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寬敞的房間里維持著死寂的局面!
靜默之后,那加再次拿起桌上的手機,纖長的手指利落地恩出一個號碼,薄唇掀起,如酒般的聲音在房間散了開來,凌厲幽香:“女人,盡快和他結婚,否則,你就永遠不要見到你兒子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夏曼七。
而他所謂的兒子,其實正是閻北辰和夏曼七的兒子。
這點,只有那加自己知道。
夏曼七只知道當年被稱為死胎的兒子并沒有死,并不知道,孩子他爸爸,就是閻北辰。
當年,那加的母親艾雅女士就是在他面前親手殺死他父親的,尊貴迷人的艾雅女士的手握著插在他父親胸口的刀柄上,轉頭對站在一旁的他說道:“我的兒子,骨子里就應該和我一般冷血。”
那曾經是他很多年的噩夢。
她只將他當做工具,接班人,吝嗇給他一點點母愛和關注,是她親自給他的黑色童年。但是那個男人呢?同樣是她的兒子,她將他至于是非之外,卻拿著一整棵心來思念他,這種差別對待他怎么會甘心?
是她教給他冷血,那么他就冷血到底。
但是,他不會毀了那個男人,他只會毀了那個男人重視的一切。
曾經,他愛著夏曼七,那么他將她奪過來,讓他只做他的情人。
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那他就設計讓他誤認為那是別人的孩子,之后他順理成章的得到那個孩子。
他會讓他在最好的時機知道原來他也有一個兒子。
曾經,他寶貝著他那個妹妹,那他就毀了她,讓她變成一個植物人。
唯一不受控制的就是,那個女人竟會愛上他。
當初,他之所以放任葉賽西和閻北辰繼續下去就是在賭。
他賭,閻北辰終會愛上葉賽西。
他愛上她后,那他依舊會將她奪回來,他說過,他會毀了他所珍惜的一切。
他給了他們2年的平靜,而他趁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將伊里絲找回來的辦法。當然,他也不惜花大價錢再制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很清楚,這個間就是送給閻北辰的大禮物。
所以,2年之后,在他覺得閻北辰已經差不多習慣了葉賽西后,他將夏曼七送到他身邊,他自以為曾經愛得女人回到他身邊,他真的很期待下面的精彩內容。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葉賽西打電話向他求救,而他等的就是這通電話。
在些事情中,唯一不在他掌控范圍之內的就是那個女人……夏曼七竟然誤撞到她。
他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的身體竟然就被她撞壞了,不可原諒!
當然,他卻沒有立即處理她。
因為,他的計劃還沒有完。
當閻北辰已經認識到他對葉賽西的愛時,他偏要讓他和夏曼七結婚。
而這個不可缺少的就是夏曼七的兒子,當然也是閻北辰的兒子。
如果,他答應,那他就永遠守著一個他不愛的人過一生沒有愛的日子吧。
如果,他不答應,那他會讓他知道是他自己的選擇,而害了他的兒子。
只是現在他覺得他的想法得改變了,夏曼七和閻北辰的婚姻是不可能改動的,而這個原因卻是,有人不是說過,消滅一個情敵的最好辦法就是給他安排另一個女人嗎?
是的,情敵,不管她是不是她愛的女人,他都無法容忍再一個男人接近她,不可容忍!
很久之后,那加起身,開門,門外一直守著的格里聽到聲音,立馬恭敬地站在門邊。
“伯爵。”
“恩,加諾在哪里?”
“小少爺在野的房間。”
格里口中的野正是閻北辰和夏曼七的兒子,當年是他將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丟到孤兒院,救活葉賽西第二年他才正式去領養他,但是當他看到站到他面前和他對峙,揚言要保護這個孩子的加諾時,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如果葉賽西當時的孩子生下來,也該這般大了吧。
心里,一個新的想法產生了。
于是,他領養了加諾,也順便帶走了這個孩子。
他教會了加諾一切,卻什么也不教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只會是一個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的下人!
那加皺眉,出聲道:“帶我去。”
格里一愣,聽出了那加語氣里的不悅,于是趕緊回道:“呃,是的,伯爵。”
那加隨著格里走到布雷爾家族的下人房,這里可以說整個古堡最簡陋的房間,而室內一張狹小的木板床上,此刻正躺著兩個相擁的小男孩,混血的加諾和漂亮的中國男孩,野。
野,只會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隨著悶重而壓抑的聲響,那加已經來到兩人的小床邊上。
濃眉緊鎖,緊抿的薄唇,微瞇的眼,所有的一切的顯示,他的心情正處于極度不佳之中。
那加挑了挑修長的眉梢,深邃的雙眼一刻不離的盯著擁在一起的兩人。
冷哼一聲,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個弧度配上他冷凝的眼神,讓人有種直面閻王,瀕臨窒息的錯覺。
后面的格里僵硬著身子,他真怕伯爵一個不高興將兩個人都給捏碎了。
但是那加卻沒有進一步動作,緩緩轉身,對身后的格里說道:“將加諾丟到中國。”
之后,他便離開了。
格里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他走出后的背影,伯爵是說,將小少爺……呃,丟到中國?
而此刻,鼎世總裁室。
大著肚子的辛魚魚,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進口的黑皮沙發里,而她的腳還很不老實的擱在沙發前的矮幾上,那個坐姿,怎么看都和這個渾厚大氣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她的正對面,閻北辰正端坐于辦公桌前,這個時候,還要他處理滿桌子的文件,盡管,男人的眼中,壓根就無視這些文件的存在。
那些一個個字,活像螞蟻一樣,怎么鉆都鉆不入眼里腦里。
“喂,結果怎么樣?西子有沒有很感動?”辛魚魚很八卦的問著。
閻北辰淡淡的恩了一聲,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付穩如泰山的樣子,看上去很欠扁。
“那個她有沒有說什么?比如是—哎呀,就是有沒有特殊的表情?”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臉,辛魚魚咬牙。
閻北辰依舊恩了一聲,這個時間又簽了一份文件。
辛魚魚看得火大,啪的站起來,走到閻北辰的桌子旁,伸手就拔了他窩在手里的金筆,正打算敲他的腦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正是夏曼七,她有些微微喘氣,看得出來是跑過來的。
辛魚魚皺眉,她真的似乎忘記了這個女人了。
看向閻北辰,只見他瞥她一眼便看向了進來的夏曼七。
“曼七,怎么了?”
夏曼七看向一旁的辛魚魚,她此刻真的很急,她不能等了。
“阿辰,我們盡快結婚吧。盡快,好嗎?”
柔和的女性嗓音、咬字清晰、不疾不徐的聲調令人如沐春風。
閻北辰看著夏曼七,并沒有立即答應,但也沒有回絕。
閻北辰這什么意思?
他意志怎么可以這么不堅定,虧她還想幫他追西子!
辛魚魚受不了,一把將奪過來窩在手里的鋼筆摔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你們是大爺!愛咋地咋地,管不了了。”
說著就摔門而出。
這時,辦公室只剩下閻北辰和夏曼七了。
閻北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曼七,我們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