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香，回屋去。”黎香正氣的不知如何是好，身后傳來顏無咎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自家男人正抱著肩倚在門外，她與桂花的對話不知他聽到了多少。

桂花看到他，面上一喜，嫵媚地叫了聲，“顏大哥……”

黎香無聲轉身進屋。

黎香進屋后，顏無咎就緊緊地掩上門，他抬腳走到院子里站定，頎長的身軀，神俊的容顏，看得桂花一陣陣心旌搖曵。

黎香回屋慢慢地坐到炕上，連偷聽顏無咎和桂花說什么的心情都沒有，一顆心空落落的。桂花的話，到底還是給她造成了一些困擾。桂花的強詞奪理，就象一根刺，深深刺的她神魂不屬，難受的很。

黎香一下子歪倒在炕上。

“娘，你沒事吧？”寶兒看到娘懨懨的樣子，嚇壞了，爬過去一下子抱住娘，“娘，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寶兒見黎香閉著眼，紊絲不動，立馬急的大叫。

黎老憨蹲在炕下抽著旱煙，轉頭看了黎香一眼，隨后吐出煙圈幽幽地說，“香，不必擔心！男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強求不來，對桂花也是這個理。你要相信他，爹的眼睛亮著呢！他是個好后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話剛落，顏無咎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黎香的樣子，他一怔。

屋外，桂花也離開了。

至于他倆都說了什么，沒人知道。

“爹，娘是咋的了？是病了嗎？我推她，她不理我。”寶兒看到顏無咎，滿臉擔心地說。

“你娘心里難受呢！”顏無咎幽幽地說。

寶兒大眼睛一瞪，“娘為啥心里難受？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放了頭響炮，娘不是一直都高興著嗎？”

顏無咎摸了摸寶兒的頭，“你娘是怕我心志不堅，做對不起她的事呢！”

這話寶兒沒聽明白。

黎香卻慢慢睜開了眼，她看了顏無咎一眼，輕輕坐起身，什么也沒說溜下炕又到灶間忙活。只是那緊鎖的眉心，看著人真心疼。

顏無咎眼神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當著黎老憨的面，他不好說什么，桂花的事在黎香心里有了結，他再解釋也沒用，只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一連三天，顏無咎就跟無事人似的，能吃能睡。但黎香卻不好了，這兩天沒見個笑不說，嘴上還起了火炮，明顯是急火攻心了。桂花再沒來，顯然是和男人約定好了。黎香不問，顏無咎也不說，兩人的氣氛沉凝的可怕。這兩天連寶兒都話少了，小家伙一會兒看看爹，一會兒看看娘，乖巧的讓人心疼。

大年初五的晚上，桂花又來了。

黎香根本沒出屋，顏無咎打開門出去了。寶兒看出了苗頭，溜下炕一把把門扯開一條縫，他探頭探腦，屋外的話便飄了進來。

“顏大哥，明兒俺嫂子回娘家探親，俺哥也會和她一起去，空下了一床火炕，俺晚上就燒好熱炕等著……顏大哥，可別認錯了家門喲！”桂花說這話，掩著帕子臉羞的滿面通紅。就她這滿面含春的樣子，任誰都會想，她與顏無咎準有貓膩。

顏無咎卻一臉清淡地對她擺擺手，“行了，回去吧！誤不了你的事。”

黎香坐在炕上縫補衣服，聞著外面的話一根鋼針插進手里都不知曉，心里撕扯著疼。

顏無咎沒事人似的回了屋，瞟了黎香一眼，頓時皺了眉。他一把扯過黎香的手，“針都插到手里不覺得痛？”

黎香一把打掉他的手，用袖子抹了把淚，溜下炕推門就跑了出去。

顏無咎深了眼，想追出去，細一思，腳步一頓又返身上了炕。

黎香在院子里瞎忙活很久才回屋，眼睛哭的紅腫的象個大核桃，低著頭，又在屋里瞎忙活一通。看都不看顏無咎一眼。顏無咎抱著肩倚在墻上，眼睛隨著黎香轉，始終沉默，一張臉卻陰的很。

初六的晚上，一家人早早地睡了。黎香知道顏無咎跟桂花有約，瞪著眼睛愣是睡不著。半夜，顏無咎有了動靜，悄悄地起身，黎香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她急忙把被子塞進嘴里，她不想發出聲音被男人知道。

不想顏無咎直接捅了捅她，“香，起床，去看好戲。”

黎香沒應聲，她弄不懂顏無咎明知她難受為何還要叫她？

“香，我知道你沒睡著，快起身，別讓我把你就這樣抱出去。”顏無咎湊到黎香耳邊熱辣辣地說。

黎香再裝不下去，哽咽地說，“你去與桂花廝混，我去干什么？你不怕我攪了你的好事。”

“臭丫頭，誰說我要與桂花廝混，我是叫你一起去看好戲。”顏無咎故意混淆視聽說的含含糊糊。

黎香一骨碌坐起來，“你不是要去給桂花一個崽？”

“我為什么要給她崽？我又不是她男人。”顏無咎把身板一挺，剜了黎香一眼沒好氣地說。

黎香被他給弄糊涂了，“你，你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自己親眼去看不就明白了嘛！”顏無咎嘟著嘴，晃蕩著身子一臉莫測地說。

黎香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扯過棉襖就穿在身上就下了炕。

顏無咎溫暖地牽住她的手，唇角勾了勾，湊到她耳邊，“這兩天都陰沉個臉，是不是以為我要跟桂花那個那個……”他一臉揶揄的壞笑，又恢復了之前的無賴樣。

黎香定定地看著他，“你若跟桂花……俺也不怪你。”

“切，你就這樣輕易把我賣了？”顏無咎皺著眉頭低吼。

黎香含著眼淚低下了頭。

“回來再跟你算帳。”顏無咎嘀咕一聲，扯著黎香就走。

冰雪籠罩的小山村后半夜寧靜的很，絲毫不聞風聲，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狗叫。顏無咎牽著黎香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巷子里穿梭，黎香看看路，的確是往桂花娘家哥家里去的方向。她有心問，卻不開口。

顏無咎在桂花娘家哥的家宅前停下就不走了，抱著肩倚在籬笆墻上就不動了，眼神不停地朝村外方向瞟著。黎香朝院子里看了看，屋里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顯然桂花正在屋里等。黎香看著男人，不明白他還在等什么？

沒多時，一個黑影從村口掠來，幾個起跳就落在了顏無咎的身邊。他非常年輕，人高馬大，很是健碩，瞄了黎香一眼便單膝跪在顏無咎身前，“蓋聶見過主上，不知主上此次召喚蓋聶有何吩咐？”

黎香驚的一下子瞪大眼。

她急忙看向顏無咎，只見顏無咎咧嘴笑了笑，吊兒郎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年輕男子，語氣異常輕柔，“蓋聶，深山雪地的，身子冷不冷？”

蓋聶身子一抖，心里頓時起了不好，倏地抬起臉，“主子……”每次主子用這樣的語氣慰問他，就準沒好事。

“別怕，這次真是好事咧！”顏無咎拍著蓋聶的肩頭安撫道，俊臉笑成一朵花。

黎香怎么覺得，他象只大灰狼，在誘惑小白兔。

蓋聶一呆，看了顏無咎一眼，下一瞬竟然前些天起身就逃，卻被顏無咎眼疾手快地抓住。

“主子，你別……”說著，蓋聶竟然看向黎香，滿眼都是求救的意思。

黎香一臉錯愕，看著蓋聶，什么話也說不出只是搖頭。她完便蒙了，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干什么？更不知如何救蓋聶。

蓋聶一下子耷拉下腦袋，決定不反抗了，“主子，需要蓋聶干什么，你就說吧！”這是認命了。

“這就對了嘛！大過年的，我能害你嗎？”顏無咎說的光明磊落。

“主子，殺頭砍腿，你能給個痛快嗎？”蓋聶都要哭了，主子越是這樣，他付出的代價就更多。

黎香卻突然想笑，她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回頭瞟了院子一眼，退后兩步，決定了絕不幫蓋聶。

顏無咎察覺了她的動作，轉頭看她，露齒輕笑，顯然明白黎香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黎香笑的美，對他點了點頭。那意思竟有贊賞的意味。

顏無咎看著認命的蓋聶，笑了笑，“蓋聶，進去吧！屋里的人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記住，你若敢反抗，回頭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蓋聶倏地抬起頭，瞧了瞧屋子，“就這么簡單？”

“那能有多復雜？進屋去暖暖身子。”顏無咎說的一本正經。

蓋聶明顯不信，“主子，你還是給個痛快話吧！”

“我已經給了，就是屋里人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準反抗！這是命令。”

蓋聶慢慢站起來，瞅著屋子，還有絲猶豫。他也知道，這寧靜的小山村，并無危險。只是主子今日的舉動，讓他吃不透。

“主子，屋里是什么人？”蓋聶起了警惕。

“快，把你的劍解下來。”顏無咎沒回答，卻直接卸了蓋聶的劍，“行了，進去吧！”

蓋聶眨了眨眼，有些不進反退，“主子，我能不不進去嗎？兄弟們還等著我把任務帶回去呢！”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把自個放倒在屋里，睡上幾天幾夜……”顏無咎說的輕飄飄的。

“主子，我……”蓋聶摸著后脖子，突然滿心都是害怕。

“你怕個球！又不會少你一塊肉。”顏無咎一聲嗔怪，說著直接扯著蓋聶的后領子把他拽進院子里，隨后也不見他做了什么，蓋聶就直直跌進了屋里。

蓋聶進屋后，房門瞬間被關上了。

黎香目瞪口呆。

顏無咎這樣坑屬下真的好嗎？

黎香滿臉糾結地看向顏無咎，卻不想被他一把牽住便溜到了窗戶底下。黎香更是目瞪口呆，他怎么能干聽墻根的事？她起身就要跑，卻被顏無咎兩手死死地按住，“聽話，咱們聽聽就走。”

黎香羞惱地捶了他一下，“回家。”

“我怕桂花制不住蓋聶，蓋聶若是逃了，那我上哪兒再找人賠給桂花啊？放心，不會太久。”顏無咎好相勸。

黎香皺皺眉，還要說什么，顏無咎直接輕噓一聲。她急忙抿住嘴。

屋里傳來蓋聶局促無措的聲音，“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喂，你別這樣，我不能……”屋里沒有聽到桂花的話，卻聽到蓋聶膽顫心驚的聲音，難不成桂花直接對他下手了？

隨后，屋里傳來一陣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蓋聶直接急了，“姑娘，你別這樣，咱們萍水相逢，有話好說，你別脫衣服呀！”說著，門板一響，蓋聶一頭就躥出來。

顏無咎眼疾手快一把堵住他，“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只想要個孩子，蓋聶，你是個孤兒，就成全她吧！”說著，顏無咎一個巧使又把蓋聶推進屋里。

“主子，你不能！”蓋聶都快要哭出來了。

黎香突然不忍了，她奔過，“把蓋聶放出來吧！你不能這樣對他。”

顏無咎正堵著房門，見黎香一臉的認真，他微微一怔，“你確定？”

黎香鄭重點點頭，“他雖是你的屬下，但也是有尊嚴的，咱不能這樣對他。男女之事，講求個心甘情愿，不能強求。”

顏無咎認真地看著她，隨后慢慢放松了身子，“也罷！蓋聶，出來吧！”

屋里卻突然傳來蓋聶驚慌的聲音，“主子，你先離開。”

顏無咎眼睛一亮，側耳細聽，屋里傳來桂花陣陣的哭泣聲，蓋聶心顯然起了憐憫。

顏無咎二話沒說，扯著黎香就走。

第二天晚上，顏無咎倒背著手站在揚谷場上，清冷的月亮下蓋聶飛身而來，耷拉著腦袋沉默地就跪在了顏無咎的面前。

顏無咎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了才說，“難為你了。”

蓋聶頭低的更低了，“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你昨晚動了惻隱之心，事兒成了？”顏無咎明知故問。

蓋聶手緊了緊，半晌了才輕輕點頭，“屬下遵主子令。”

“我可答應了她三天……”顏無咎瞟著蓋聶突然說。

“什么？”蓋聶臉一白，“主子，你不是還想讓我……“

“沒辦法，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蓋聶身子一陣抖，“主子，那女人……”真是狠呢！整個晚上欲求不滿，他身上到現在還青一塊紫一塊的，累的都快虛脫了。

“蓋聶，你身強力壯的，難不成還怕了一個弱女子？”顏無咎激他。

“不是，主子，這事，蓋聶完成不了。”蓋聶終于把拒絕說出口，“你還是吩咐我做別的事吧！”

“兄弟，別讓我瞧不起你，不就是個女人嘛！我就不信打遍京城無敵手，威名赫赫的蓋聶會怕了一個鄉村女子……這若是傳出去，兄弟們不得笑話死你？！”

蓋聶白著臉，看著顏無咎張了張嘴，最后又認慫地耷拉下腦袋。

顏無咎笑的美極了，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給你的，美美地吃一頓，晚上好更有力氣。”說著，顏無咎把黎香切好的臘肉遞給蓋聶，隨后又遞給他一壇酒。“這可是好東西，壯腰補腎的藥酒，本想留給我自己用的，現在便宜你了。”

蓋聶接過臘肉就吃，卻不喝酒。

看他嬌情，顏無咎直接拍開封泥塞蓋聶手里，“蓋聶，我知道這事強求你了。”他突然收起戲謔，臉色難得認真，“你放心，只此一回，以后本王絕不再做此等對不起你的事！”

顏無咎直接用上了‘本王’了，蓋聶一驚，急忙抬起頭，“主子，我的命都是你給的。你的令，蓋聶無不從。”說著，他鄭重地跪下。

顏無咎拍拍他的肩，嘆息一聲，“山里的女人苦，沒有娃的女人在婆家過得更苦，桂花的男人傷了身子不爭氣，她也是迫于無奈……告訴你，雖然桂花輕佻了一些，但模樣還算嬌艷，你也嘗到了，山里的女人身子結實，與京城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完全不同。蓋聶，你是個孤兒，留個后也好。”

蓋聶突然哽住了，許久了，重重點點頭。

顏無咎看著他，轉身就走。

“主子，”蓋聶急忙叫一聲。

“晚上準時到，別讓女人等。”顏無咎沒轉身，風只飄過來他一句話。

蓋聶看著顏無咎走遠，吃著臘肉，喝著酒，隨后眼睛幽幽地看向了一個方向。晚上，桂花的屋門被推開，桂花一看男人，臉上就笑的跟花似的。蓋聶一臉沉靜，揮手就滅了燈，一句話不說直接把桂花壓在了炕上。

到了第三天，顏無咎依舊傍晚時分等在揚谷場。沒想蓋聶竟沒有來，來的卻是年輕貌美的袁青。

顏無咎眼一瞇，“袁青，怎么是你？蓋聶呢！”

長著一雙閃閃桃花眼的袁青一笑，跪在地上，“主子，蓋大哥今晚不能來了，讓我來接主子的任務。”

顏無咎聞言，眉心一挑，“難不成這小子是真不敢來了？”

袁青聞言有些想笑，“主上，蓋大哥今兒一天就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說下不了地了，完不成主子交給的任務，沒臉來見主子了。”

顏無咎聞言一笑，“難不成是腿軟吧？”

袁青一雙桃花眼不笑也似笑，“也不怪蓋大哥，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怪嚇人的。我請了鎮上有名的老大夫，老大夫說他是腎氣虧虛，房事太重，再這樣下去人就要廢了。”說著，袁青已經笑出了聲。

顏無咎意味十足地瞟了袁青一眼，“袁青，既然蓋聶讓你來，那他完不成的任務，你接著完成唄！”

袁青臉上的笑一僵，桃花眼閃了閃，又笑，“主子，這事屬下怕完成不了。蓋大哥說了，兩天了，他拼盡全力，也差不多了，還請主子高抬貴手。”袁青笑的嫵媚。

顏無咎輕笑一聲，突然伸手一抓。

袁青一驚，身子突然分花逐影般一閃便滑出老遠，任是顏無咎再想抓住他也不能。

他不由眼露贊賞，笑罵一聲，“袁青，輕功又精進了。”

袁青笑的異常好看，“這不都是被主子逼的嘛！我可不能象蓋大哥那樣著了主子的道。”袁青在眾侍衛中年齡最小，輕功卻最好，人最是機靈。顏無咎只有趁他不備才能抓住他。可沒想，袁青既然敢來，心里定然有了防備，顏無咎一招不成想再抓他也是萬不能了。

袁青抱肩站在不遠處，笑的見牙不見眼，“主子，這事你干的不地道，蓋大哥厚道，被你害慘了，怕是這一生都要怕女人了。”

“滾吧！”顏無咎對他揮揮手，“給他弄點補品補補。”

“謝主子。”袁青歡快地閃了，“對了，眾兄弟都在問，什么時候能喝上主子的喜酒？蓋聶可是看清了主子的女人。”半空中飄來袁青笑吟吟的聲音。

顏無咎腰板一挺，“每個人準備三千兩銀子，否則，一滴喜酒都喝不上。”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馬上讓管家給我們每人準備三千兩的銀票。主子，我閃了，你在這玩得高興點。”袁青笑聲飄遠。

顏無咎摸了摸鼻子嘆息一聲。

沒辦法，顏無咎只得親自溜達到桂花的窗戶下，敲了敲，“桂花，我兄弟今兒不能來了，我看這兩天也差不多了。答應你的事，我也算完成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再纏著黎香！”

屋里桂花笑，“顏大哥，你兄弟不來了，那你就進來唄！你兄弟有沒有跟你說我的好……”屋里，桂花勾人的聲音能溺死個人，顏無咎聽了嗤笑一聲，“桂花，人要知足，不要再做丟臉子的事。看在黎香的份上，我此次幫了你，你若再敢造次，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說著，他冷冷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屋里的桂花有些發呆，她明白顏無咎話里的意思，知道他不是凡人，那話不是威脅更似威脅。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這兩天真能懷上。眼見又浮現蓋聶的影子，桂花嘆息一聲，躺倒在炕上。