控者,這兩個人是朋友……夏拉回頭看著伊諾,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這是做什么,我的祭司犯了什么錯么?”桑曼看著被士兵架住的夏拉,再看向地上的眼鏡蛇,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歐卡斯并不說話,桑曼隨即說道:“老朋友,還是交給我吧。”
維西爾點點頭,讓士兵們放開夏拉,拍拍桑曼的肩膀,“那我回去了,女王陛下還在等我?!?/p>
桑曼點點頭,看著歐卡斯走遠,再看著一旁的夏拉,臉色有些陰沉,“去禁閉室?!毕睦泽@的望著桑曼,什么?以為逃過虎爪的夏拉沒想到此刻卻入了狼嘴。
桑曼走在前面,夏拉只能跟在后面,時不時的回頭看后面伊諾,他還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曼和夏拉走遠了,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伊諾還有地上那只昂首的眼鏡蛇,那條蛇似乎是感受到了身邊的危險,昂首的脖子很久都沒放松下來,吐著芯子看著伊諾,那危險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動物是敏感的,能察覺到人類不能察覺的事物,甚至是隱藏的危險。蛇是對的也是愚蠢的,它察覺到了危險卻估量錯誤對方的行動。
下一秒,蛇的身子在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就被狠狠踩在地下,瞬間,蛇身再也不動了。伊諾的腳踩著血跡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赫切斯,別再挑戰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