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幽正想發怒,突然聽見前院大門口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陣喧鬧的吵雜聲,其中一個聲音在大喊大叫地嚷嚷著:“去告訴你家夫人,要么交人,要么還錢,不然,我就告到官府中去,我就不信天子腳下,你家老爺一個戶部尚書就能夠目無王法!一手遮天了!”
莫雪幽眸光一閃,是何員外按照她布下的計劃,來家里要人了。
莫雪艷雖然嬌縱蠻橫,卻比她老娘梁月如聰明的多,她立刻躲到了角落里,莫雪幽這個小妾跑了,何員外肯定是來要回那三千兩銀子的。
在偏廳里休息的梁月如聽到了動靜也走了出來,聽清楚了那人在喊什么,頓時臉色更加蒼白,慌張地怒道:“何人竟敢在我尚書府中喧嘩,還不把他給我趕出去!”
她話音未落,只見個頭不高挺著肥肚子的胖臉何員外,已經氣勢洶洶地領著十多個土匪似的家丁,一邊推開想要攔住他們的府中奴才,一邊吵吵鬧鬧地向這邊快步走來。
梁月如見是擋不住了,慌忙看一眼那緊閉的房門,此事是斷斷不能讓老爺知道的,她急忙走了上去:“你就是平溪鎮的何員外吧?”
何員外驕傲地仰著下巴,心里卻像吊著一個水桶,七上八下的,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員外爺,這里,可是朝廷重臣戶部尚書的府邸,如果不是被莫雪幽威脅,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跟莫尚書過不去。
“我就是,你就是……梁夫人吧。”說著,他有些心虛的眼神看一眼莫雪幽。
莫雪幽淡淡一笑,氣定神閑的模樣。
何員外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下巴仰的更高了。
梁月如心里慌張的不得了,裝作和氣地笑道:“我就是梁夫人,何員外是來接你家小妾的吧,看看,這就是,你現在就可以帶她離開了。”
說著,她笑笑地指著一旁莫雪幽,趕緊將她綁走,趕緊走。
何員外卻是冷冷一笑:“好你個梁夫人,你欺負我是外地人,不知道你家姑娘是被瑞王爺休了的女人,你就把這個天大的禍根給了我們何家,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家的姑娘就是在我的家里當粗使喚丫頭,我也是不敢要的。把銀子還我!”
梁月如心里惱恨,卻還得對一個小小的員外陪著笑臉:“這怎么可以呢,我家的姑娘已經送到你的家里了,她已經是你的小妾了……”
何員外頓時暴跳如雷:“你家姑娘是送到了平溪鎮,可我告訴你,你家姑娘連我家的大門都沒有進去過,她現在還是你們家的人,你看看,她現在不就在你們家的嗎?你現在,趕緊還我的一萬兩銀子,否則,我就去告官,說你堂堂的尚書府夫人,欺壓良民。”
何員外對她格外的猖狂無禮,還把個三千兩說成了一萬兩,想訛她的銀子,這簡直是在割她的肉,梁月如氣得火冒三丈,一咬牙怒聲說道:
“好你個何員外,你明明交給我的是三千兩銀子,在這會兒竟然獅子大開口的說是一萬兩,你也不看看這個丫頭,她值不值一萬兩。”
“我管她值不值一萬兩,你收了我的錢,你就得還給我。”何員外比她還氣勢洶洶,看到莫雪幽對一個扇房門使了一個顏色,他立刻跑了過去,一把將那房門推開:“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在哪里?小民有冤要訴啊,大人哪!”
梁月如嚇得臉色雪白,莫雪幽卻是哈哈地大聲笑了起來:“姨娘啊,這可怎么辦啊?”
此時,莫雪艷早就躲在了角落里,只有莫雪珂扶著慌里慌張的梁月如。
屋里頭,莫書儒看著眼前“滾”進來的一個粗胖的老頭,沖著他跪下,就磕起頭來:“大人啊,你家的姑娘我實在是不敢要啊,您就還了小民那一萬兩銀子吧,小民比不得大人位高權重,小民掙得可是辛苦錢哪,大人——”
莫書儒氣得臉色鐵青,胡子直抖,心虛地看一眼一旁坐著的段凜秋,也顧不得搭理何員外的哭哭唱唱,急忙賠笑:“賢婿千萬不要聽他一派胡言,你且在這里頭坐著,用茶吃些點心。我去去就來,去去就來。”
段凜秋瞧著地上裝作不認識他的何員外,再看看門口笑吟吟的莫雪幽,立刻心中了然,當時,她叫了何員外和他家的母老虎一起去內室里說什么話,說的,也就是今天這個事兒吧。
莫書儒急著避開段凜秋的視線耳目,生怕段凜秋因為莫雪幽的身份,就不愿意娶她了,可是門外的梁月如,眼看著事情已經暴露了,她不管不顧地沖了進來:“何員外,你休得胡說,明明只有三千兩。”
“一萬兩,一萬兩。”何員外老淚縱橫。
梁月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慌張地看著莫書儒:“老爺,這……這……”
“你還不把錢拿出來!”莫書儒怒吼一聲,他怎么就娶了這么一個見錢眼開的夫人。
“老爺,真的是……”梁月如嚇得眼淚都要下來,三千兩銀子變成一萬兩,這一萬兩可是她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攢下來的呀。
“你如果不拿出來,老夫就休了你。”莫書儒看著她冥頑不靈的樣子,氣得頭頂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