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個生命正在流逝,宋若予的手腳都是冰涼的,而她蜷縮在一起的身子正在極力的忍耐著疼痛。
敲了好久的門,里面沒有動靜,靳楚軒不甘心的又打著宋若予已經關了機的電話,一分鐘,兩分鐘,直到手敲的累了,而手機也被他氣憤的扔到了地下,電池從里面蹦了出來。
轉身邁著大步向樓下走去,靳楚軒的心頭總覺得萬分不安。
無聲的流著淚,一如身體里流下的血水一樣,宋若予還是哭了,燈被打開,一室亮的有些刺眼。
本是要暴怒的靳楚軒,在看到床上哭得枕頭都濕了一片的小女人時,一顆心頓感慌張,奔過去,把她抱在懷里。
“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我一直敲門,我以為你出了事,你嚇死我了,別哭啊,別哭,怎么了?”
宋若予不答話,緊緊地抱住靳楚軒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第一次覺得她離不開他的懷抱,她已習慣了他的擁抱,已習慣了他在身邊。
如果他知道,他有一個孩子被她扼殺了,他是否還會這樣抱著她就如抱著一個珍寶,他是否還會這樣輕柔的在她耳邊說著哄她的話,安慰她不要哭,心疼她的淚,難過她的哭。
“沒事,我只是肚子疼。”
吸了吸鼻子,這才發現她的淚和鼻涕已在他的高檔西服上涂抹了不少。
“很疼嗎?以前沒有這樣過啊,你是不是吃涼的了?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瞧瞧。”
抬起宋若予的小下巴,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和還掛著淚珠的臉頰,疼惜的一手包裹住她的冰冷的小手。
“這種事看什么醫生,沒事了,我睡會兒,你沒事就回去吧。”
又在趕他,靳楚軒心里一惱,但還是仔細的替已躺在床上不理他的宋若予蓋好了被子,到了客廳將剛才找開鎖工卸下來的門鎖扔到了垃圾桶,又到廚房里一陣忙活。
“來,吃完飯再睡。”
抱起宋若予,將她帶到飯廳,沒有放她到椅子上,而是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看著桌上那熱氣騰騰的飯菜,宋若予的鼻子又抽了抽。
撇了撇嘴,宋若予扭過頭去,冷漠的說道:“我不想吃。”
“不行,必須吃,都是熱的。”
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飄著縷縷香氣,輕吹了幾口就要喂給她,宋若予一把推開。頃刻間碗掉在了桌上,砸了幾盤菜,也碰落了桌上的盛著飯的碗,一時間,地上、桌上一片狼籍。
“燙到沒有?”
執起她的手,他在意的是她有沒有燙傷,而她也看到了他的手上已是燙水漣漣,垂著頭搖了幾下,其實燙到的是他,而不是她。
“瞧瞧,你這一發脾氣,我們都吃不了了,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去睡好了。”
確定她的手沒燙到,靳楚軒再一次抱起她來,走到臥室放她在床上,轉身走了出去。
伸出去的手無力的放下,宋若予好像看看他的手,可她不敢叫住他,怕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讓她再加一份罪惡感。將臉埋在枕頭上,淚水又滑落了下來,肚子上的涼意越來越濃,好狠自己選擇了這樣一個漫長的處理方式,而不是讓醫生只用幾分鐘把孩子處理掉。
也許,她就是要這樣折磨自己,讓自己一輩子都記得,她是怎樣扼殺了一個弱小的生命,她是怎樣讓她的血和孩子的血一起流出了體內。
“你沒走?”
靳楚軒脫了衣服上床,把宋若予拉抱到他溫暖的懷里,讓她的頭枕在了他的胳膊上,輕輕地為她擦著臉上的淚。
“走哪兒去?”
“當然是回家了。”
“這不就是我的家,我的床,我的小女人。”
“你……對不起……”。
“沒關系,偶爾發發脾氣也挺可愛。”
他以為她是在為方才的摔碗而道歉,大方的愿諒了她,還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再吻吻她的唇瓣,而后渾身緊繃著,嘟囔了一句。
“早知道今早就不去開會,和你多睡會兒。”
臉上一紅,為他的話,也為昨夜她和他的瘋狂,貪戀的吸取著他身上的味道,只覺他將他的手掌伸入了她的衣服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他的手很暖,她的肚子在他的輕輕按摩下,不太疼了。
慢慢的困倦襲上宋若予的全身,向靳楚軒的懷里靠了靠,像個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懷里,手放在他的腰上,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有他陪著睡,她似乎睡得很好。只是不知道身旁陪著她睡的男人,可是一夜未眠,肚子餓不說,還被她摟抱的渾身不得勁,只能時而吻吻她的嬌唇以作補償。
(強薦陽光的《占妾囚妻》和《霸奴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