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簇擁著黛玉來到賈母的屋子。小丫頭打起簾子。黛玉走了進去。倒讓黛玉一愣,屋子里竟是滿滿的。史夫人,薛姨媽、邢夫人王夫人,還有幾家誥命,尤氏李紈鳳姐寶釵都站在那里侍候著。湘云迎春探春惜春也都坐在那里和大家說話,巧姐雖然小,卻也坐在迎春的旁邊,時不時的和姑姑小聲說些話。
看到黛玉進來,賈母笑道:“這就是我的外孫女,今天也是給她補祝生日,又讓大家跑一趟,也是我的不是了。”大家都笑道:“不敢。”只是只見一個五品服飾的夫人笑道:“老太君這話可是不敢說,我們今天過來一個是湊個趣,熱鬧熱鬧,也是想看看被人傳的如仙女下凡般的姑娘。今天一看呀,果然是比仙女還要漂亮。再一個就是這樣的好姑娘,老太君可不能留的時間太長,如果老太君信得過我,我倒是愿意牽個紅繩。”
賈母看看那夫人的服色,不過就是個五品官夫人,想著介紹的人也不會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遂笑道:“我這個外孫女也就是比別人家的孩子長得干凈齊整些罷了,這孩子自小身體就不好,從吃飯就開始吃藥,現在雖說調養的好了,卻也是不盡人意的。玉兒,過來見過各位夫人。”黛玉緩步上前,一一見禮。
王夫人看黛玉身穿淡粉色衣裙,上面繡著半開的芙蓉,大方得體。頭上的珍珠風展翅高飛,那珠子看起來都有指肚大小,最難得的是勻凈,兩朵鬢花,淡粉色的珍珠本來就少,更何況是清一色的粉色,與衣裙渾然一體,讓人贊嘆不止。王夫人笑道:“外甥女這一身打扮倒是好,這身衣裳也只配大姑娘穿。”
黛玉笑道:“二舅母果然好眼力,這是鴛鴦姐姐的手藝,是外祖母讓鴛鴦姐姐送給我的。這珍珠首飾也是剛剛大舅母派人送過去的,我看正配這身衣裙,也就戴上了。”王夫人笑道:“哦,我還以為又是姑太太留下的呢。”黛玉笑道:“今天是外祖母舅母給我過生日,當然是要用外祖母舅母的東西了。”史夫人笑道:“還是林姑娘會做人,我們湘云要是有姑娘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黛玉笑道:“云妹妹最是天真,心胸開闊,也是女兒家中難得豪氣的,我還是喜歡云妹妹的性子。再者云妹妹還小,大些就好了。”這時候那位五品夫人笑道:“林姑娘果然是好的,也該配個如意的丈夫。老太君,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倒要老太君拿主意了。”賈母實在推不過,笑道:“請講,看我這外孫女是不是有這個福氣。”
那夫人道:“我說的是我丈夫的頂頭上司,雖說他只是一個從四品的官,卻有一個好兒子,現在雖然沒有進學,才學也是好的。家里更是家財萬貫,那位公子雖然二十了,卻因眼光太高,現在還沒有個妻子,只在屋里放了兩個姨娘。姑娘如果過了門,那婆婆也是好的,姑娘也不會委屈的。”
聽了這話,黛玉心中不屑,自己也不好說什么。低著頭站在那里。只是聽賈母如何說。賈母笑道:“馬夫人說笑了,我這外孫女還小,我也不想讓她太早離開我,怎么也要留個一兩年,有了合適的再出閣也是好的。倒讓夫人費心了。”聽了賈母拒絕的話,那位馬夫人才不言語了。
這時候王夫人笑道:“馬夫人不要介意,雖說我這外甥女是孤苦伶仃無父無母的,不過好歹還有我們這個舅家,怎么也不會委屈她。總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才好,有道是嫁女嫁高,公侯府的千金,哪能什么樣的人家都娶得起的,沒的讓人家笑話。”聽了王夫人的話,那馬夫人頓覺無顏,只得乖乖的坐在那里不說話。
看看氣氛有些尷尬,薛姨媽笑道:“這位夫人莫怪,我這個姐姐可是把這外甥女兒疼到骨子里了。”那馬夫人只得點頭稱是。看看時間不早了,李紈鳳姐過來請大家過去用餐。大家魚貫而出。聽了這些夫人的話,黛玉心里很不受用。正在這個時候,下人報道:“忠順王妃、西寧王妃,南安王妃到。”賈母急忙出去迎接,想到那天的事情,心中也有些不舒服。賈母想了想,知道外面男客也是不少,就道:“玉兒,你們姐妹回園子里吧。”
賈母的話正和黛玉心意,就和湘云迎春探春一起回了大觀園。看著春色正好,雖說初春園子里的景致還是寥落了些,卻也是嫩柳搖曳,小草吐綠,桃花雖開的不多,卻也大多打了花骨朵,倒是別有一番情趣。姐妹們也就說笑著邊看景邊往瀟湘館走。
這是湘云道:“林姐姐,還是老太太疼你,你看著生日過的多熱鬧,還有太太,對你也是好的,看來林姐姐還是比我有人緣,老太太都沒有給我過過生日。”黛玉笑道:“云妹妹,這是什么話,你有叔叔嬸娘,你有家,哪有個在親戚家過生日的道理,不要說那史家叔父嬸娘不愿意,就是外祖母也不會那么做,豈不是給史家人沒臉。所以云妹妹也不要埋怨了。”
迎春道:“云妹妹還是多聽聽林妹妹的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林妹妹今天的生日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妹妹可要注意。”黛玉點點頭,道:“二姐姐放心,我理會得。”惜春一邊道:“什么時候二姐姐這樣敏銳了?”迎春冷冷一笑,道:“我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有什么事看不明白的。”
聽了迎春的話,大家一陣黯然。探春也是落淚,道:“女兒家就是命苦,我若是個男子,定然出去做一番事業,光耀門楣,不讓家中的姐妹拉扯,靠著裙帶關系繁盛的家世也是讓人笑話。”聽了探春的話,大家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湘云道:“愛哥哥呢,今天怎么沒看到他?”探春笑道:“二哥哥今天在外面陪那些客人。聽說北靜王也來了,更有那忠順王,今天也過府來了。所以老爺,大老爺,珍大哥哥,二哥哥都在前面呢。”
黛玉道:“我們一個女孩家管那些做什么,還是到我的瀟湘館坐坐吧,畢竟今天是給我補祝生日,總要你們喝我一盞茶呀。”黛玉的話剛剛說到這里,只聽一個溫潤的聲音道:“不知道姑娘可否賞給本王一盅茶……”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謝謝朋友們的鮮花票票收藏鉆石,今天兩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