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萊是底比斯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著一個勤勞但是很多事的老婆,還有一個調皮的兒子。他安逸的在底比斯中生活了幾十年,憑著他出色的雕刻繪畫手藝讓自己的家庭不至于餓死在這個動蕩的年代。
當底比斯傳聞赫切斯登上法老王位的時候,多萊同整個埃及的人民一樣,很震驚。不過過后,也同所有埃及人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誰坐上這個法老的寶座,他從來不關心。他只在乎他們能否過上安穩的日子,在這個時代好好的活下去。
多萊出色的手藝讓他很快就被招募到宮中,參與了赫切斯神廟的工程。龐大的神廟工程繁雜而又冗長,每天辛苦的勞動讓多萊吃不消,漸漸的,他學會了偷懶,而這天,他就偷懶了,在別人忙的昏天昏地的時候,他溜進了神廟里,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在地上鋪上草席,舒服的睡了起來。
當多萊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再醒來的時候,他知道他該回去了,不然那個啰嗦的老婆會不停的在他耳邊嘮叨。
當多萊正要起身的時候,曖昧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多萊的心猛的一跳,作為一個中年男人,那樣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掛起一絲略帶猥褻的笑容,多萊偷偷的把眼睛移到墻壁上的小洞中,看著傳來聲音的隔壁房間。
他的壞心思再看到交疊的兩個人時徹底被凍結了,他清晰的看到那兩個人的臉,一個美麗到極致的女人,那是赫切斯女王,而她身上的男人,卻是整個帝國為之敬佩的大祭司,桑曼。
多萊的眼神就那樣盯著兩個人,看著這場瘋狂的性愛,猛的渾身一哆嗦,多萊把腦袋移了回來,不敢發出聲音,甚至是呼吸的聲音。多萊渾身冷汗的呆在原地,直到隔壁的房間再也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音。
多萊的眼睛再次移過去,那里面已經沒有人了。再也不多想什么,一個打滾,多萊從地上站起,狼狽的跑了出去。他零碎慌亂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神廟里,久久不散。
猛的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木門,多萊的老婆拿著盤子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多萊,“你做什么去了,這么晚才回來,沒有你的飯了!”
多萊喘著粗氣,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景中脫離出來,他一手抄過臺子上的酒瓶,猛的往嘴里灌起酒來。多萊的老婆一見,急忙上前想要奪下他的酒瓶:“你瘋了啊,喝的這么猛!”
多萊略帶粗魯的推開她,嘴里又猛的灌了一口酒,“滾開,臭娘們!”拿起手中的酒瓶,多萊快速的進入了自己的畫室,門發出很大的聲響,震碎了門里多萊的理智。
他看到了什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埃及的法老竟然和大祭司在一起偷情!一口又一口的灌著烈酒,多萊的眼睛模糊了,他的心里被這個秘密壓的難受,無處發泄。人一旦有了秘密,就會坐立難安,多萊需要什么來傾瀉這個秘密,徹底的傾瀉掉。
多萊看著自己的畫筆,借著一股酒意,在自己畫室空白的墻壁上畫了起來,他畫的那樣流暢,絲毫沒有停滯。當他停下畫筆的時候,身體一個傾斜,倒在了畫室的地上,睡去了。
當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多萊的老婆來到畫室門前,推了推門,發現自己的丈夫竟然把門從里面鎖住了。多萊的老婆不禁慌了,她大聲的喚著多萊的名字,然而里面沒有人答應。多萊的老婆慌張的跑到鄰居家,焦急的找來幫忙的人,不多時,很多熱心的鄰居就聚集在了多萊的家。
當一個身強力壯的埃及小伙把門狠狠撞開的時候,多萊的老婆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多萊,她慌張的跑過去,有些恐慌,“多萊,多萊!!!”
多萊撐開沉重的眼皮,就看到自己老婆一臉的驚慌,當看到門口那些目瞪口呆的眾人時,多萊一個激靈,渾身一陣顫抖。多萊的老婆看著他眼里驟然釋放的恐懼不明所以,隨著他的眼神看去,她發現門口的人都在盯著一個方向看著。
多萊的老婆順著眾人的眼神望去,她清晰的看到自家墻壁上的那幅畫,她的雙手猛的捂住嘴巴,兩只眼睛里涌動著驚恐和不敢置信。
“阿蒙神保佑我,這是什么……”
多萊家的墻壁之上是一副生動鮮明的壁畫,那上面是一副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那兩張臉是那樣的清晰,那是赫切斯和桑曼。
瞬間,底比斯就傳出了一個消息,每個埃及人都掛在嘴邊,赫切斯女王竟然和阿蒙神殿的大祭司桑曼是情人的關系。
這是一個天理不容的事情,如果經證實之后是真的,赫切斯將被趕下法老的寶座,而桑曼會被立刻處死。
底比斯沸騰了,整個埃及也沸騰了,而處在中心的兩個人卻在此刻冷的像冰一樣,底比斯的王宮中,赫切斯冷著臉坐在寶座之上,今天的貴族法老會議突然要自己說明此事,赫切斯緩緩盯著底下的貴族們,冷然開口。
“把那個工匠找來,我要和他當面對質!”赫切斯的命令一經開口,貴族會議就起了騷動,赫切斯的臉上面無表情,她的心里卻是浪滾翻天。她要趁這個人開口之前,殺了他。
而另一個議論的中心阿蒙神殿,此刻也是浪潮洶涌,桑曼還是老樣子,并不因為這個流言有半點驚慌,祭司們都在紛紛議論,看著桑曼鎮定的神色,他們一致認為,那個流言是騙人的。
夏拉看著伊諾,他的臉上此刻掛著笑意,“伊諾,這個流言你覺得是真的么?”
伊諾墨色的眼睛看著夏拉,里面閃現過一道暗芒,“是真是假,我們找到了那個人不就知道了,要趕在赫切斯除掉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