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媛看著丫頭們一個個木木呆呆地低著頭回來,搖著頭說沒有,被金兒扶著的身子差點軟倒在地上,心里也跟著慌亂了起來,難道真的不是莫雪幽偷的嗎?
莫雪幽沒有武功,段凜秋是有,但是他的高低胖瘦似乎也不像是那個帶惡鬼面具的黑衣人,金兒也說了,說傳出她真實身份和說她不孕的消息,都是從寧艷艷的金香園傳出來的,難不成,她真找錯了地方?
“找到了嗎,蘭侍妾?”莫雪幽柳眉微挑,笑顏如花,燦若朝陽。
蘭媛怒目瞪著她,一轉(zhuǎn)過身,正準備去寧艷艷的金香園里搜,卻聽到背后一聲冷幽幽,絲絲凍人心肺的話語:“我的地盤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沒那么容易。”
蘭媛找不到那件要命的東西,心里正怒火滔天,聽到莫雪幽這句挑釁,她猛然轉(zhuǎn)回身來,傲慢地笑著:“腿腳就長在我的身上,瑞王府如今我是半個當家,但凡是瑞王府的地盤,我想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你管得著嗎?”
莫雪幽呵呵地笑了起來,一點兒也不覺得蘭媛的炫耀給她造成了什么打擊,反而不屑的很,“是啊是啊,我哪里管得著,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做人不要太猖狂了點兒,要給自己留條后路。否則,你,一個永遠也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等不到你人老珠黃,就已經(jīng)給人拋棄了。”
蘭媛目光一呆,手指狠狠地蜷在掌心里,顫抖地道:“你,什么意思?”
莫雪幽的目光很是吃驚:“我什么意思你聽不明白嗎?你不孕的消息都已經(jīng)傳遍了你們整個瑞王府了,他們還說你是邪教拜月教的教徒,渾身上下滿是劇毒的妖女,這些,你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嗎?”
看著莫雪幽故作吃驚實則是嗤笑的目光言語,蘭媛一口惡氣堵在了胸口,剛剛中了黑衣人一掌,好不容易靠一股內(nèi)力支撐著才來到這里。找不到她要的救命東西,又被她如此冷熱嘲諷,頓時,胸口一股凌亂之氣撞擊著她周身脈門。
莫雪幽看著蘭媛的身形若風中落葉一般抖個不停,眼神卻仍舊是目露兇光,好不兇惡,她又是哈哈一陣諷笑:“哎呀,原來事情是真的啊,那你在這瑞王府里還有什么出頭之日?生不如孩子的你,永遠都是在替別的女人造路鋪橋,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只聽她話音未落,蘭媛目眥盡裂的眼睛,眼瞳突然一陣渙散,撲的一聲,一口血噴在了她的藍色面紗上,身形一軟,倒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丫頭們,都大吃一驚,可看著她的血都不敢上前,只有金兒忍著懼怕將她扶了起來,焦急地叫著:“夫人,夫人,你沒事吧,來人啊。”
門外的魏總管聽到了動靜急忙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地上抽搐著身體,卻還用一雙恨不得將莫雪幽剝皮抽筋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莫雪幽。
“來人啊,去請大夫,你們幾個,將夫人抬回去。”他沉著臉,淡淡地吩咐著門外的侍衛(wèi)。
兩個侍衛(wèi)抬上一只長凳,金兒等丫頭扶著蘭媛躺了上去,蘭媛就這么含恨瞪著莫雪幽,被人抬著離開了臨水閣。
魏總管先看了一眼一旁慢條斯理看盡好戲的段凜秋,又看看眉眼剛才還含著笑意,此刻卻冷若冰霜的莫雪幽,想了想,還是畢恭畢敬地說了一聲:“打擾二位休息了,我這就帶下人們離開。”
莫雪幽似乎是累了,坐在段凜秋身邊的椅子上,淡淡地道:“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們家王爺……呵呵……”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白,意思到了就行。
魏總管臉色頓時青白交替起來,她是在暗諷王爺無能,他也不敢多說,此刻他多說多錯,還不如趕緊離開。他拱手行禮,快步走出了門,領(lǐng)著院子里的下人和侍衛(wèi)們快速地離開了臨水閣。
此刻,上門找事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干凈,莫雪幽這才松了一口氣,拿著茶壺給自己倒茶來喝,潤了潤嗓子。
段凜秋深不見底的黑眸,含著悠悠的淺笑,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你這下子可出了一口惡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兒?”
想不到那惡毒的蘭媛,在面對莫雪幽的凌厲毒舌時,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莫雪幽臉色沒有任何得意之色,神色仍然是淡淡地:“這瑞王府,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段凜秋輕笑一聲:“你……就這么不想要見到龍淵?”
龍淵,鄴國的瑞王爺,位高權(quán)重,又是一個相貌冷酷英俊的男人,她與他夫妻三年,難道就一點兒也沒有動過心?
莫雪幽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目光有些疑惑,卻什么都沒有說,她對講廢話沒有什么興趣,“我要睡了,你躺地板吧。”
段凜秋微微一愣,又笑:“好歹今晚上,我也是出了力的人,你難道不體諒體諒一下我嗎?不然,我們繼續(xù)剛才的事情。”
話說完,人身形一閃,已經(jīng)親熱無比的牽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莫雪幽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將手一甩,上床倒頭就睡,不再搭理他。
段凜秋漂亮的眉峰挑了一下優(yōu)美的弧度,立刻就躺了上去,莫雪幽身體一僵,又松懈了下來,算了,反正是推也推不開,罵也罵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