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廳,卻見花洛、蘇美云和花無悔齊齊站在了廳外。無憂詫異的挑了挑眉,不解的看了一眼,隨后走到他們面前微微福身道:“爹,二娘!”
花洛眼中滑過一絲驚艷,長腿往前一伸趕忙拉過女兒的手疼惜的說道:“好好,女兒長大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何止是漂亮,簡直是驚為天人。剛才從回廊走來,夾帶著微風(fēng)吹起她柔長的細(xì)絲滑過她嬌美的臉龐,那風(fēng)姿綽約的模樣讓他錯以為好像看到了玲兒一般。
無憂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著一絲淡淡的疏遠(yuǎn)感。
見花洛眼中的驚艷,蘇美云瞬間臉色一變,望向無憂的小臉多了幾分不甘,但是很快又全部壓了下去。保養(yǎng)得宜的臉蛋上堆滿了燦爛的笑容。
“可不是,我們憂兒啊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保準(zhǔn)太后娘娘見了準(zhǔn)是喜愛得不得了!”甩著手中的絲帕,一臉諂媚的笑著。
站在一旁的花無悔只是靜靜的打量了一眼,隨后乖巧的低下頭。
“好了好了,馬車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憂兒快去吧,可不要太后她老人家等久了!”將無憂牽到門口,語氣中滿是不舍。
“是!”將手從花洛的手中抽出,無憂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見無憂如此疏遠(yuǎn)的模樣。花洛的臉上滿是惆悵。
他知道自己與女兒之間有隔閡,在當(dāng)年蘇美云挺著肚子踏入府中的那一刻,無憂的眼中流露出的恨意與不滿讓他跟她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遠(yuǎn)。隨后在他因痛失愛妻后陪著愛妻過了一年卻忘記了自己的一對兒女。等他徹底悔悟過來時,憂兒的距離與自己越來越遠(yuǎn)。
而這次憂兒回來,就當(dāng)他以為他們父女之間的關(guān)系能夠得到緩和時,皇上卻突然金口一開,有意將憂兒收為兒媳。皇上是君,他是臣。他又怎敢拒絕,誰知道他才剛開口,他的憂兒竟然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便將他阻擋在了芙蓉居外。正當(dāng)他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她竟然留下‘我走了’三個大字便消失得不見蹤影。
他的憂兒對任何人都能笑靨如花,唯獨(dú)對他。自己雖然是她的親生父親,感情卻還沒有尋常人與她來得好,這叫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難過?
踏上馬車,禮貌的朝著爹爹和二娘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車簾放下后便坐了下來。不一會兒,隨著車夫的輕輕抽打聲,馬車緩緩向皇宮內(nèi)駛?cè)ァ?/p>
大約行駛了半個時辰馬車終于停下,隨著一聲尖細(xì)的聲音響起,無憂便探出身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哎喲,花大小姐,您悠著點(diǎn),可千萬不要摔了!”見無憂毫不在意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李公公驚得大叫了起來,慘白的手做出蘭花指嬌嗔的說道。
“放心吧!沒事!”小手無所謂的搖了搖回道:“麻煩公公帶路吧!”她又不是那些嬌滴滴的閨閣小姐,走個路還要人攙扶著。
“請跟奴才來!”確定她無恙,李公公這才放心的將手中的拂塵一甩,隨后往乾清宮所在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墻瓦將外面與里面的世界一分為二,紅瓦歷歷的城墻一眼過去只見漫無邊際的紅光,在夕陽的映射下,更像條騰飛的蛟龍,莊嚴(yán)卻異常氣派。踏步而下,那一個個展露的金色琉璃瓦角,飛檐斗拱,像是鑲嵌了金沙般耀眼,點(diǎn)點(diǎn)閃光,一座座排序有順的殿宇亭閣,被一圈圈精致的紅廊相見相隔,掩映著四周環(huán)繞的百艷綻放的麗景,玉宇瓊樓相間,掩蓋不住的富麗堂皇。
小步跟上李公公的步伐,大大的眼兒好奇的四下張望著。
“花大小姐,您不知道啊,這些年太后她老人家常常在奴才的耳朵里天天念叨著,盼望著您呀能早日回來。她老人家常說,這宮里是越來越?jīng)]有人情味了。以前常常圍在她耳朵邊嬉鬧的孩子都走了,她老人家實在是太寂寞了。這不,一聽到您回來的消息,就讓奴家趕快將您請進(jìn)宮。這幾日,我看她老人家心情不錯。想來是因為您回來的緣故!”一邊走,一邊念叨著。
太后身邊最疼愛的兩個孩子就是當(dāng)今的韓王和這個花大小姐了。只是如今一個被皇上分去了最北邊,一個因身體的緣故送去了白眉老人哪里。沒有了這兩個孩子的陪伴,這乾清宮也是越來越冷清了。
就因為當(dāng)年南方大旱四年,太后娘娘為替百姓祈福而去了碧云寺齋戒三年。如果不是那三年間,年僅十五歲的韓王又怎么會被皇上劃分到禹州那種貧瘠的地方。
好在韓王這孩子聰明,在他的帶領(lǐng)下讓禹州從盛元國最貧瘠的地域之一變成了會繁華的地域。韓王雖然為人冷清,但是對太后確是孝順得很,因為自古先皇登位一來便下令各地藩王沒有圣諭是不得入宮,但是即便如此,韓王每年還是會偷偷回宮看看太后她老人家,陪她說說話解解悶。要不然用太后她老人家的話來說就是:在這宮里的日子啊,還真是沒個盼頭了。
“姑婆她老人家身體可好?”聽李公公不停的說著,無憂直覺心底一處暖暖的,粉嫩的唇微微勾起,記憶中的姑婆是除了娘親以外對她最好的一個。
“好好好,就是常常惦記著您!”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此時正值夏季末,夕陽西下,沒有了中午時的燥熱,微風(fēng)吹過,夾帶著一股子的淡淡清香。園中百花齊放,在余暉的照耀下,好似被圈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喲,這花兒開得可真好啊!”
迎面,一個穿著大紅色宮裝的女子朝無憂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如蔥白般修長的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離自己最近的一朵粉色芍藥。而身后跟著十幾個宮女、太監(jiān)。
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fā)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余暉的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yáng)。
“是啊,娘娘。在這皇宮里就這玉園的花開得最艷了。要不明早奴婢給娘娘摘些花瓣給娘娘做花瓣浴?”
“不用了!”女子涂滿丹寇的小手一揮“皇上他說了,他就喜歡本宮身上的體香。這些東西,還是留給其他人吧!”話語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
“娘娘說得也是。”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