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宮斐翊皺緊了眉頭,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獨(dú)孤默然與一直低著頭的無憂。他原本不想告訴他無憂在這里的,但是實(shí)在是忍受不了他這幾日的低沉氣壓,為了不讓他太過擔(dān)心。他最終還是告訴了他無憂被母親擄去的消息。
看著他在得知無憂的下落后,他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那一瞬即逝的亮光。只是沒想到,他們急匆匆的趕來卻聽到了她竟然有未婚夫的消息。而且,她還說她很愛她的未婚夫。
這些,漠然都知道嗎?
低頭不敢對視頭頂上那雙透著寒光的眼,放置在兩腿之間的白嫩小手早已經(jīng)擰成了十個白玉小結(jié)。
自己明明不是有婚約在身么?為何她會突然感覺到心虛不已。
“你……當(dāng)真愛他?”
沉默半響后,獨(dú)孤默然開口道。俊美的臉上滿是讓人看不懂的神情。
是她的錯覺嗎?依舊是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但是為何她聽到了淡淡的哀傷?
嬌小的身子一頓,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男子,細(xì)長的眉輕輕的皺在了一起,愛或者不愛又能怎樣?她終究是逃不開那婚約的羈絆。
許是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直嚷嚷著要自己兒子想方設(shè)法留住無憂的薩琳也沉默了。漂亮的鳳眼來回的在面前的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好似察覺到什么一般。
“這個是爹爹定下來的!”所以,就算她有心違抗,但是卻依舊是逃不過。
“回答我,是或不是!”他只想知道一個答案。
“我不知道!”小腦袋一偏,不愿意回答。
“我懂了!”
冷冷的三個字,卻讓無憂渾身簡直就像是被丟進(jìn)了冰窖內(nèi),從身一直冷到了心底。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僵硬的坐在座位上,腦中一片空白。
修長的雙腿往前邁了一步,大手緩慢的落到了她的小腦袋上,順著那柔順的青絲慢慢滑下,最后落到那細(xì)嫩的玉頸處,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
脖間處傳來的溫?zé)嵊|感讓她全身繃緊,嬌小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不解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動作,小腦袋一抬,剛想對上頭頂上那張俊顏時,卻只覺脖間一痛。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有些東西我還是收回來得比較好。不然,讓你心愛的未婚夫誤會了可不好!”
眼底間早已經(jīng)是寒冷一片,大手拿著從無憂脖間扯下的吊墜,好看的薄唇微微往上一勾,那笑容中竟然讓人有一種痛徹心扉的絕望。
看來,是他奢求了。
拿著吊墜的大手最后無力的垂下,淡淡的掃了一眼眼前的無憂,掛著蒼白笑容的臉最后一轉(zhuǎn)不在看向眼前的女子,隨后大步走出了房間。
“漠然哥哥!”小手一伸,看著那道遠(yuǎn)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喃道,眼睛的淚竟然如泉涌一般涌出,任憑她怎么摸也摸不掉。為何她會如此難過,好像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一樣?腦袋也是,心更是。好冷好冷,整個腦袋好像要炸開了一樣。誰來救救她?
“兒……兒媳婦?”
“無憂?你怎么了?無憂?”
黑暗間,她好像看到了娘親朝她微笑呢。娘親說:“憂兒,我的好孩子!”
漠然哥哥,憂兒不會欺騙漠然哥哥的,也不會和他們一樣。憂兒要和漠然哥哥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漠然哥哥,憂兒最喜歡最喜歡你了。
不要,不要傷害漠然哥哥,嗚嗚嗚,漠然哥哥!
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這個宅院的,當(dāng)她醒來時只見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床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所以她想也沒想便匆忙的跑出了那個地方。看著頭頂蒼白的太陽,慘白的臉兒無力的抬起。
脖間的淡淡刺痛提醒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獨(dú)孤默然把那吊墜拿走了,那枚自己在與他第一次相見時就盜走的吊墜被他拿走了,而且是用那么粗魯?shù)姆绞健?/p>
這代表著什么?是不是以后他們之間就不再是朋友了?
朋友?
小手緊握著領(lǐng)口處,嬌小的身子無力的蹲在了草地上。不過是不能做朋友而已,為何會這么難過?尤其是想到獨(dú)孤默然離去時看向自己的眼神,為何整個人好似都不能呼吸一般?
“漠然哥哥,漠然哥哥~!”
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穿著粉色衣裝的小女孩緊追著一個男孩的場景,那男孩生的極其漂亮,尤其是那雙眼,清澈得好似浸泡在溪水中的黑寶石。
這場景好生熟悉,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眉頭一皺,努力想要將那場景想起,卻只覺腦袋突然好似要裂開一般,硬生生的疼得讓她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了過去。
“憂兒,在外面玩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回家了!”
低沉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疑惑的抬起頭,卻只見頭頂曬得讓她有些暈眩的太陽。是她的錯覺么?為何她好像聽到大哥的聲音了。
“真是個倔強(qiáng)的小家伙!”
話音一落,一雙有力的大雙從身后伸出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中。嬌小的身子一僵,一回頭便見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大……大哥!”不敢置信的咬了咬唇,小嘴一扁,撲入了男子的懷中。
“乖,不哭了!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