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舞從琉璃瓦縫中收回目光,眸中疑慮重重,挑眉看看蘭繁漪,“三色瘴的毒還有誰會有?”
“三色瘴的毒原本是從上古元穹傳來的,早已失傳,我是根據上古醫書配置許久才弄出的,外人應該不會有吧!”蘭繁漪說道:“這有什么問題?”
凌空舞的視線順著琉璃瓦縫看去,夜離玉面色呈暗黑,腦海中遂又掠過那天九皇子府中那慘絕人寰的場景,那么多得血,但是夜離玉沒死也不是沒有可能。莫不是那刺客還下了毒,但是據蘭繁漪所說的,那毒又從何處而來?
“皇上你看,太子殿下的臉色變得正常了!”殿中的太醫一聲雀躍的歡呼,“這真是三色瘴的解藥啊!”
只見夜離塵臉上的紫色慢慢的消退,漸漸透出正常的膚色,呼吸漸漸的平穩,似乎三色瘴的毒已經解了。
“那還不趕快給九皇子服用!”夜帝蒼老的聲音仿佛一下注入了活力,頓時搞了一個八度。
凌空舞看著殿中的情景,看著床榻上的夜離塵,突然覺得他很可憐,生在帝王之家,貴為一國太子,不過爾耳!不過是被父親遺棄,被母親算計的可憐人。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夜離塵,此次算你命大,該算的賬,她凌空舞一樣不會給他少算。
夜帝慈愛的目光看著服藥后的夜離玉,額角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溢出些許汗珠,靜靜的看著床榻之上夜離玉服藥之后的反應。
只見黑色慢慢的消退,漸漸的透出一些紫色,殿中的太醫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驚愕!轉頭看看夜離塵,只見已經安靜下來的夜離塵開始不自主的顫抖!
怎么會這樣?凌空舞看看蘭繁漪,“下什么作料了?”
蘭繁漪臉色赧然,“死不了的,就是給他點教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怎么回事?”夜帝錯愕的看著太醫們。
“臣不知道,皇上恕罪!”太醫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斷的朝著夜帝磕頭,他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啊!”床上的夜離玉不斷的用頭撞擊著床板,痛苦的吶喊著,臉上的顏色由紅,黑,紫,不停地變更著,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手上青筋暴起,用力之大,可見痛苦之重。
“廢物,跪著干嘛!快點捉住九皇子,要是他傷到自己,你們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夜帝上前抓住夜離玉不斷撞擊床板的腦袋,痛心的說道:“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父皇定讓那些人統統陪葬!”
“這是怎么回事?”凌空舞看著只是顫抖不已的夜離塵和痛苦掙扎的夜離玉,不解的問道。
蘭繁漪皺皺好看的眉毛,臉上也有些許不解,他只不過下了點小小的藥粉,夜離玉何至于這么大的反應?
“聽說夜離玉小時候在娘胎之中中了叫做離寒的毒藥,那是極其陰毒的寒毒,從小生下來變成了白癡。而三色瘴又是極其剛烈的毒藥,兩毒相沖,大概就是這個反應?”
凌空舞眉頭緊蹙,思緒紊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夜離玉怎么會中三色瘴?
“三色瘴的毒藥,你還給過誰?”凌空舞眉間糾結的看著蘭繁漪。
三色瘴的毒藥,他倒是給一個人下過,兩天前。蘭繁漪伸手撫了撫胸口,那日的決斗,兩敗俱傷。
雖然他身受重傷,但是也值得了,至少無兒還是在乎他的。而那人中了三色瘴,三天之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所以,這場決斗,勝的是他。
不過無兒與那人的關系,他該告訴她么?蘭繁漪凝眸,心思微轉看著殿中的夜離玉掙扎的樣子,一個念頭襲上腦海,莫非二人是一個人?
“在想什么?”凌空舞輕聲道:“小蘭蘭的思維退化了么,這么簡單的問題要想這么久?”
“無兒有沒有想過云遇和夜離玉是一個人?”蘭繁漪疑惑的看著凌空舞。
凌空舞皺眉,云遇和夜離玉是一個人,她當然懷疑過,從夜離玉會武功,到那天看見夜離玉那么早從煙雨樓出來,再到一向怯弱的小白兔變大灰狼,到處都是疑點重重。
但是,那天她確認過,畫畫之人正是夜離玉,難不成古代的易容之術和現代的整容手術一樣高端?
“發現了什么?”凌空舞微蹙著眉頭問道。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冷,如果云遇和夜離玉是一個人,那接近她自然有目的!
“那天在煙雨樓……”溫柔如水的眼眸瞬間蕩漾著莫名的傷,“我,你和云遇……”
蘭繁漪別扭的扭過頭,輕聲說道:“你們……”水到渠成,魚水之歡。聲音輕柔,仿佛能揉碎在夜風之中,徒留點點碎片,飄零。
“我,送你回了凌王府,就去找過云遇。”蘭繁漪聲音包裹著一層水霧,晦澀難懂。
“我們決斗了,兩敗俱傷!他打我一掌,我對他下了三色瘴!”
凌空舞聽著蘭繁漪的話,心中不斷地整理著紊亂的思緒,但是既然蘭繁漪能夠配出三色瘴,也不排除別人會的可能。
一切迷霧,只有解開云遇的面具,才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