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離開佟家老奶奶的居所,慕銘冬抬頭挺胸,長吁口氣。
經過剛才那件事,她終于明白那個家伙那種白癡的性格是怎么養(yǎng)成的了。
想想忍不住咬牙:那小子,簡直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大孩子,尤其是在他奶奶面前。那副欠扁的德行,讓她好想把他按在地上痛打一頓啊痛打一頓!
“小姐,你就這么走了?姑爺他……”
看看身后沒什么人了,跟在慕銘冬的身后夏荷小心翼翼的開口,低聲說著。
止住腳步,慕銘冬回頭淡笑:“沒事,和奶奶一起,讓他撒嬌撒個夠吧!”今天她隨便他。以后,他可就沒這么好的機會了。
收起嘴角那抹冷笑,目光一轉,看到兩個一路跟在她們身后的小姑娘,慕銘冬低聲問:“你們倆叫什么?”
“奴婢雪雁?!?/p>
“奴婢雪蓮?!?/p>
兩個小姑娘分別報上名來,再低頭齊聲道:“我們是老爺選來伺候少夫人的?!?/p>
“好?!蹦姐懚h首,淡聲問,“雪雁,雪蓮,你們對這個府邸熟悉嗎?”
“我們是從小在這里長大的。”二人道。
“那就好?!蹦姐懚α?,揮揮手,“現在,就拜托你們倆帶我們四處走走了?!?/p>
“是?!眱蓚€小姑娘忙道,連忙上前,“少夫人請隨奴婢來?!?/p>
“嗯?!蹦姐懚h首,在她們的帶領下,慢悠悠的在這個陌生地方閑庭信步。
不得不說,全國首富就是全國首富,雖然這個院落不算太大,但至少比太師府的院子大點,院子里亭臺樓閣應有盡有,但裝扮得不是一般大富之家般的富麗堂皇,而是簡約雅致,頗有幾分清雅的味道。不知情的人徜徉其中,肯定會以為這是哪個書香門第的府邸。
一路走著,慕銘冬打從心眼里對她那位才見過一次面的公公產生了深深的欽佩之情。
“真是的,你怕什么?她不過是老爺花一百萬兩銀子買回來的,一個貨物而已!而且,我聽人說,她在出嫁前上吊,結果落到地上摔壞了腦子,后來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聲不吭?,F在她這幅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根本不足為慮!”
一行人走著走著,忽然便聽到一個尖尖的女音從旁傳來,刺得人耳朵一陣生疼。
不算陌生的聲音讓慕銘冬停下腳步。
嘴角上翹,側耳傾身,靜待下文。
“但是,你別忘了,當今皇后和六王妃,可都是她的……”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你別搞笑了!”尖尖的女音馬上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里的鄙夷更為明顯,“皇后和六王妃都是她的姐姐不假,但是她們兩人都被太師夫人暗害過,對這個被太師夫人疼若至寶的妹妹嫌隙大著呢!不然,你以為為什么聽到自己妹妹要嫁到佟家來,她們倆攔都不攔一下?”
“可是,我還是怕。”畏畏縮縮的聲音繼續(xù),聽起來真的是在害怕。
尖尖嗓音于是不爽了,聲音更尖的喝道:“你還怕什么?”
“她的眼神……很可怕。”畏畏縮縮的聲音道。
“可怕?哈哈哈,有什么可怕的?我看是你膽小吧!”尖尖的聲音刺激她們的耳膜不夠,尖尖的笑聲又傳了過來,讓人的心尖兒跟著發(fā)顫。
“她、她的眼神是很可怕啊!”在她的笑聲鎮(zhèn)壓之下,畏畏縮縮的聲音更畏縮了,聲音細細小小的道。
“我看是你膽小怕事才對!”又是一聲尖尖的嗤笑,尖尖的聲音狀似大度的道,“算了,你要是真害怕,那就別和我走一起了。不過,以后,要是楚楚當上了佟家的少夫人,你可別羨慕我!”
“我……”
“少夫人,這條路不好走,我們換一條吧!”
聽到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前邊領路的兩個丫鬟臉色大變,其中一個趕緊便轉過頭來,擠出一臉的笑,拉著慕銘秋想要轉身走得遠遠的。
慕銘冬原地站立,淡然一笑:“為什么要換?我們不是走得好好的嗎?”
“可是……”
“因為前邊的四娘和五娘對不對?”打斷她的欲言又止,慕銘冬笑得更為燦爛,柔聲道,“就是因為她們在,我才更不能換。既然這條路她們都能走,我自然也能的。況且,我還指望著和她們打個招呼呢!”便隨手將她推到一邊,對夏荷和秋蓉一招手,“我們走!”
夏荷秋蓉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跟在她的身后。雪雁雪蓮不敢拂逆,也只得乖乖跟在她的后邊,一步一頓的往前走去。
大步迎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很快便和那頭的部隊會合。等到見到那兩個拉拉扯扯往前走著的半老徐娘,慕銘冬揚起燦爛的笑靨,快步迎上去,熱情的大聲道:“四娘,五娘,原來真的是你們!”
兩個方才還在滔滔不絕的女人一怔,轉頭看見是她,臉色霎時由白轉紅,再馬上由紅轉青。
對視一眼,她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驚恐:她什么時候來的?從哪里來的?她們說得話她聽到了嗎?要是聽到了,又聽到了多少?
但是,她們是不會傻到親自迎上去問的。深吸口氣,走在前端的那位佯裝鎮(zhèn)定,抬起下巴,嗓音微顫的道:“是你?”
“是??!不然四娘五娘以為是誰呢?”慕銘冬低笑,走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番:嗯,不錯,換了身衣服,還順便又畫了個妝,若是不和大夫人站在一起,她還是勉強能看入眼的。而且,從她說話的語調還有剛才的驚鴻一瞥來看,她似乎沒有被先前的茶水怎么伺候到。
恨啊恨,為什么那時候丫頭送上來的不是滾燙的開水?
心里先惡毒的走過一遍,慕銘冬才溫柔的笑著,低聲問道:“四娘,你沒事了吧?沒有被水燙傷吧?”
“放心,我好得很,十年二十年死不掉的?!彼男δ樝鄬Q來了四夫人的冷眼相向,連吐出口的話也跟一根磨得鋒利的針是似的。
慕銘冬不以為意,繼續(xù)笑臉相迎:“那胳膊呢?我剛才用的力道有點大,應該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吧?”
聞聽此言,四夫人呼吸一滯,看著她的目光里帶上了一抹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