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楚軒的辦公室里坐著一個人,那人看到靳楚軒凌厲的目光,竟然有種想沖出辦公室的感覺,這可一點不像他所從事的工作一樣,大風大浪、各種爭斗的事他都見識過的,怎么在這個靳楚軒面前,他就有種他還沒有問,他就想一骨腦的將所有都告訴他的沖動呢。
靳楚軒只是看著這個人,三十五、六歲,身高體壯,果然是個當過兵的樣子,那坐在椅上的背竟管有些僵硬,但任挺的筆直,雖已有些膽怯,但還能直視著他的目光,不曾先開口就等他來說話。
“開個價,我想知道讓你辦事的那個女人的事。”
不再打量這個人,靳楚軒開門見山地開口,那人微一愕然,但很快地就反應(yīng)過來這靳楚軒所說的女人是誰。
“抱歉,我們私家偵探也有職業(yè)操守,不能隨意的泄露買家的資料。”
“五十萬,不成就走人。”
靳楚軒酷酷地丟下一句話后就低下頭看起了手中的文件,不用五分鐘,那名剛剛還給他講著職業(yè)操守的私家偵探就出聲答應(yīng)了。
私家偵探娓娓道來,靳楚軒平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握著鋼筆的手卻快要將手中的鋼筆扭斷。
“你走吧。”
遞給那人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靳楚軒將背靠向椅背。
“那……我已收了她的訂金,這查還是不查?”
“繼續(xù)查,只不過在告訴她的同時,也告訴我,我會另付你十萬。”
“好的,謝謝啊。”
私家偵探喜滋滋地走了,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想到為那個女的查幾件事,竟會遇上今天這么個大財主,這次可是發(fā)了一筆。
靳楚軒望著桌上的文件,卻是怎么也看不進去,煩燥地從抽屜里取出一包煙來,點燃了一根,吸的太急有些嗆到了,劇烈的咳了一陣,這才狠狠地又掐滅了煙扔在煙灰缸里,拿起一旁的羊絨大衣走出了辦公室。
今年的冬天來的有些太早,還是初冬就已下了兩場雪了,靳楚軒從公司出來,沒有坐車,而是沿著馬路一直獨自一個人走著。
寒風吹上臉,濕濕的有些刺骨,路旁的樹木早已是空無一葉,只余干巴巴的枝條蕭瑟地在樹頭搖動。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路上的人也不多,只星星兩兩的偶然與他擦身而過,凍得有些木了的雙手一直垂在身側(cè),一心思索著那個私家偵探說的話的靳楚軒,卻也忘了要把發(fā)冷的雙手伸到衣兜里取暖。
宋若予望著大廳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八點了,估計今晚他又在加班,在喬家的地方,以喬家女主人的身份,她卻在等另外一個男人,想來都有些可笑。
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叫劉嫂把餐桌上的菜都收拾了,反正也沒有人來吃。
喬耀庭和喬賢夫妻去海城找資金,喬惠和醫(yī)護人員把許如鳳接到醫(yī)院去觀察了,因為喬惠說她發(fā)現(xiàn)許如鳳的情況不對,好似人是不行了。而他的妻子喬蘭萱則陪著喬惠在醫(yī)院里看護著許如鳳。這個家除了她,就剩靳楚軒了,而他今晚好似也不會回來吃了。
這些天等著柯雨的消息,宋若予也沒有胃口吃飯,看著劉嫂收拾了餐桌向她告辭回家去了,而她也就關(guān)了門,準備回房打個電話給汪建宇,再問問國外那項工程的事。
很順利,政府收回了那條路的所有權(quán),這樣一來,喬耀庭投在國外那條路上的工程款全部都算是打了水漂,再也要不回來了。而這邊,靳楚軒也以很低的錢將喬耀庭那幾個建筑項目全部收了回去。
這一次去海城,也是王家給出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找上什么樣的人來給他們借錢,不過,據(jù)她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人肯給他們借的,畢竟現(xiàn)在的重華集團已成了上空殼子,稍有點頭腦的人只要一打聽就會知道。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說不定會有公司吞并這重華集團,只不過喬耀庭估計不會答應(yīng),用幾千萬來換他這一生拼出來的產(chǎn)業(yè),是啊,他不會的,他一直是一個不肯當?shù)诙娜耍皇侨绱耍麡O好的兄嫂也不會因為錢而被他殺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宋若予的眉間皺成了一團,一只冰冷的大掌撫上她的額頭,想要把那份褶皺給她揉平。
倒吸了一口涼氣,宋若予猛然睜開了眼睛,靳楚軒背對著桌頭燈,臉上的表情讓她看不清。
“好涼,吃了嗎?我去給你熱菜。”
“我不吃,我好累。”
說著,靳楚軒鋪天蓋地的吻就纏上了宋若予的唇,急切地向她索要的更多,片刻之后,一室的溫情在寒夜中慢慢地燃燒起來。
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樣,似乎是心事重重,卻又像是緊纏不休的人,一直纏著她親密地愛著她,動情地一次次地叫著她的名字,直到她終是經(jīng)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勇猛而昏睡了過去。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苦自己?”
靳楚軒緊緊地抱著她,不愿意從她身上退開,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知道了柯雨讓私家偵探查的一些事,也順帶的猜到了宋若予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原因為何,但他相信她,一定是苦衷。
氣她的不坦言,也心疼她的艱難,更是希望為她承擔一切幫她,不管她要什么,她想干什么,他都會全力的幫她。
婚禮上柯雨沖進那間小屋子時,他就從她們的話語和表情中知道,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非比同常,也正因為如此,只要跟緊了柯雨,那她的事他也就會知道了。果然,私家偵探的出現(xiàn),讓他這些日子的焦急有了頭緒。
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將她又往懷里帶了帶,那緊抱著的動作似是要把她揉進身體中一樣,是害怕,也是萬分的不舍。
“若予,我等你向我坦承的那一天。”
一個黑影從客廳悄悄地退到廚房,爬上廚臺翻出了窗戶,手里緊握著一只袖珍的攝像機,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屋里的兩個緊緊相擁而眠的人,卻不知道,暴風雨會馬上來臨,有些事是讓人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