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下,空氣仿佛被撕裂一般,發出凄慘的悲號,這一槍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可是力量卻是不容小覷的,子彈從她耳邊呼嘯而過,貫穿了約碗口粗的樹干仍然去勢不止。
她不想停下,哪怕死也比落在他們手里強,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腦海里第一個閃現的人居然是韓辰,她很期盼他能夠救她,因為前幾次,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然而這一次可沒上次那么好運了。
還好奔跑中不容易中槍,越過一片叢林,來到了寬敞的跑道上,她橫沖直撞的去攔車子,可是人家看見她身后追來的恐怖分子,哪里還敢載她,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她心里越來越恐慌,說什么也不能被他們抓住,反正橫豎是死,她也豁出去了,往跑道中間一站。
“刺啦”一聲急剎車,車頭撞到了她腿彎處,還好力道不大,并無疼痛之感。
陶宇飛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隔著玻璃看著緊閉雙眼的她,剛剛他險些傷到她,嚇得心臟都快停了,雖然撞死人也沒什么稀奇的了,只要有錢都可以解決的事情,但他真的害怕她會出事。
“你這是干什么?”他腦袋探出車窗,不解的看著驚慌錯亂的她。
她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懇求著扯了扯他的衣袖,視線不離越來越近的嚴豹:“開車!快開車!快啊!”
陶宇飛剛剛準備發動引擎,便有一個硬物抵在他腦袋上,他動作一頓,卻也不驚慌,倒是云香嚇得尖叫了起來。
嚴豹兇狠狠的威脅:“小子!想活命就跟老子識相一點,讓她下車。”
云香不想拖累他,喘息得厲害,足以證明此刻她有多么害怕,不過她還是選擇下車。
不料陶宇飛不屑的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奪過嚴豹手里的槍,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換成了嚴豹處于弱勢,陶宇飛對準他的腦門,語氣絲毫不顯嚴肅,悠閑的命令:“抱頭。”
嚴豹正欲發飆,奈何家伙在敵人手里,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誰讓他方才輕敵呢?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白臉的身手居然這么敏捷,這回算是虧大了,只能忍受著屈辱,依言行是。
“扎馬步。”他好像在玩游戲一樣,手里的槍晃了晃,視線從嚴豹身手再轉到槍上,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這玩意兒指著我的頭,下次見著我可要學乖一點,你爺爺我今兒個心情好,孫子,接著。”言罷,將手槍甩了出去,而后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云香后怕的拍了拍心口:“你那樣羞辱他,不怕他回頭找你麻煩?”
陶宇飛笑得云淡風輕:“有本事讓他只管來。”
“他可是黑道的人啊,你就不怕?”
他瞥了她一眼:“怕我就不會救你了。”
她歉然道:“是我連累你了。”
他騰出一只手拍拍她的頭:“放心吧!那些小羅羅是奈何不了我的,你以后若是有事只管來找哥,哥替你擺平!”他對云香開始便有好感,如果她不是韓辰的女人,或許他會追求她,現在當不成情人當哥哥也是好的,他樂于照顧她。
“哥?”她驀然傷感起來,很久沒有叫過這么親切的名詞了,曾幾何時,云賀也說過類似的話,還為了她跟同學打過好幾次架,可是時過境遷,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的哥哥再也不會保護她了,反而為了那可惡的賭癮,多次陷她于危難之中,沒想到如今說出這樣親切話語的竟然是個僅有幾面之緣的陌路人。
發覺她情緒不對勁,他不禁關切的問了句:“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
她將思緒抽回,無力的搖頭微笑,算起來她也有一個月沒有跟云賀聯系了,她怕聽見他指責的罵聲,所以遲遲不敢主動聯絡他,只要他過的好,那就值得了。
“阿辰怎么沒跟你一起?”
“他有點事。”其實她也不知道韓辰在忙什么,基本上休息時間很少會呆在家里,而她不過是附屬品,只有林菲兒出現的時候才派得上用場。
“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獨自出門的好,這里治安可沒你想象得那么好。”
“我只是悶得慌,所以才出來走走,誰知道會碰上這種事情。”她知道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來以后的日子準定不會平靜了。
“他們為什么會找上你?”
她頓時覺得尷尬,難道告訴他是因為云賀曾經欠了一屁股債所以才惹上他們的?她難以啟齒,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陶宇飛看出她心有顧慮,于是調笑道:“呵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長得太漂亮了,所以才會被一群色狼追著跑!”
她赧然垂首:“哪有?”
“哈哈...以后出門可要注意點,這次要不是遇見我,你說不定就成了那幫土匪的壓寨夫人了。”
她無奈的抿了抿嘴:“別開玩笑了,我都被嚇死了。”
“要不告訴阿辰?他一定會替你擺平他們的,做他的女人,出門務必小心。”他態度忽而嚴肅了起來。
“什么意思?”
陶宇飛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聳聳肩:“唉!他太搶手了,以前身邊的女人一個月換一個,不過他有點潔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亂性的。”
她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心里暗罵韓辰花心,嘴里有些不滿:“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
他繼續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你的情敵很多,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嫉妒心極強的,據我所知,有的還跟黑道沾邊,所以你要小心。”
她暗自嘆息,也許在她答應韓德的條件之后,就已經注定了今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