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賽西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出那加的僵硬與下意識的皺眉。
但是最后那加還是答應(yīng)了。
當(dāng)葉賽西看著他的眼睛以最認(rèn)真的語氣和他說:“那加,請給我一個站在你身邊的機(jī)會好嗎?”
好嗎?好嗎?這兩個字如刺一般扎進(jìn)了那加心里,在她將槍握在手里的時候,他就有預(yù)感,這個女人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他的勢力背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他呵疼的女人有著和她一樣的韌性,或許,潛在的更邪惡,當(dāng)她將身上的潛質(zhì)都發(fā)覺出來的時候,她將會是最美麗惡魔。
他有些心動了,或者可以說他體內(nèi)的惡劣分子抬頭了。
所以他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成分。
葉賽西果真在第二天便走了,自己一個人去機(jī)場,行李很簡單,一個深紫色的皮箱,里面僅有的幾件衣服,每一件都是獨(dú)一無特的,而她的目的地正是中國S市。
而她的心情應(yīng)該是忐忑而期待的。
中國……應(yīng)該是她的故鄉(xiāng)?
晚上七點的飛機(jī),葉賽西登記后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剛剛坐下,身邊的位置便有人坐了下來,勾起了一抹友好的笑,葉賽西正準(zhǔn)備和旁邊的人打招呼,可是當(dāng)他看清旁邊人時,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身黑色西服,剪裁矜貴得可以,細(xì)致高檔,一看紋理,便是極上等的檔次。閻北辰?閻先生?
每次看到這個男人她都會覺得心里有萬千思緒在翻涌,偏偏卻說不清道不明。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面有種讓她不知所措的東西。
很……奇怪的感覺。
“伊里絲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他渾身流露著極其強(qiáng)勢的感覺,其實,他真的很好看。
葉賽西舔舔唇,覺得這真是一出戲劇,干笑:“呵呵,好巧。”
閻北辰很滿意的看到慌亂的表情,很自然的接道:“伊里絲小姐這是要回國?”
“啊,額,是的?!辈还苡龅蕉嗝赐话l(fā)的狀況,她都會突然安靜下來,所以此刻她可以說得上平靜。
閻北辰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余光停在旁邊的她身上,嘴角似乎有一個弧度,莫測高深。
飛機(jī)在兩人的沉默中起飛,葉賽西有留意到他擱在她身上一直未收回的目光,突然覺得一陣口干舌燥,恰巧這個時候飛機(jī)上的服務(wù)人員開始發(fā)水和食物,葉賽西沒有猶豫的要了一瓶水,喝過水之后,她無聊地用手拖著下巴,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不知為何,一陣眩暈襲來,很快她的頭顱就開始一下一下地掉。
很可愛。
一、二、三、閻北辰在心里默數(shù)。
彭的一聲。
頭一歪,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了閻北辰的肩上,但是她沒有醒來,蹭了蹭卻沒有睜開眼睛,像一只貓一樣。
沁入鼻翼的是她柔軟的氣息。
手臂攬過她,手指擱在她的肩上,再抬起時,指尖纏繞著一根細(xì)細(xì)的長發(fā),黑色如墨,亮澤光影。
閻北辰嘴角的弧度瞬間開始擴(kuò)大,無聲無息。
或許,她就是她。
此刻,在她睡著的這期間,她已經(jīng)不知道飛機(jī)已經(jīng)改變了方向,目的地,中國T市。
在飛機(jī)扭轉(zhuǎn)的航道的剎那,那加撥通了艾雅女士的電話。
“美麗的女士,恭喜你心愿達(dá)成。”
“那加,你這樣說我會很傷心的?!?/p>
“女士,我想這句話應(yīng)該對這另一個人說?!币琅f那個語氣,十分的高雅里有八分的痞氣。
“那加,我是你媽!”艾雅女士很少有這樣不淑女的語氣。又被人揭穿的羞恥感,她肯定他一早就知道,但是這樣的語氣還是讓她忍不住。
“這是當(dāng)然?!蹦羌硬[了瞇眼,說道:“女士,我想說她只會是加諾的媽媽,我那加布雷爾的妻子,殺皇未來的……女主人?!?/p>
沒錯,殺皇是一個組織,神秘到連國家都要恐怖三分的組織,光鮮的那加,布雷爾伯爵正是這個組織的現(xiàn)任繼承人,而它的上一任繼承人正是那加的母親,素有英國第一夫人之稱的高貴女士——艾雅!
“那加,你不愧是我的兒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祝福你們。”
那加擱下電話,加諾和格里走了進(jìn)來。
加諾撇撇嘴在那加對面坐了下來,聳聳肩,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爹地,我想你有麻煩了?!?/p>
那加交疊了雙腿,很優(yōu)雅的看了一眼一板一眼的小加諾,姿態(tài)慵懶。
這時格里立刻上前,將他得知的消息奉上。
“伯爵,切爾西小姐回中國了。”
那加的眼睛一下子陰冷下來,這個女人!
“伯爵,您打算什么時候回中國?”問話的是格里。
“不急?!?/p>
那加修長的腿微微翹著,身體完全處于放松的狀態(tài),嘴邊的笑卻表示著這個男人有著他自己的打算。
五年前的一切他那加不會就這么算呢,他可是給他準(zhǔn)備了一場大的禮物呢,這場好戲,他瞧定了。
寶貝,我說過,一切欺負(fù)你的人,我都會給你討回來!
那加這時收起自己那份心思,心情很好的看著格里:“格里,我有很老嗎?”
?。扛窭镆汇叮劬︵岬牡纱罅耍谝粫r間不是想著去回答那加的問題,而是在想,天啊,誰這么天才的竟然敢用老這個字眼形容布雷爾伯爵。
正喝著茶的加諾很給力的給那加這只堪稱騷包的老孔雀給嗆到了,不自覺的翻了下白眼。
好吧,他承認(rèn),他被雷到了。
誰知道他竟然在露出那樣的表情后竟然扯出這么一句。
將骨瓷杯遞給格里,拿著紙巾黑著臉擦著嘴角,然后涼涼的說了一句吧:
“爹地,好吧,我想說您,恩,有一個粉嫩的心。”
其實,他想說的是,那加,對于我來說,你,真的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