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的到明月鏡嗎?”水沫寒突然譏諷冷笑道:“與你合作的有豈只有我一人,這個大贏家恐怕是火旭才是!”
風魅很不悅他話中的冰冷譏諷,蹙眉道:“水沫寒,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何你的態度突變?”
水沫寒眸光冰冷,淡淡道:“女人就是女人,難成大事,難寄托大事!”
風魅重重將杯子擱在桌上,聲帶溫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你什么!你現在這不是譏諷,就是嘲諷的,到底什么緣故!”
“……”水沫寒微微垂下眸子,竟雕起了木頭。
風魅伸手想要奪過他的木雕不讓他雕刻,水沫寒卻極為靈敏的閃開了,他抬眸冷冷掃了風魅一眼,沉聲冷笑道:“我水沫寒,今生不會和女人做交易,之前的交易就此作廢吧。給你的秘籍,就作為你為我拼成乾坤圖的報酬。這場無聊的游戲,我也無心再參與了,至于你把明月鏡給誰,都隨你。請回!”
風魅的臉一瞬清冷,冰冷的殺氣覆蓋周身,自己從未被別人這樣涮過,好好的交易就這樣一句不會和女人做交易就想取消!請回?自己之前讓金風簫離開,倒是用過這詞,不過,這只允許自己用,休得別人反噬于自己!
身子一晃,風魅竟一招封喉,指尖深深嵌入水沫寒的脖子,猶如鬼魅俯身,修羅一般冰冷的聲音響起,“和我做交易的人,一般有兩個下場,一是成功交易,得利,二是——死!”
“咳……呵呵……”水沫寒冷笑著,眸中沒有任何畏懼,眸光示意風魅看下面。
風魅的目光隨著他指引的放下看去,刻刀只差發絲間的距離就將埋入心口致命死穴。
她的眸中沒有任何畏懼,反而也笑了,笑的魅惑蠱人道:“你倒是可以試試刺進去,聽說這里的血脈斷了,人會瞬間斷氣,我倒是很好奇,是不是真的?”
水沫寒沒有想到她不但不放手,還出此一言,愣了半晌,他冷聲道:“我刺進去,你是來不及出手擰斷我脖子的,若是你現在收手,我不會刺進去。”
風魅譏諷笑道:“來不及嗎?我擰斷人脖子連一秒都不需要!”這樣簡單的動作似乎已經練的很快了,莫老調教出的徒弟,沒有一個會超過一秒,何況她這個第一呢!
水沫寒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努力揮去了這一絲不舍之情,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那就算再美,也不是為自己而美!如此美毒的女人,留著只會成為別人的武器,倒不如現在毀了!
腦海閃過她和火旭纏吻時的迷離眼神,手下不禁緊緊握住刻刀,當要用力刺進去的時候,他還是頓住了,嘆了口氣,將手松開,刺刀瞬間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風魅微微瞇起眼睛,松開手,淡淡道:“我從不殺繳兵的對手。”
水沫寒扶了扶脖子,眸光復雜的看著風魅。
風魅冷哼道:“水沫寒,記住,今日不是你毀約,而是你繳兵敗于本小姐,本小姐從不和輸家聯手,因為晦氣!”
風魅說完后,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水沫寒無力的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刻刀,對著刻刀傻笑道:“縱然知道她是對手的女人,但還是下不了手,看來我已經中了她的‘毒’了。”
……
回到縹緲洞,風魅氣惱的將枕頭當作發泄對象。
“混蛋!居然敢出爾反爾!”
“居然敢毀約!女人怎么了,要不是本小姐不能隨便殺人,才不會讓你活著!”
過去殺人都殺的麻木,殺的厭倦了,經常抱怨少些任務,可是這此卻感覺到不能殺人的苦,竟然比每天做任務沒有休息更讓人憋屈!
雨醉提著水果籃進洞,看著滿屋狼藉,擔憂的看向抓狂中的風魅,怯怯問道:“主人,你怎么了?”
“混蛋,我說了不要叫我主人!”風魅暴虐吼道。
雨醉不禁一顫,連忙改口,聲音帶著幾絲顫抖,“魅兒,你怎么了?”
聽見略帶顫抖的聲音,風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從水沫寒那里受的氣撒在了雨醉身上,她過意不去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那么大聲的,是遇到一些煩心事,不過大聲吼出來后,已經好多了,我沒事了。”
雨醉連忙擺手道:“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是我自己不好,你說了很多次,可我總是叫你主人,是應該罵我這個沒腦子的糊涂蟲的!”
風魅無奈一笑道:“雨醉,你的仆心太強了,我不知道你過去在雨家做仆人時遇到過什么事情使得你如此惟命是從,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場游戲的男仆不但是要聽話,而是要成為真正好的仆人,所謂真正好的仆人,不是什么都聽主人的,而是能夠出謀劃策,卻能把握得住分寸的,你可懂?”
雨醉微微點頭,眸中閃過一絲落寞,“這都是管家或是更高的仆人所應該懂的,我過去的地位在雨家仆人中只淪為丙字,所以才會將過去那丙字家仆的套路用到現在。”
風魅不禁伸手揉了揉雨醉的頭,柔聲道:“其實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樣都是從娘胎里出來,一樣是赤子之身降于世!區別只在于父母的身份,但是那只是因為父母的關系,并不是在自身,一旦父母不在,一切還是靠自己本身的力量!”
“誰又知道今日為仆的,是否明日為主,今日為主的,是否明日為仆呢!?只要自己的心把自己看高了,則能隨心平步青云,因為信念比什么都重要!仆人只是一個暫時的工作,并不會把心的價值降低!”
雨醉微微點頭,垂頭細細品著風魅的話。
風魅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塊紅色的石頭,神神叨叨道:“你知道義父這樣的高人,為何會收我做義女嗎?”
雨醉茫然的看著風魅,疑惑道:“師父是得道高人,應該看破世俗情仇,不該收什么義女,若是要度人本事,應該收做徒弟才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師父為何收你做義女。”
風魅眨了眨眼睛,勾手指叫雨醉靠近,雨醉湊上前,風魅小聲在他耳邊道:“其實是因為我有一件寶物。”
“寶物?”
“噓!”風魅蹙眉不悅道:“你輕點,隔墻有耳!”
雨醉忙捂住嘴,四處看了看,輕聲道:“縹緲洞的石墻很堅固,外面的人聽不見的,門口也沒人。”
風魅四處看了看,極其小聲道:“這可是秘密,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雨醉重重點頭,認真道:“我雨醉不是大嘴巴的人!”
風魅小心的將拳頭伸到雨醉面前,神秘問道:“你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你說的寶物?”雨醉答道。
風魅點頭笑道:“是一塊火熱的石頭,是我娘祖上傳下來的,這是信念之石,只要能夠將這塊火熱的石頭緊緊窩握在手心里十天,就可以許一個愿望。”
雨醉不可置信道:“真的?”
風魅聲帶溫怒道:“怎么,你不信?”
“不,你說的,我都信!”雨醉甜甜一笑,稚氣甜美的笑,有種誘人猥褻的瞎想,風魅苦笑搖了搖頭,自己對萌系還真是抵抗力差!
風魅微微蹙眉,壓下心底的小鹿,故作氣惱道:“你之前明明不信!不行,我要懲罰你!祖上說,只要將火熱的石頭扔到討厭的人手里,他一輩子都不會得償所愿!”
風魅說完,就將手里的石頭硬是塞入雨醉手里,雨醉連忙扔掉石頭,對著手心吹起,“好燙,好燙!”
“哈哈……”風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雨醉一臉茫然,疑惑道:“你笑什么?”
風魅挑眉壞笑道:“那塊石頭根本不燙!”
“不燙?”雨醉愣了愣,走到石頭跟前,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碰,發現真的不燙,再撿起,一臉不解的看向風魅,“剛剛明明很燙啊?”
風魅拿過石頭,把玩道:“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染上了些燃料罷了,你是因為我的語言進入了一個語言騙局,再因為石頭的顏色進入了一個眼力騙局,因為神經緊張,就輕易被騙,造成手上觸感的錯覺,把不燙的石頭誤認為是燙的了!”
“為什么騙我?”雨醉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真的生氣了。
風魅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細說道:“人總是被假象所迷惑,因為仆人做久了,就以為自己命本該為仆,也就有了所謂的宿命感,不再去努力和爭取什么。”
“雨醉,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過去在雨家為仆時,一定有人指著你的鼻子說‘你這一副仆人的賤骨,爹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定然是哪家的仆人,因為沒錢養活你,才將你丟棄!’這類傷你心的話?”
雨醉的眸光微微黯然,沒有做任何回答。
這不答話,便是一種變相的默認,風魅微嘆道:“其實你想尋找根,除了疑惑外,更多的是想要去辨別這些人的話。”
雨醉目光更為黯然,她的話字字準確,自己無言以對。
風魅緩緩繼續道:“其實我騙你石頭是燙的,只是要告訴你,石頭燙與不燙只是在于你的心,如果你的心認為它不燙,就算今日我給你的是一塊滾燙的石頭,你依然不會覺得燙,不管你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是仆人也好,是主子也好,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們始終是你的父母,但是你自己的好壞,是為仆還是為主,都要從自己心中去辨別。”
雨醉沉思許久,終是開口,“主!”
簡單的一個字,卻已經讓這個少年的目光變得靈動和有神,再無過去的慵懶和淡淡疲憊。
風魅斜勾起嘴角,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