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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珊模模糊糊的醒來，身旁已沒了衛項揚，掙扎著從床上坐起，透過微開的房門，黑暗的客廳里閃著明明滅滅的紅光。

起身隨便穿了一件外套，樂珊走了出去。

衛項揚靠坐在沙發上，嘴里含著煙，好像在想什么事，連她出來了也沒發現。

樂珊走過去，把客廳的燈亮起來，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項揚，怎么了？”

衛項揚看了她一眼，取下嘴里的煙安在煙灰缸里。

“把你吵醒了。”

樂珊搖搖頭，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將臉貼在上面。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低低沉沉的在這寧靜的夜晚，聽起來讓人很安心。

“去睡覺吧”衛項揚動了下手臂。

“你是不是有事？”樂珊的聲音輕輕的。

今晚的他真的很不對勁，像是困獸一般，充滿矛盾與不安。

可他一句不說，她也就只有任他盡情地做著他想做的事，雖然有那么點難過，但此刻的他更讓她心痛。

原來她已經這么愛他了，樂珊抿唇一笑，見不得他有任何的不安與不快，只要他想要的她愿意毫無保留的奉獻。

“笑什么？”衛項揚垂眼看她，黑亮的眼睛微微閃爍著。

樂珊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項揚，和你在一起真好！”

“真的？”

樂珊用力點點頭，幸福破繭而出，整個煥發出迷人的光彩。

衛項揚平靜地看著她，似乎想從中看出什么。

但她的笑那么迷人，一如既往，猶如一個嬌媚的小女人緊貼在自己的身邊，讓他忍不住抱緊再抱緊，忍不住用力的去侵占，忍不住想高聲呼喊，這個女人是我的。

可她是我的嗎？

苦澀在心底迷漫，你是我的嗎？

“我當然是你的啊！”樂珊的聲音嗲嗲的傳來，衛項揚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居然說出了口。

樂珊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似乎很不安，自己天天上班留他一人在家，難免會胡思亂想，看來她得加緊幫他找工作了，想想要不稍稍降點標準吧，有事情做才是最主要的。

她的臉上表情變幻，他不懂她在想什么，就像他不懂為何會有那些照片一樣。

他不是笨蛋，所以他知道這些照片會是誰寄出的。

可誰寄的？或者有什么陰謀？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只想知道，她——為什么？為什么那么親密？為什么隱瞞？為什么欺騙？

難道這些都是她憤用的技量？

不！衛項揚馬上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看她現在，笑顏如花，溫柔可愛，全心的依偎著自己，顯得那么快樂，他不信在她心底感情是可以這樣戲弄的東西。

樂珊搖搖他的手，他真的很不對勁。

可他現在跟個悶葫蘆的樣子，她也只能甘著急。

“要不，我們來喝點酒？”樂珊建議。

衛項揚想了想，點點頭。

樂珊興味的起身去取酒。

——

樂珊不知從哪個角落找出兩支小白燭，點上后，將客廳的燈關掉。

黑暗中的一束微亮，看上去既溫馨又浪漫。

倒上酒，杯沿輕碰的聲音輕脆響亮，伴著暗紅色微微蕩漾的液體，讓人心馳神迷。

兩人沒有交淡，輕啜著杯中酒，倒像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又仿似心有靈犀一點通。

半晌，就只聽衛項揚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

“我為那個傷害，流浪了三年，可到現在我居然都快想不起那個女人的模樣了。”

“時間會讓傷痛流逝，現在回想起從前只覺得可笑亦可嘆。”

“書上不是說：偉大的愛情，它的生命永存嗎？我們都太渺小了，渺小到一眨眼間我們的愛情就隨風而逝。”

“可是有一點我還記得，深深的記得，那就是我的屈辱，我想我也許會記一輩子，讓自己不再去犯那樣的錯。”

他靜靜地講，樂珊心痛他的消沉，不明白是什么觸動了他的傷感，讓他顯得這么憂郁，只能盡心的安慰他。

“項揚，如果你已經忘了她，也忘了那時的傷痛，這說明你并不是真正的愛她。”

衛項揚轉身看她，眼神堅定地問：“是嗎？”

樂珊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