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機場,閻屏愛遞給了“葉賽西”一張機票和一串鑰匙。
“你走吧,下了飛機,那邊自由接應(yīng)你的人,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
“葉賽西”低著頭,很禮貌的站在一邊。
“您放心,我會做的很漂亮,不會讓您失望的。”淺淺的一如既往的情緒。
閻屏愛又看了她一眼,面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然后和身邊的男人一起離開,看著走遠的兩人,“葉賽西”忽然抬頭,嘴角赫然掛著一個弧度,那笑,是冷的,嘲諷,不言而喻,卻絲毫讓人覺察不出什么。
拿著機票和鑰匙,提著簡單的行李,轉(zhuǎn)身,離開。
剛走了幾步,抬頭,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而此刻,T市另一所公寓里,裝潢豪華的廚房內(nèi)。
“主人,計劃完成。”
一身家居服的那加一手拿著手機,低頭,淺淺嘗了口勺子里的粥,恩,味道剛剛好,鳳凰藍色的眸子轉(zhuǎn)動了幾下,一抹笑意在里面漾開。
“很好。”
接著便直接掛上電話,擱在一邊,寶貝,傷害你的人,你說要怎么懲罰才好呢?
將粥盛到碗里,那加瞇著眼睛,唇角又是帶著幾分自然的微笑弧度的,這并不等于說他此刻在笑。
端著那碗他親自煮的粥來到客廳,那里,葉賽西正盤著腿一臉認(rèn)真地盯著電視,那加坐在她旁邊,瞥了一眼豬八戒那張永不過時的經(jīng)典面目,擰下眉,然后啪的給關(guān)掉。
“寶貝,你難道不知道眼睛在保證正常走路的基本要求下,都要一直將視線凝在我的臉上嗎?你這樣盯著他,讓我情何以堪呀!”
葉賽西將目光懶散的放到了那加身上,眼角抽了抽,他,還真是個大麻煩,有種將他扔出去的沖動,但是若是就這么扔出去,麻煩立即就會升級成噩夢。
“那加,你可以再矯情一點嗎?”
“中氣十足,恩,問題不大,來,寶貝,喝粥。”那加笑瞇著一雙狐貍眼,將葉賽西抱到自己腿上,然后細細攪動著碗里的粥,很是細致。
那加是誰?向來都是女人伺候他,能讓這位人物放下身段來伺候的人,世界上,似乎真的不多呵。
葉賽西柔若無骨的將自己身上的重量全放到那加身上。
“那加,你這伺候人的功夫什么時候練就的?你可以發(fā)展發(fā)展,潛力無窮啊,到時候就算破產(chǎn)了,等著包養(yǎng)你的肯定少不了。”
葉賽西就著他的手張著小嘴喝口粥,其實那加的手長得很漂亮,屬于那種很細膩的,這么血腥的人竟然長了一雙如此漂亮的手,不得不說,很浪費,作孽啊!
對,是血腥,那加,布雷爾,從來都是血腥的。
溫柔,那都只是假象而已。
而葉賽西忽略的是,他稱之為假象的溫柔向來只對于她而言,對待別人,這個男人,從來都只有狠。
那加笑得很畜生很無害:“寶貝,啥時候把你心里那人挖出來給騰個地,我給你包養(yǎng)如何?”
“這筆生意太不劃算了,我是窮人,消費不起奢侈品。”
“要不,我養(yǎng)你?保準(zhǔn)你穩(wěn)賺不賠。”
葉賽西瞧他一眼,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那加這個男人,一生能否觸及情感二字也是未知之?dāng)?shù)。
葉賽西自動選擇忽視這個問題。
“那加,你說,女妖精為什么吃不到唐僧肉?”
鳳凰藍的眸子暗了暗,伸出一只手彈了彈她的額頭:“那……是因為有一只孫猴子。”
自然而然,眸間光華流轉(zhuǎn)。
“說到底就是因為妖精的功力不夠,才會給那孫猴子給降了,要是,女妖精能把孫猴子給收了,還怕吃不到唐僧肉嗎?”
葉賽西反駁。
沒錯,若說閻北辰是唐僧,那葉賽西就是一只吃不到唐僧肉的女妖精,而那加這只幕后黑手就是從中作梗的孫猴子……
那加抽出一張餐巾紙,幫她擦擦嘴角,好命的女人不是嗎?
“寶貝,怎么樣?是不是要考慮我看看?”
葉賽西看向那加,鳳凰藍色的眸子絲絲縷縷全是妖意,一眼,足以沉淪。
葉賽西吸了口氣,然后看著那加的眼,很平靜的說道。
“那加,你做我孩子的爸爸吧。”
“哎呀,寶貝,你這算向我求婚嗎?”那加唇邊漾開笑容,仿佛一盞黑蓮花瞬間綻放,剎那比古代的妲己還要艷上幾分。
此男有“毒”,而且還是無藥可解的劇毒。
她向來知道……
看著他,輕輕吐出:“是又如何?”
深深地……注視。
那加親吻她的額頭,很溫柔的一字一句說道:“寶貝,我想說,我不答應(yīng)。”
葉賽西一愣,下一刻,便聽到他說:“寶貝,你可知道求婚應(yīng)該是紳士的工作嗎?”那加噙著笑,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在葉賽西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之際,那加便單膝跪地,執(zhí)起她的手,用歐洲最經(jīng)典的動作吻她的手背。
“寶貝,你愿意嫁給我嗎?”
鳳凰藍色的眸子看著葉賽西,里面光暈流轉(zhuǎn),讓人琢磨不透,不過他的唇卻是彎著的。
葉賽西看著他,杰尼亞手工縫制西褲,低調(diào)的灰色襯衫,連紐扣都是手工打磨的犀牛角而制成,這樣一套看起來很平常的衣服卻是一般豪門一月的所有收入。
狹長的眼睛,近乎完美的下巴,最后葉賽西的視線落在了那加的嘴唇上,薄薄的閃著粉潤的光澤,這樣有型的嘴唇仿佛天生是用來接吻的。
“需要我配合嗎?”
“當(dāng)然。”
“好吧,那加,寶貝說她爹地現(xiàn)在可以去洗碗了。”
“告訴小寶貝,她爹地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著她,嘴唇輕輕啄了一下她的眉心。
葉賽西一怔,又長又翹的睫毛扇了扇。
眉心是臉上最神圣的地方,吻你的眉心就代表你在他的心里是至高無上的、獨一無二的。
狄奧斯只會親昵的摸她的頭,閻北辰會霸道的吻她,那個叫做顧青忱的男人會將他的唇輕輕觸碰她的,似乎只有這個男人,有很認(rèn)真的親吻她的眉心。
“寶貝,你該知道一個錢幣最美麗的狀態(tài),不是靜止,而是當(dāng)它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動的時候,沒人知道,即將轉(zhuǎn)出來的那一面,是快樂或痛苦,是愛還是恨。所以……”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只是看著她。
葉賽西抬頭看著他,那加的臉上依舊噙著常見的笑,她覺得他臉上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能牽出最完美的弧度。
那真是一抹好看的笑。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氣質(zhì),與身份無關(guān),與財富無關(guān),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是那種即使黑暗也讓人覺得很美麗,很喜歡的東西。
“那加,那加……”
她就這樣輕輕抱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喚他的名字。遠處,看著他倆,像極了一副畫,相依相偎。
只是沒有涉及愛情。
愛,從來就是一件千回百轉(zhuǎn)的事。
有種人就是這樣,就算踮起腳來,你也無法理解她的全部含義。
這兩個此刻走在一起的人不就是嗎?
廚房,那加很業(yè)余的洗著碗,葉賽西拿著一根筷子在一旁頗為專業(yè)的指指點點。
這時,被那加擱置在一旁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寶貝,幫我接電話。”
“呃?”不確定的看向他,他真的要她接她電話?私人電話。
“發(fā)什么呆,快點接。”
葉賽西拿著筷子狠狠捅他一下,看著他吃痛的表情,朝他挑了挑嘴角,心里舒坦的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您的手機余額已不足。”說完碰的就掛上了。
干凈利索。
其實,她沒有說,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已經(jīng)算給那加面子了。
抬頭,就看到那加單手揣在兜里,倚在那里,半瞇著眼睛有興趣的看著葉賽西。
葉賽西還沒說什么,手里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喏,你的,你接。”
說著就把電話塞給了那加,那加看了她一眼,就拿起電話,看了眼號碼,嘴角的笑容開始擴大。
葉賽西覺得總有一絲不懷好意。
“喂,親愛的,有什么事?”
親愛的?應(yīng)該是位女士,葉賽西可以聽出來,那加的心情真的很好。
那加的手機絕對是私人研制的,綜合著世界最新科技,絕對的獨一無二,真正的貴族是不會去追求那些所謂的牌子,他的一切甚至是一顆紐扣都會找專門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第一貴族,他毫無疑問。
所以,此刻葉賽西聽不到電話里的任何聲音。
“恩,好的。”
葉賽西覺得那加看了她一眼,很怪異。下一刻,手機便被那加放在了葉賽西的耳邊。
“那加,你……”
“噓……”
她又要開始說話,這時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很美麗的聲音,是的,這聲音足以用美麗來形容。
“喂,能收復(fù)我家那加的女孩哦,我真的很好奇,我在英國等你哦。”
她家的那加?英國?等她?
那加這時將手機拿開了,只聽他說:“好了,我最美麗的女士,現(xiàn)在您滿意了吧。”
“喂喂,淑女是不可以大聲說話的。”
“好了,女士,我保證會盡快滿足您的好奇心。”
掛上電話,那加好整以暇地等著葉賽西的審問。
“坦白從寬,那女人是誰?”
“可以說實話嗎?”那加聳肩,葉賽西發(fā)誓她有在他眼里看到了戲謔的成分。
狠狠剜他一眼。
“寶貝,恩,用中國話說,就是你未來婆婆。”
轟……葉賽西不淡定了,那加的母親?英國最尊貴的夫人?
那加只是笑,精致的眉眼,頭發(fā)閃動著栗色的光彩,深邃的五官卻有著異常柔和的弧度。
“寶貝,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那加,布雷爾的妻子,一經(jīng)公布,那這位人必然是歐洲上流社會最頂級的珍珠。
更何況這位矚目的人又有著帝諾家族這個背景,寶貝,你準(zhǔn)備好要走進我的世界嗎?以最耀眼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人眼里,寶貝,你準(zhǔn)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